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江衣身后,来自龙门渕家的神灵到底会是什么呢?岳重猜不出来,因为11区的神灵可算是神话中的奇葩,泛指百万的数量恐怕比古时候的很多时期的总人口还要多,虽然绝大部分是没个名字,但人家好歹也是神。
这么庞大的数量自然无法保证质量了,宫永信丞或许知道是谁,但却无一丝尊重的意味,就像他能伸个手指给按死一样。所以这种程度的神灵岳重不会知道,只是根据两次对上的表现,恐怕是那种精通算计且有点神力的小神了。
从天江衣展现出来的血月中看,恐怕这一次附身的神灵是本体了,也许这个时候该神代小莳。
“咲酱,这一局是兔子的庄家了,不能让她好过。”岳重建议道。
这个时候东二局的配牌已经完成,不出意料的一手烂牌,宫永咲却充满了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手牌,等到天江衣打出了第一张牌后,才在心中道:“第一局我一直在比对我和她的力量,结果不是很理想,哪怕我能发挥百分之十全部的威能,依旧不能像之前一样正面冲破对方的领域,天江衣加上那个神灵的力量,已经超过我许多了。”
“既然无法力敌,至少也制造一些麻烦。”岳重心中清楚宫永咲恐怕也只比前半场时的天江衣强上那么一点,现在对手合体了不能奢望太多,“她想做什么,就阻碍她做什么总是没错的。”
“我知道了,不过要是在这里将春之章完全掌握,我应该不会输给她的。”宫永咲没有做具体的答复,看她的意思似乎还想要一鼓作气领悟雨水与春分之境。
春之章的融会贯通非同小可,任何单一的节气都将获得一季之力的加成,加上宫永咲那不可思议的使用权限百分百利用率,压制天江衣并非不可能。只是岳重担心百分之二十的使用权限会不会超支,这个赛场可没有更多的使用权限供大魔王夺取了。
只是宫永咲想尝试,岳重恐怕阻止不了,某种程度上来讲现在的大魔王就是个疯子。
岳重现在陷入了一个误区,因为宫永咲在百分之十使用权限的时候用惊蛰、清明和谷雨的境界撑满了,让他认为他规划的二十四节气和百分百使用权限挂钩,三个节气不会超出百分之十,因为它们不够完整,并不能代表完整的春季六节气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
其实地球联邦搞出来的这个使用权限并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人给抹杀了,它像游戏里的等级上限一样会自然的压制人获取进一步提高,除非有人开挂强行冲破这个上限,不然不会被封号的。宫永咲在比赛场这个特殊的地方突破了上限,她自己肯定也心中有数,那么以百分之二十的使用权限容纳下整个春之章,只要她自己把握住就行了,岳重的担心有些多余。
随着宫永咲打出一张牌后,她自己放弃了道:“还是算了,将春之章的增幅削弱来将就使用权限,这个代价不需要在这场比赛里付出。”
淅淅沥沥的春雨还是落下,没有青山的承载,也没有植物的吸收,直接落到了一地的汪洋之中,将原本越变越红的深海给稀释了,血月落的血滴再快,也无法和一片天空的降雨量相比,二十四节气的包含让宫永咲足以应对绝大多数的特殊能力。
“又是一种特殊能力,宫永咲选手再一次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她到底拥有多少种特殊能力呢?”解说少女好奇的道,“现在赛场中降起了虚拟的细雨,虽然还没有打破天江衣选手的垄断,不过也阻止了天江衣选手扩大自己的优势。”
“特殊能力的数量越多,质量就难免有所下降,除非这是一套的体系,比如春季?”藤田靖子大胆的猜测说出了真相,“如若不然,宫永咲哪怕现在能在县大赛中呼风唤雨,到了全区大赛也只是一个二流选手,对付比她更厉害的人,反而没有天江衣、南浦数绘或者福路美穗子这样专精一种特殊能力的选手强。”
猪排饭自然不会知道宫永咲最恐怖的地方在利用效率上,她的说法也赢得了不少人的认同。
“杠!”也许是降雨影响到了天江衣对牌山的控制,宫永咲一改东一局的被动成功在东二局天江衣坐庄的时候开了杠。
王牌的翻起破开了海面溅起了大量的水花,更在空无一物的大海中带出了几条鱼。
“这一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鲤鱼跃龙门,莫非又是宫永咲选手新的特殊能力?”解说少女带着一丝期待看着宫永咲杠起来的那张王牌,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天江衣选手似乎已经侵占了本该属于宫永咲选手的领域,宫永咲选手的岭上牌居然是已经打了两张的发财。”
飞出来的几条鱼落下后却没有掉回水中,反而是出现了一片碎石海滩将其给接住了。
“咦!”藤田靖子发出了惊呼。
