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婉和司漠刚一走进陆域鉴,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陈保德和他身边的助理。
发福的一张脸在看见司漠的时候,立刻堆砌了满脸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夸张烦人。
“司先生,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司漠出事的时候,陈保德被派去了苏区下属的一个小镇视察工作,今天才回来。
而这个时候,距离司漠受伤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距离选举会的举行,还有半个月。
面对陈保德的“关切”询问,司漠表现的有些冷淡,
“陈局,安岑鉴长在等着你的报告。”
陈保德的笑容差点挂不住,说道,
“那我们,晚点再聊。”
司漠并未应他,越过他直接朝前走去。
乔婉看了一眼扭脸便变脸的陈保德,有些担忧司漠今日的行为会不会给接下来的选举会造成影响。
陈保德当初官压一级司漠,没少给司漠下绊子制造麻烦。
如今司漠已经和他平级,虽然两人的关系在外界看来有所好转,但是陆域鉴的人都知道,两人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合。
加上陈保德在陆域鉴呆的时间够久,人脉相比于司漠来说更为广泛一些,半个月之后的选举会,若是陈保德暗中做手脚,只怕……
乔婉看着走在前面的司漠,年轻人的背影瘦削挺拔,年纪不大,却已经抗下了重大的担子。
而乔婉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在司漠和乔婉离开之后,陈保德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朝着两人的背影啐了一口。
“臭小子傲的可以,真意味着自己是副鉴长了,瞧瞧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能不能当选还不一定呢!”
陈保德看不惯司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是由于司漠晋升的太快,让他有了危机感,二是背后有人招呼,也不希望司漠毁了他们的计划。
下个月便是选举会,在所有人看来都毫无悬念的事情,最后不一定会得偿所愿。
“今天晚上你去九宫局取样东西。”
走在前面的司漠突然对乔婉说道。
乔婉正出神,司漠突然停下转身,乔婉便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后者伸手揽住她的腰,皱眉。
“抱歉,你说什么?”
乔婉后退一步,拉开和司漠的距离。
“你在想什么?”
司漠问。
“没什么?”
乔婉摇头,又继续刚才那个问题,
“你说让我干什么?”
“没事,我让周莹去,你回去休息。”
司漠转身欲走,乔婉拉住他,
“哎,不用了,不用麻烦周莹。”
司漠垂眸扫过她的动作,面无表情,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九宫局有几份资料,你去拿回来。”
“好。”
乔婉点头,松开司漠的袖子,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晚上的九宫局,乔婉取到的司漠要的东西,准备回去。
洗手间的位置,乔婉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靠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隐约的人声。
“下个月就是选举会了,?这人还真是厉害啊,进来的时间比我们还短,竟然就要压过我们了。我们以前可没少看不起这小子,要是被他压一头,还不得被他报复回来啊。”
“哎,担心什么,他能不能当选还不一定呢!”
“怎么不一定了,人家是莫老爷子的侄子,平时还做出了不少业绩,你说和他一起竞选的那个人,根本没点实力好吗?”
这样对比下来,人家和唯一的候选人有什么区别。
“我都说了你别急啊,虽然他是莫老爷子的侄子,莫老爷子也不一定会想他做上这个位置的。”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莫老爷子也不希望他当选?”
“哎,我可没说啊,反正陈局已经说了,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当选的,这陆域鉴水深的很呢。”
两人说着便进了旁边的男士洗手间。
乔婉从一旁出来,却皱着眉。
这两个人她并不陌生,都是陆域鉴的官员,他们在这里,无非是为了消遣,但是他们刚刚谈论的事情,却和司漠有关。
早知道陈保德不安分,只是没想到司漠竟然也引起了莫家的关注。
乔婉抿唇,却是在思索着什么,她步入光源之中,想着回去把事情告诉司漠,让他自己去处理算了,却在转角处看见了被人搀扶着的,摇摇晃晃的陈保德。
陈保德的身边是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扶着这样一个比自己重一倍的人,十分地吃力。
乔婉站在一边,看着这女子扶着陈保德朝着一个房间走去,沉思了几分跟了上去。
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乔婉能够听出地闻见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浓烈且刺鼻。
乔婉轻皱着眉头,听着前面人传来的声音,
“陈局长别急嘛,到房间再做好吗?哎呀!”
女子娇羞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响起,乔婉神色平静,在两人进入房间之后迅速靠近。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香味,有些刺鼻,乔婉皱着眉头,虽觉得这香味有些怪异,却并未想太多。
在那女子将陈保德扶到床上躺下,准备去关门的时候,转头突然看见乔婉。
“啊!”
她尖叫一声,话音还未落下,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乔婉收回自己的手,冷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保德。
接了一杯清水,直接倒在了这男人的脸上。
“妈的,谁啊!”
陈保德骂骂咧咧地醒了过来,看见了站在床前的乔婉,睁着迷离的眼睛看了好久,这才笑道,
“呦,这不是乔助理吗?怎么在这里?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乔婉勾唇,微微一笑,面前的男人瞬间着迷般地起身,晃悠了好一会才站稳。
“乔……乔婉……”
“陈局,看着我。”
乔婉说道,声音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与温和,仿佛流水一般。
陈保德应她所说看去,只见乔婉抬起了一只手,一条吊着戒指的项链垂下,在他眼前晃晃悠悠。
催眠术。
陈保德内心一怔,在被催眠的时候想到了这三个字。
“我其实很讨厌麻烦,所以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陈保德,现在告诉我,选举会那天,会发生什么?”
