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金若棠回头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人,最后归结为夜晚的风有些凉,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打了一个寒颤。”
左时越解下披风披在金若棠的身上,动作自然叫一旁乌蒙看见更加嗤之以鼻:“呵,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左时越不理会乌蒙,金若棠自然不会在这温情的时刻理会这个扫兴的人。
乌蒙自知他惹他们的嫌弃,可是若是现在走了,他才是不甘心的,凭什么他挨了骂,受了气,最后走的人还是他呢?在赤霄部落的时候,谁人不得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这两人倒是好,若不是顾及着两地邦交的由头,现在早就给他来一套混合双打了吧。
左时越武功好,他并不意外,但是金若棠的武功叫他有些惊讶了,一个闺阁女子,不是出身将门,居然还有如此身手,看来是他们小瞧了这个金家,只是不知道风杞川是否知道金若棠是一个变数呢?
若是金若棠和左时越知道风杞川是那个在暗中与他们做对的人,他们狗咬狗,赤霄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乌蒙的念头只是开了一个头,还未曾表现出来,就对上了左时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这人就跟那狗一般,敏锐的很。
左时越慢悠悠地系好了披风的带子,随即走到乌蒙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道:“走吧,前边可是有好玩的地方呢。”
乌蒙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好玩的地方是什么地方,等到了地方之后,他脸色大变,他将要出手的时候,左时越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看向乌蒙说道:“这里是有名的竞技场,这里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东西,看见那边了吗?筹码在手,你想要都能有。”
乌蒙二话不说就去那边兑换筹码去了。
金若棠说道:“哎,还以为他会打起来呢,不过也是,打起来了,我们就不好收场了。”
“乌蒙虽然看起来脑子不好使,但是敢只身来到京都,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人都需要成长的。”
金若棠自然明白,不会这一世她可能不会给乌蒙继续成长的机会了。
“你觉得他需要多少钱才能赎回这些赤霄部落的奴隶?”
左时越笑得如同和煦春风一般,只是他越是表现的君子,越是说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不止于此。他说道:“那得看乌蒙今日出门带了多少钱了。”
“那他今日要是带的钱不够呢?”
左时越低头看着金若棠,这小丫头在这里套他的话,明明能一气儿问完的,偏生在这里玩,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了呗。
“那就让他赊账,反正人也跑不了,庙也跑不了。”
金若棠和左时越离开之前,对乌蒙进行了友好的忠告,尤其是金若棠那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一定奠定了乌蒙今日的战况。
可是即便是乌蒙知道这里是一个套儿,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倘若这里只是普通的赤霄部落百姓,他或许还能忍一忍,可是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都曾经跟随他的步伐征战郦国,他不能走,也不允许自己走。
金若棠和左时越甩掉了乌蒙这个碍事的大麻烦,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左时越看着金若棠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容,颇有些好奇:“戏耍那个傻子,就让你这么开心吗?”
金若棠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左时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讲话,左时越一把将她捞了过来,她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后的吆喝声已经响起。
原来是一个卖糕点的小车差一点就撞上了。
左时越叹了一口气,敲了敲金若棠的脑袋:“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不看路?”
金若棠自知理亏,悄悄地吐了吐舌头:“下次不会了。”
“你居然还想着有下次,要是师傅在这里,肯定会说你的功夫是越学越回去了。”
金若棠叉腰看着左时越:“你还想要告状不成吗?”
不待左时越说话,金若棠继续说道:“你这女训女戒都白看了?不知道什么可言不可言吗?”看着左时越那呆滞住的神情,金若棠觉得甚是好玩,她踮起脚尖点了点左时越的脸蛋,的确是好手感,怪不得他们都愿意点着自己的脑袋。
若是身高允许的话,她也想这样点着左时越的脑袋。
忽然左时越弯下腰来,脑袋正好是金若棠不用踮脚就能够到的高度,金若棠愣了愣:“你干嘛?”
“不是想摸吗?”
金若棠忽然觉得心口一暖,鼻尖微微酸涩,这人总是有本事叫她哭笑不得,这人总是有本事将她的情绪牵扯的死死的,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因为他一个人。
他就是这么有本事。
可是她也心甘情愿啊。
她的少年愿意将高傲的头颅低下来,只是因为她想。
而她又怎么能够辜负少年这份期望呢?
触手可及,转瞬即逝,左时越的腰杆慢悠悠地直了起来,金若棠看得发笑:“怎么?觉得我蹂躏你,蹂躏的不够吗?”
“自然不够。”
左时越的脸皮越发厚了起来。
金若棠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能笑着看着他。
路过那桥的时候,金若棠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左时越看在眼中,皱了皱眉,这天气并不是很凉,糯糯怎么总是打冷颤呢?
“最近身子可有不舒服?”
“没事,我不太喜欢这座桥。”
左时越看向那石桥,普普通通的,不丑也不好看,不过这桥上的人还真是不少,要从桥上过免不了要与人接触,左时越果断选择带着金若棠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条路线虽然绕远了些,但是胜在幽静。
***
“白彦大侠?久仰威名,今日得此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白彦听到这话微微挑眉,笑了笑:“若是我那徒弟也有你三分恭敬之嘴,说不定我能看他更顺眼一点。”
风杞安笑了笑,今日见到白彦实属意外,不过白彦见到他倒像是意料之中,难不成这人特意在这里等他呢?不会吧,白彦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追名逐利的人。
纵使他身边现在围绕的都是朝廷的人,他依然觉得白彦便是江湖。
三分意气,三分不羁,还有四分狂妄。
江湖中人或许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