解说少女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宫永咲,似乎还在尝试领悟新的特殊能力,现在的表现恐怕只是能力不全所造成的。”藤田靖子解释道。
“一候獭祭鱼,二候鸿雁来”岳重轻声的说道,他知道宫永咲这回不是展开了固有的谷雨之境,因为没有相应的作物生长来回应生机,所以这场雨的主人,只有那一年之中的第二个节气,雨水了。
因为缺乏相应的感悟,宫永咲在立春时已经很勉强了,要领悟雨水之境恐怕是难上加难,所以她选择了另一种办法,通过节气的表现来强行领悟。
如今的宫永咲在悟性和潜能上与从前都是截然不同的,雨水代表着立春以后的气候变化,重在过程而不是顿悟,本来是在其他节气的基础上来慢慢补完春季断层的一个节气,她还是想出了办法来提前获取。
雁字形阵像无惧那无声的细雨一样由天空之南往北飞过,标志着春季的脚步逐渐临近,原本祭祀一般跃上岸了的鱼悄悄的消失了,不过并不是丝毫没有留下什么,而是将原本的荒滩渐渐的延伸开来,春雨化汪洋反而没有将大海的深度提高,不觉地冒出新绿的土地渐渐的侵蚀了原本属于海的领域。
这便是春的蔓延,岳重也念出了之前没有说尽的一段话:“三候草木萌劝,真的这么轻松就掌握了吗?心想事成恐怕不现实。”
天江衣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宫永咲逐渐逆转场上的局势,她对所谓的雨水了解不够,自然也不会知道宫永咲的能力的底细,只是这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环境,只要用暴力打破它就行了。
“立直!”
随着天江衣的立直宣告,平静的大海突兀的展现出了它狂暴的一面,暴风与巨浪毫无征兆的降临在了这一块新生的土地上,只是一瞬间就将原本充满了生命可能的大地给同化了。
雨水继续执着的下着,不过相比起愤怒的海洋,反而成了一种陪衬,那轮被托起的血月不再流淌赤色的血腥液体,反而是咚的一声沉入了大海之中。
“这一局,恐怕天江衣要连庄了。”藤田靖子道。
解说少女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宫永咲选手不是已经很好的阻止了深海的颜色被继续加深了吗?”
“因为海底之月是她亲自投入的,再不是什么水中映月的虚无,那是真实存在并紧握在她手中的月。”藤田靖子想了想,又说道,“我不知道宫永咲是怎么打算的,不过这场绵软无力的细雨恐怕很难和天江衣抗衡,她到底是为什么不展开那个连绵的山岭呢。”
“莫非宫永咲选手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尽全力吗?”解说少女猜测道。
福路美穗子的表现赢得了藤田靖子的认可,不过绝大多数人看到的却是天江衣和宫永咲两个魔物级别的存在那充满大气的对抗,相比之下南浦数绘的光芒就比三人都要黯淡许多了,至少她到现在除了在前半场终结掉宫永咲的主宰比赛外,没有其他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就连她独有的南风开场役满也做不到。
牌山的最后两张,天江衣的海底捞月几乎已成定局,南浦数绘摸起了属于自己的最后一张牌后愣了楞:“听牌了?”
“立直!”既然听牌了,不过是什么原因,都不要放过这一次机会,是自己的抗争也好,是帮助宫永咲给天江衣的庄家制造一点点的麻烦也好,南浦数绘横置了六索在最后一巡目时立直。
最后的一张牌就是属于天江衣的海底捞月了,心急的龙门渕透华已经提前将天江衣自摸的点数给念了出来,好像和牌的是她一样。
“自摸,海底”天江衣自信满满的准备从深海中捞取被自己亲手放入的血月,然而却发现它重若千斤,在自己的力量引导下一动也不动。
海底牌无声的翻转过来,然而展现出来的却并非天江衣所想,是以她的和牌宣言再也无法报出点数,只得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张麻将打出。
“和,立直一发河底捞鱼里宝牌1,切上满贯,000点。”南浦数绘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天江衣没有海底捞月,反而在最后关头放铳给了自己。
海底牌,在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被偷梁换柱了,当里宝牌翻开的那瞬间,所有人才发现天江衣想要的那张牌,变成了王牌堆里的里宝牌。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咲酱,你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