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感觉好像遇到了很难的事情。”墨清越习惯性的搂着舒炳文的脖子,观察他的表情,可以看到很明显的惆怅。
“碰到了一些难办的事情罢了,好在事情不用一定办成。”他自然不愿意墨清越为了自己还烦恼,这件事情他多少有点头绪,只是最后是否能成还得看对方的意愿。
“原来还有你觉得很难的事情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可以无所不能的啊。”
“人终究是人,没什么人真的可以无所不能,只是尽自己努力罢了。”没想到这个丫头这样看自己的吗?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不还有你吗?遇到你之后,我的无所不能,就受限了,处处碰壁不是吗?”舒炳文淡淡地说着,眼角含笑。
又在这里埋伏自己?
“因为你是别有企图的。所以我才不乐意的。”墨倾月撅着嘴,瞧着舒炳文。
“呵呵呵,清越你这话说的,当真有趣,对谁好,谁又不是有企图的呢?现在没表现出来,只是隐藏的好而已,向我挑明企图,不是更好?”
“舅舅,娘亲,外公对我有什么企图呢?他们只想我好而已。”她最心疼的始终还是萧家的人,上一世的凄惨,这一世希望可以安稳吧。
且不说萧南意和镇国公是真的疼爱墨清越,至于萧南风....也许一开始当真是亲情,现在....也不至于乱了伦常?只是每次看到他抱着墨清越亲昵的模样,内心就是一阵翻腾。
“我说的无法反驳了吧?”
“暂时还无法,毕竟都是你的亲人,就算企图,也是希望你给家族带来荣光,比如你的父亲,但是镇国公府....向来不屑此流。”
“是啊,我舅舅可厉害啦,什么都会的。”手舞足蹈的夸奖萧南风,倒是让舒炳文更加呕血了,他是晓得上一世萧南风对墨清越极好,即使自己身死,也是关心着她。
“这不是殿下吗?真是巧的很。”温柔无比的女声传来,墨清越抬头望去,眼神颤抖,浑身也不住的颤抖着,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原来是元小姐,怎么在这呢?”舒炳文察觉到了墨清越的不自然,只是顺手抚了她的后背。
“今日是十五,臣女进宫陪太后娘娘礼佛,想着到花园来折一些花,放在佛堂,可以添一些生气的。”远红叶手里捧着几支迎春花,“只是没想到这般巧的遇上殿下,也不知是否打扰到殿下了?”
“一直听皇祖母夸奖你懂佛性,现在看来倒也不假,能这般陪着皇祖母,她也会高兴的。”舒炳文着急把墨清越送回去,并不想多攀谈,只是....太后娘娘喜欢的人,也不好太敷衍。
此时的墨清越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咽了好几口口水都无法平静,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清越怎么啦?可是不舒服了?”察觉到她的异常舒炳文忍不住关心了起来,只听到墨清越吼了一声:“不要和我说话。”
她的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片鲜红,大脑里还能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以及她张狂的笑容,与她的温柔成了反差。
被这么一吼。舒炳文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了?”
“殿下,若是无事,臣女先回佛堂了,太后娘娘该等急了。”
“你先去吧。”
元红叶娉婷的走了回去,还不忘回眸瞧了一眼墨清越,淡淡地问身边人:“这便是殿下喜欢的?”
待元红叶走远,听不到她的声音,墨清越才平和了不少,“送我回家吧。”
额头上的汗珠子还没有干,身子还是有些微颤,但是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的,“殿下,麻烦送我回去吧。”
只有在家,在亲人的身边,才能赶走这样的焦躁以及从内心泛出的恐惧与厌恶,身子无法控制的颤抖,才能平静。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舒炳文,只是轻轻抱着她,“好,孤现在送你回去,不难受了,不难受了啊。”
把人送到镇国公府的时候,萧南风正好迎面走了出来,眯眼瞧着还是有些不舒坦的墨清越,伸手接过,“殿下,把人给我吧。”
“也不知怎么的,就不舒坦,让太医瞧瞧?”舒炳文还是担心的,眼神中的担忧看得出,萧南风接过人便说:“让她先歇一下,府里的大夫会去瞧瞧的。”
“舅舅....”
“怎么了?”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紧紧抱着萧南风的脖子,“舅舅...舅舅,我难受。”有时候泪水也是控制不住的,内心的委屈,怨恨,明明已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在,我们都在,清越没事了。”萧南风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清越会这般。”
“之前还是好好的,一下子就这样了,什么都没发生啊。”舒炳文回顾刚刚,的确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下一秒就不正常了。
“难不成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吃了什么?我让大夫给她瞧瞧吧。”萧南风把人抱了回去,还不忘回头说了句:“殿下早些回去吧。”
舒炳文看着萧南风抱着墨清越的身影,还是有些懊悔以及看不下去的,“在他身边,你才能安心一些吗?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让他了?”
内心思考无数,却始终没有答案。
“殿下,我们早些回去吧,陛下那边....”徐德福小声提醒,“孤晓得了,回去吧,今日皇祖母是不是一日都待在佛堂了?”
“今日是十五,太后娘娘照例是在佛堂的,只是这几次都是元小姐陪着,看着似乎顺心了不少。”
舒炳文冷笑一声,“舒心?终究是心里有鬼,才会有愧,以为这样就可以消除自己心里的孽?不过是自欺欺人,求个安心罢了。”
“殿下,这话可不能在外头说呀,太后娘娘可忌讳着呢,殿下心里晓得不便好了吗?”徐德福赶忙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自家主子什么时候那么喜欢把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