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洪门护花(1 / 1)亦木1987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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鳖头七,福建莆田人,十一岁便跟着族兄下海讨生活,五年前才在澳门上了岸,也算是见惯了生死的。穷山爷,富海主,卫所大爷巡检司,西洋红毛东洋倭,咱鳖爷可是都给他们磕过头的。

但是面前这帮广佬很是古怪,看着都是庄稼汉,但是跟一个模子出来似的。脖子系着块红布,手里拿根小木棍。五人一组,成马蹄形前进,走了半天这队形还不乱。鳖头七心道:今天这点子有点硬啊。

“梆,梆,梆!”沙滩上木棒敲击声越来越整齐,一个个光着上身,带红领巾的洪门事业接班人,按着深井岛上学的乱战队形,摆出一个大扇面,将鳖头七众人围在了当中。陈恭面沉似水,走到陈良面前,双拳用力一抱:“副总舵主,闻听警讯,属下特带50名兄弟护卫舵主”。陈良看着还在后面奔跑的三叔,心中明了:应该是三叔识得此人,便立即回去求援,这才有了陈恭赶到。

陈良走到张花花身前,把两个大小铁牛挡在身后,双袖一抖,儒雅随和的看着那秃头:“这位秃爷,我这50个如花似玉的汉子,可都来伺候您了,不知道咱们怎么开始啊。”

鳖头七在这澳门也是呼啸一方的人物,哪里肯轻易服输。闽人号称八分山一分田一分水,妥妥的穷山恶水啊,但是穷山恶水他出刁民啊,好勇斗狠,敢打敢拼,这也是闽系海盗自古便能压制粤系海盗的原因。

只见他秃头一晃,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大喝一声:“兄弟们,杀广佬啊!”平地蹦起直取陈良。陈恭双棒横在胸前,替陈良挡了这一击,不待秃头落地,上前一个扫堂腿,直攻他下盘。鳖头七脚尖点地,竟然直接仰倒,就地翻滚,陈恭刚想再次上前,发现他早已隐入人群之中。

洪门子弟从容迎上,使出在深井岛上练出的本事,五人一队,分进合击。喇唬们前冲,中间三人边顶边撤,旁边两人就攻其侧面,待到他们抵挡,前面三人上下分工,复又攻上。待渐渐把喇唬们围在沙地中间,洪门子弟又组成横阵,一步步缩小包围圈,只要有人上前,便立即遭到多人围攻。

但鳖头七手下不乏亡命之徒,且战斗经验更加丰富。陈良便亲见一个大胡子,已经被打倒在地,却抓起地上沙子一扬,趁着对方揉眼睛,手中短刀就划伤了洪门子弟的小腿。洪门子弟手中没有长矛,竟一时也拿不下众喇唬。陈恭几次持棍上前,都被鳖头七带着几个人乱刀顶了回去。

陈良很是焦急,面前洪门战术占优,但是武器不行,木棍只能击伤敌人,而无法使其丧失战斗力。正不知如何收尾的时候。身边的张花花却张口问到:“公子的人可都是军爷?”不待陈亮回答。只见张花花憨憨一笑,大步流星的冲了上去。他手中?手中竟然拿的是把两米长的大扫帚?

陈良有点懵,本来看见三叔打架用筐,就已经很是惊奇。这汉子竟然用扫帚,难道自己碰到了少林扫地僧的传人?这明人难道真是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如果再看到拿着草鞋当武器的人,估计陈良也不会惊奇了,好像三婶就经常用鞋底和三叔搏斗。

不管陈良如何胡思乱想,张花花站在阵中,平举扫帚,只在喇唬眼前横扫。糜子、干草组成的扫帚头,在半空中挥成一片,逼的喇唬们步步后退,生怕眼睛被戳瞎了。洪门子弟见机马上前逼,弯腰用木棍狠打对方膝盖,顿时喇唬一片人仰马翻。

一刻钟之后,战斗终于结束了,50洪门子弟站成一圈,把一群抱腿痛嚎的喇唬围在中间。陈良终于发现了鳖头七,他光溜溜的大脑袋上的左右两个青包分外醒目。看着他跟小龙人一般,陈良甚是开心,和蔼可亲的问道:“我这五十个兄弟可把你伺候好了。”

那鳖头七丢掉双刀,用膝盖前行,到了陈良面前,直接一个五体投地,头磕得跟不要钱似的。“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有眼无珠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难道古代都是老母八十那年才出来从事非法行业?看着他趴在地上,一个大光头随着磕头不断伸缩,陈良终于理解为什么的他的外号叫鳖头了,不过还来个头七,你这绰号也太不吉利了。

“你可还要逼这位兄弟与你下海为匪?”陈良压制住内心的调侃,沉声问到。

“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以后张兄弟就是我兄弟!”鳖头七依然磕头如捣蒜

“谅你也不敢,以后再不许拐民下海,也不许再欺压良善!”陈良直接下令。

“小的以后再也不贩民入海了,一定与邻为善,扶助孤老!”鳖头七头都磕出血了。

“如若再做此类营生,我便把你和这帮无赖喇唬逐出澳门!”陈良说到此处,终于有些胜利者的喜悦,下巴抬到45°角,双手背在身后,好好摆了一个装逼造型。

“小的再也不做——”鳖头七突然暴起,几乎贴着地面滑倒陈良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陈良。

陈恭赶忙一脚将他踢开,可终究是慢了半步,秃头的匕首还是刺在了陈良的下肋。片刻一间,陈良右侧衣服便染上了一层血色。众人赶忙七手八脚护住陈良。趁着洪门兵注意力转移。喇唬们纷纷爬起来四下进攻。

陈良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困,在闭眼睛之前,他看到洪门兵排成两列,挡住了喇唬们的冲击,他听到三叔和陈恭喊着自己的名字。但眼前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黑暗。

半晌之后,陈良觉得自己越来越轻,仿佛一直走在条甬道之中。周围开始时是无边的黑暗,然后两侧突然浮现出些画面来:一开始,是两个微笑的明人男女,那是陈父,陈良认得,不过年轻了好多。再往后面是满山满野的绿色,一只白兔在拼命飞奔。一转眼便到了个书塾,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正摇头晃脑。好多画面在脑子中一一闪过,甚至还有一具白花花的女人身子,在月光下犹自洗浴。

直到一根巨大树干从天而降,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这是陈良本体的记忆!后面的画面更加令他目瞪口呆,一个年轻人在医院慢慢醒来,开始时,不断有人给他送来慰问礼物和表彰证书,他甚至看见了已经离异多年的父母。不过很快,就剩下年轻人一个躺在病房,被人扎进粗大的针头。那个年轻人去单位办了请假的手续,然后就看到他对着手机和电脑,发呆了很久很久。

随后看到那个年轻人开始在潘家园,琉璃厂,报国寺转悠,甚至还用自己的身份在网上发文,抨击那些研究明史多年的老学者。他仿佛可以不休息一样,白天去古玩市场,回来后码字,然后整夜对着手机问问题。

天啊,这是身体的本尊占据了自己在现代的身体,陈良有点凌乱,一种巨大的不公平感让他愤怒了很久。可想到自己穿越时已经36岁,多占了人家18年寿命,又有一点释怀。所有的画面终于静止,停止在前前女友送自己的可爱钟表上。

陈良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能不能和他说话。

“喂,喂”没有任何回应,画面也没有变化。

陈良举起出手,各种摇摆,也不起任何作用。

当他把手伸进那个画面时,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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