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倒是热闹,可惜白隽媃看不到。
那各家都是奔走相告,那“陵城第一福”安定侯家的小世子,一个年岁不大还未加冠的小子,竟然要吵着嚷着给自己找世子妃了。
其实这并不是那徐镇桀的主意,倒是徐焦氏的主意。
其实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只是这小子自从从那白府回来以后,便是更加顽皮了,整天像个泼猴一般,也不去国子监好好学习,便是吵着嚷着要找姐姐。
徐焦氏头疼之余,只能是依着徐镇桀的心思,这小子离加冠岁数还大,这就算是找了哪家的小姐,都是耽误人家,抓着徐镇桀问到底是心仪哪家的小姐吧,这桀团子又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安定侯爷心疼自家这个儿子,便是摆了摆手,对着徐焦氏说道:“找就找呗,他既然说什么姐姐,这团子竟然还喜欢女子年龄比他大,倒是个怪口味。”
“侯爷,这怕是不成体统,哪有找年岁比自己大的女子的道理?”
徐焦氏倒还没开口,安定侯的妾室倒是一个两个地反对要在小世子这么小的时候就给他谋选妃子。
“团子喜欢,哪有你们说话的道理?”
徐焦氏为了桀团子,倒是都将那平素的温柔全都收敛了回来,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妾室回怼道。
于是,安定侯便是让媒婆寻着找着,要找一些家中有着要么和桀团子年岁差不多的女子,要么比桀团子年岁大的女子的名门贵族聊聊。
京城倒是躁动,毕竟这是安定侯家的小世子,与其余侯爷家的都不同,听说那小世子的样貌出众,只不过平素贪玩了些,可是毕竟是出生陵城便是天降祥云的“陵城第一福”啊。
可那些名门贵族听了这小世子的年龄,都是迟疑了些,自己家的女儿不是年龄不适宜出嫁,而是若要嫁给一个十岁多的小孩子,怎么说都像是童养媳一般,自己家的女儿哪不是自己家的宝贝呢?
这些名门望族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家的女儿为了世子妃这个名头被人说叨一辈子呢?
而且朝堂风云翻云覆雨,大家都自家说自家的话,谁知道这安定侯能有风头几日?这些名门望族便是摆了摆手,都婉转地拒绝了和安定侯商量的事情。
直到最后,也就只有那几家有了回应。
其中便是包括了白家。
毕竟安定侯夫人上次都闹到家里来了,这小世子也是从自家捡出去的,白子荣却为此头疼着。
这小世子完全不简单,若是自己家也回绝了小世子,这安定侯将他的宝贝女儿闷声把小世子捡回家中还圈养了好几日的事情抖露出去,这众人该怎么看他白子荣这宝贝女儿们。
“父亲。”
白子荣和芦窈还在苦恼的时候,只听见白翎似轻轻推开了门,一手由人搀扶着,那腿还未好,还是一瘸一拐的。
为了治疗白翎似这条腿,白子荣差点将京城的所有郎中都请来,这才将白翎似这条腿给保住,白子荣对于自己的女儿其实都是一直一视同仁,可是终究要有嫡庶之分,白隽媃生了个好时候,白子荣和芦窈都对白翎似心中存着些许愧疚的。
现如今这“童养媳”的骂名,白子荣想了许久,几个女儿除了白澄君,因为是义女,于理不合,其余都是万分适宜,但是白慈音和白与梵都是一同从娘胎之中出来的,让哪一个去参加小世子这场谋妃的小宴,都是万分的不合适。
一碗水要端平,倒是只能从白隽媃和白翎似两者之中选一位去了。
隽媃去郡涓寺上香反省未归,现如今,倒好像只能派白翎似前去?
但是翎似又是腿伤未好,这样去了,又是说对于安定侯小世子的不尊敬,更是造孽了。
白子荣求助似的眼光看着芦窈,芦窈转头看了看白翎似,白翎似眼眸之中透露出来的好像是有话要说,现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已经是传遍京城的事情,芦窈不用想,便知道白翎似来的意图,便是轻言道:“翎似来是?”
“父亲母亲早安,女儿前来奉茶。”
白翎似倒是收起了自己那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先是避开了这话头,转身是斟了两杯茶水,便是艰难地要跪下奉茶。
“早就没有了奉茶的规矩,翎似你腿伤未好,就不要这样了。”
芦窈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女儿脾气烈,做人比较张扬,便再没有让这个平素张扬的丫头给自己奉茶了,芦窈倒是也不想跟白翎似打什么马虎眼,便是开门见山地说:“翎似,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如今安定侯家要谋一位世子妃,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母亲!”
白翎似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原本明朗的面容之上又是更添一丝愁云,只见她朱唇微抿:“母亲,您也知道,女儿年岁最大了,也已经及笄,隽媃还差一岁,慈音和与梵更不用说,女儿挺。”
说到这里,白翎似更是象征性地捂了捂嘴,这又更加羞涩地说道:“母亲,女儿甚是心仪那小世子。虽说上次,与小世子见的唯一一面,都未曾给小世子留一个好印象,还和小世子对着干,但是,不打不相识啊,小世子虽说年龄小,但是那心智,依然是异常的成熟。”
白翎似越说越激动,她还是坚持跪在地上:“父亲母亲,女儿真的想去试试。”
其实白子荣心中是更加想让白隽媃去的,并不是因为他偏爱白隽媃,而是这嫁给年岁如此之小的小世子,未来的日子,终究是免不得众人的口舌与白眼,还有人妄自的揣测。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一件光鲜亮丽的事情。
平素就已经是亏待了白翎似,并且翎似的年岁更大,这年龄差便更大,那童养媳的名声,岂不是坐实了去?
“翎似,你可真的愿意?你与那小世子的年龄差的太过于大了,相比之下,倒是隽媃的年龄合适一点。”
白子荣也是揣测着,说这话的时候也忘记了体谅女儿的心思,便是明明白白地将这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