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惦记老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
她的另一只手把钢管往身边放了放,生怕会被人抢了去。
大家都有些无语。
小弟抽了抽嘴角,尴尬道:“大娘你放心,我不会抢的,我反而很佩服你,真的。”
中年妇人哼了一声,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少拍马屁,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不劳而获,怪会欺负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
“”
女玩家翻了个白眼,脱下外套准备擦拭脸上的土。
浑身上下就数暴在外面的脸遭殃。
风沙铺了一脸,流下的汗水与之混合,本就刺痛的皮肤就像针扎一样难以忍受。
“你别误会,我是真心佩服你。”
小弟解释说,虽然他也挺无语的,但大家现在毕竟是队友,闹僵了不好。
他又说,“你虽然腿脚不利索,可却没有掉队,还找到了保命的武器,你太了不起了。”
中年妇人又是一声哼,不过飞扬的眉毛显示出她内心的得意。
“嘶好疼。”
女玩家的脸很红,还有肿块,像是过敏了。
“姐,你别擦了,满脸的土也并非全是坏处,起码可以保护皮肤。”
“什么保护皮肤,我都怀疑沙子把我的脸打破相了。”
这话是中年妇人说的。
女玩家心中烦躁,忍无可忍怼道:“你一张老脸还怕破相?”
“你说什么?”
大娘炸起,“你瞧不起老人啊,别忘了你妈也一样,不道德,太不道德了,连亲娘都骂。”
女玩家:“”
“好了,别起内讧。”
老人出声打圆场,“我们是队友,一个整体,不要因为小事吵架,应该多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突发事件。”
他低眸沉吟半晌道,“说起来,距离上次万物变形已经很久了。。”
大哥说:“按照前两次的时间来算,应该早就来了。”
“没来才好呢,说不定世界就这么定型了。”
“最好是。”
于先生说,“再继续变形崩塌的话,我们连个遮阳的地方就都没了。”
到那时,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没有避难所,就等于完全暴露在了变形人眼中。
中年妇人攥着钢管的手微微发抖,把害怕与担忧表现的淋漓尽。
小弟说:“也许变形停止了,就算是地震也不会连续一直地震的。”
“有余震啊。”中年妇女说,“余震也很吓人的。”
她突然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老天爷保佑,观音菩萨保佑,一定要让我躲过此劫啊,等回到现实世界,我一定天天烧香拜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空气越来越闷热。
迎面吹来的风也是滚烫的,混合着沙土就像热油溅在脸上,疼的人龇牙咧嘴。
“快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人类并没有恋战,逮着机会甩开变形人就逃。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随风飞来的杂物一不留神就会砸在身上。
虽然有了不被变形人同化的方法。
但到底人类是弱势方。
不管体力还是精神力都无法与的变形人相比。
变形人不会累,不会沮丧绝望,也失去了人类的七情六欲。
他们就像一台不会累的机器,只有杀戮和毁灭。
所以,长久战对人类是非常不利的。
大家四散逃开。
南宫南退回了洞里。
大狼回头说。“南宫妹子,要不我还是用衣服把洞口堵上吧,这样就不会引起变形人的注意。”
“兄弟,你往后退一退。”
穿着破烂恤的少年拼命往这边跑来。
看到大狼看过来,又使劲朝他挥手,“兄弟,往后挪一挪。”
大狼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退。
少年一个冲刺,跑进了石洞里。
他靠在墙上喘息,“兄弟,谢谢啊。”
接着转头朝着外面喊,“大叔,赶紧的。”
大狼:“”
被他喊大叔的是那个变形到一半的男人。
他也往这边跑来,只是双腿太过笨重,说是跑其实比走的还慢。
大狼一脸懵。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不是,少年你什么意思啊,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认识吗?这个洞是我和我妹子的。”
少年气喘吁吁的把手搭在大狼的肩膀上说:“兄弟,你就行行好呗,这大热天的,还有一堆变形人,你就让我们先避避。”
他的视线四下一扫,“你们找的这个地方真好。”
“”
男人终于进来了,因为变形身高腿长的,非常占位置。
原本不大的石洞,他一进来,立刻没位置了。
大狼护着南宫南往后退,说道:“你们赶紧离开,这个洞太小了,容不下这么多人。”
一直未言的南宫南突然开口:“无妨,让他们在这里避避。”
少年连忙道谢,“谢谢谢谢,还是小姑娘心善。”
大狼:“”
男人沙哑的声音说:“小姑娘谢谢你。”
南宫南道:“你虽然是半个变形人,但不代表没有同化人类的能力,你就待在洞口吧,变形人看到你会绕道。”
“好好好,谢谢。”
大狼可算明白过来了。
他就说嘛,以他对南宫妹子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
原来是让这个男人给他们当守门人。
有他在,他就不用举着胳膊用衣服堵洞口了。
少年喘息了好半晌,气息才平稳下来,“他娘的,这个世界真是让人糟心。”
大狼说:“你算幸运的了,起码现在还有命,也没有被同化。”
少年叹了口气,“我觉得是时间问题,人类很快就会没有吃的,天气这么热,也不能长时间在外面逗留,还有一帮变形人虎视眈眈”
男人沙哑的声音说:“千万不要沮丧,不能被变形人趁虚而入,你要相信自己,老天既然给了我们突破口,就说明把生的希望给了我们。”
少年靠在墙壁上,“面对这个残破的世界,不沮丧很难啊。”
先前对战变形人的时候,那打了鸡血的满心斗志冷却后,是无边无际的空虚和迷茫。
“我好饿,也好渴,我唯一的一瓶水在刚才的打斗中掉了,没找到。”
他抿了抿干裂的唇,“挣扎,挣扎不知道还能挣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