他以前没这么脆弱的，长大后更是没有掉过眼泪。

而在这里，他的情绪总能轻易失控，连眼泪都控制不住了。

中年男人坐在他身边，沉沉的叹了口气，说：“在上面的时候，我出现幻觉看到了我妻子。”

少年回头，眼睛红红的，泪湿的睫毛黏在一起。

中年男人继续说：“为了家人，我必须勇往直前，坚持到底。”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身影……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些了吗？要不要走？”

少年狠狠的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

——

南宫南和赵菲媛两人又得到了一个线索。

赵菲媛很开心，手臂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说：“这次差点就拿不到线索了。”

她弹了下手中的纸条，“走吧，往前走。”

南宫南轻声咳了咳，细声细气道：“这个线索多亏了你。”

赵菲媛笑说：“哪里啊，你也帮我忙分散大鱼的注意力了啊，还给我出主意。”

南宫南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微红，“每次听到你的安慰，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赵菲媛说：“我说的事实，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不会游泳的人很多，你要自信一点。”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又被她的话鼓励到了。

赵菲媛见此，内心的喜悦更甚。

心里按捺不住的想，多依赖她一些，对她的信任和感激更多一些吧。

南宫南在前面走，没听到脚步声疑惑回头：“菲媛，怎么了，你想休息吗？”

看着女孩清秀单纯的面容，赵菲媛裂开嘴笑，“没有，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宫南觉得刚刚那一瞬间，好像在赵菲媛的身上看见了狼外婆的影子。

她摇摇头，掀开黑布往前走去。

没有守关兽的黑布里是宁静而压抑的，随着水流的消失，被水浸湿的布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就是那些被撕咬的破破烂烂的布还没有恢复。

修复者也没有出现，南宫南可以想象到他见到这些破烂后的苦恼表情。

或许还会说一句，“这恼人的强迫症。”

她敛了眸子，跟在赵菲媛身后离开。

…

“呜呜呜呜……”

短发女孩还没有从黑布上面下去，守关兽和浑浊的河流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男孩……

世界恢复了宁静，黑色的地板光洁如镜，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那些飘来飘去的破布条又提醒着她，方才在这里发生了怎样残忍惊骇的事情。

她不敢下去，不敢看下方。

眼前总是浮现出男孩最后那怨恨的一眼。

她哭得哽咽，一抽一抽的无法停止。

她不是故意不帮他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

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别人，更没办法救人啊。

呜呜呜，呜呜呜……

她拼命的哭，哭的脑袋缺氧。

眩晕感袭来，双手松了力道差点掉下去。

她猛地抓紧黑布，稳了稳受到惊吓的心脏，然后试着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