女子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引诱这男人说出心底真实的话语。
“莫家不一样司漠当选,选举会那天,以莫家为首的人,会把票投给另一个人。”
“那司漠呢?”
“司漠落选之后,会被贬到苏区的偏远山区,在那里,有人等着他。”
“谁?”
“不知道,莫老爷子说,司漠挡了他们的路,要给点教训。”
陈保德的声音如同机械一般,眼神空洞。
乔婉的内心却止不住一沉,莫家这是打算,除了司漠?
……
晚上九点,陆域鉴的某间办公室内依旧亮着灯光,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年轻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又看了一眼外面。
宋哲这时推门而进,
“先生,该走了。”
“乔婉还没回来吗?”
司漠问到,宋哲一愣,回到,
“还没。”
只是取个资料而已,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九宫局来回一趟最多半个小时。
司漠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突然间有些不安和烦躁,他起身,取下的衣架上的风衣,
“去九宫局。”
……
九宫局的某个房间内,乔婉收回了手中的项链,打了一个响指,看见陈保德闭着睡了下去,转身欲走。
本该安静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声,
“怎么,乔婉小姐这就要走了?”
乔婉的背影一僵,转身,看见躺在床上,应该被自己催眠并且沉睡的陈保德突然坐了起来,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你……”
乔婉有些惊讶。
陈保德站起身,走近乔婉,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睡着?然后第二天醒来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乔婉小姐,在催眠我之前,你那么没有调查过,我以前,是学什么的?”
听他一说,乔婉脑海中猛然间划过一行资料。
“陈保德,心理学博士。”
“我学心理学,催眠术三级,乔婉小姐,你刚才用的最低级的催眠术,对我没用。”
陈保德得意地笑着,脸上的肉轻微地颤抖着,他的眼睛笑得眯起一条缝,看起来恶心且让人作呕。
乔婉皱眉,想要退后一步,身形突然间一晃,摔坐在地上,连带着脑袋都好像受到了撞击一般,产生混沌。
陈保德见状,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婉,神情阴戾中透着点恨意。
“司漠肯定没教过你怎么识别香味中的迷药吧,乔婉,你今天也能栽在我的手上了。”
陈保德蹲下身,捏住乔婉的下巴,他说的咬牙切齿,却凑近乔婉,脸上露出享受快意的神情,
乔婉闭了会眼睛,并没有觉得自己好受点,心中不禁暗道自己竟然失策,栽在了这个老男人的手上。
“陈保德,司漠马上就来。”
乔婉的语气十分平静,她半坐在地上,除了她苍白的脸色,实在让人看不出她现在受制于人。
陈保德猖狂地笑了一下,
“他来了更好,让他看看他女人在我身下承欢的浪荡模样,哈哈哈,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乔婉,司漠那小子冷情寡欲的很,那里能像我一样让你满足。”
“陈保德,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谁他妈传的谣言她是司漠的人?
乔婉内心咒骂一声,面上却笑着打断陈保德,脑袋混混沌沌的可怜,撑着身体的手臂就要没有力气折断一般。
而让她不安的是,身体里涌现出来的一种燥热和空虚。
她暗道一声不好,悄然间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在陈保德的眼中。
他脸上的快意和狂喜越发疯狂,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扫过乔婉的身体,最终落在了她的胸前。
他伸出手,朝着她胸前袭去,本该无力的乔婉突然间抓住他的手腕,眸中射出凛冽寒光,
“敢碰我一下试试?”
若是平常,乔婉的力量足以让任何一个成年人手腕发麻产生痛感。
但如今,乔婉的力量,实在是轻的不能再轻。
陈保德甩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带着恶狠,
“怎么不敢碰你?乔婉,等你在我身下叫了时候,你应该感谢我。”
他抓起乔婉的手朝着床边甩去。
猛烈的撞击感让乔婉原本混沌的脑子越发地迷糊难受,她还未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便压了下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扑面而来的刺鼻酒味呛的乔婉的眼泪都出来了。
男人的脖子埋在了她的脖间,黏湿感让乔婉觉得有些恶心。
她扭动着双手,咬着唇,压在她身上的身体沉重地像是一座山,清湛的瞳眸蒙上一层雾气,骇人的寒光落在眼前的天花板上。
若她此刻手中有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擦进这个男人的心脏,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她从未埋怨过谁,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她多管闲事,咎由自取。
只是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委屈,如果她现在找到了大哥他们,这些该死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来动手!
“嘶啦!”
听见衣料被撕裂的声音,乔婉只觉身下一凉,一双大手游离在她的腿上,慢慢地朝上抚摸而去。
“啧啧啧,瞧瞧这腿,难怪司漠舍不得你,可以玩年了吧?哈哈哈!”
面前的男人看着乔婉笑道,眼中的疯狂让乔婉内心一颤,浑身冒起寒意。
那只肥腻的手还在不断地游离着,恶俗的话语衬托地他就像个变态。
不,他本来就是。
乔婉紧咬住唇,耳边突然出来轻微的门锁声,她眼底掠过光亮,突然间屈膝一顶。
陈保德早已看穿她的动作,虽然知道她浑身无力却还是下意识地起身躲避。
“砰!”
“砰!”
与此同时,两声砰的声响响起。
第一声,是门被踹开的声音。
第二声,是枪发出了声音。
不管是那一声,都让陈保德浑身一个激灵,吓到了。
而乔婉,则是松了一口气,迅速地扯过一旁的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躯。
她未看来人是谁,但不管是谁,她都感谢他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