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鸾倒是没有打算利用金若棠将左时越他们一网打尽,左时越虽然喜欢金若棠,可是一个男子的疼爱和喜欢和这江山社稷比起来又能有多少分量呢?
金若棠掉下悬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所有的情爱最后都化作了一句不相逢,不相识,不相恋便不相爱。
世人多愿意将情爱挂在嘴边,作为人性的代表,彰显他们到底多么像是一个完整的人,可是到头来,死于情爱者数不胜数,这情爱啊,是个害人的玩意儿。
净鸾回去找到了乌蒙的尸体,看着自家徒弟的尸首,没有悲伤和悲悯,有的只是疑惑,他刨了一个坑将乌蒙的尸体安顿好,随即坐在他的坟边唠叨起来:“你啊你,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劝,你要是早早地听我的,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你同他争什么呢?他都是一个被逐出的人了,你同他争,他知晓吗?”
贪嗔痴皆是罪孽。
到头来的因果还不是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
多有执念者多被执念所害。
“你明明不小瞧金若棠,为何还是被金若棠所杀?你若是听我的,在京都早早下手,金若棠也不会成为了结你性命的那个人了。”
“都是报应啊。”
金若棠拖着疲惫的身子按照净鸾的指示来到了玉关尺的城池下面,她抬头望着城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士兵的呵斥声,她本就身上有伤,在被这士兵猛然一推,顿时跌倒在地上。
其他士兵闻声走过去,女子失神的模样映入他们的眼帘,一个眼尖的士兵一眼就认出了金若棠就是左时越上次带回去的女子,惊喜大叫:“小将军!小将军有救了!”
金若棠一脸蒙圈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被士兵们搀扶着到了将军府的门口,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顺顺利利地进入了将军府中,金若棠满心疑惑无处询问,难道他们不应该对自己的身份而存疑吗?
难道他们真的相信了自己还是这一切都是左时越布的局,放长线钓大鱼?
这一切的疑问在她看见左时越的那一刻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她满身污秽的站在花园的入口处,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似乎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衣衫已经湿透,仅是站在这里就能闻到浓烈的酒香,浓烈的有些叫人作呕,其他人在踏入这里的时候就消失不见,她回头望去已经是空无一人。
她有些不敢确认面前的人就是左时越。
净鸾口中的左时越不是这样,似乎也不该是这样的。
金若棠看着左时越腰间佩戴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却没有丝毫的声音,莫不是一个哑巴铃铛?她站在原地,踌躇不前,而花园之中的人也未曾察觉到有其他人的到来。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无人问津。
就在金若棠刚要迈步进去的时候,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随即一道碧色的身影从花园深处缓缓走了出来,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子,头发高高束起,步伐稳健看样子也是一个习武之人。
她走过去一把夺走了左时越手中的酒壶,金若棠下意识地躲在了石门之后,等做了这个动作之后,她觉得异常疑惑,她为什么要躲啊?
说话声传了过来,金若棠像是一个偷窥者,一个小偷一般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对话。
女子说道:“你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若是我早知道你是这般窝囊废的模样,我就不该千里迢迢的来找你!”
左时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找我做什么?你找我也没用,我。”
女子似乎是生气了,一把将酒壶扔在地上:“不就是死了一个女子吗?!”
“不!”
左时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双目之中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她不是一个女子而已,她是我左时越未过门的妻子,是我没能抓住的人。”
碧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石门边上,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子站在那里,她以为是什么丫鬟刚要呵斥,身边的人却抢先一步走到那人跟前,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金若棠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左时越抱了一个满怀:“糯糯,我是在做梦吗?”
左风和左夫人闻风赶来,就看见左时越紧紧抱住金若棠的场景,左夫人掩面遮住了通红的双眼,左风紧紧握住了左夫人的手掌。
无人询问金若棠到底是怎么样活下来的,也没有人问她这些天她都在哪里。
他们默认了金若棠杀死乌蒙的功劳,默认了从前的一切。
可是这些人里面不代表金若棠也默认了他们所默认的事情。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太过于诡异了。
诡异到她不能用常理来思考。
这就直接导致了金若棠拒绝见到左时越的结果,除却金若棠回来的那一天,整整七天,金若棠再也没有见过左时越。
是她不想见也是她见不到。
夜晚风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叫她的思绪清醒一些,是左家人已经识破了她本来的身份,现在这样子是在变相的软禁她?还是左时越另觅新欢,她忽然出现,打破了他们你侬我侬的好日子,所以她遭到了厌恶?
这些时日里,她得知那碧衣女子是左夫人朋友家中的孩子,名唤倾英。瞧那女子的意思,似乎也是倾心于左时越的一位佳人。
净鸾说过,左时越此人生性狡诈,性子内敛。那日瞧见的却是大为不同,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
“你倒是好惬意啊。”
金若棠回过头去,瞧见倾英在不远处站着,她不想与倾英有什么接触,点了头便要回屋去,倾英一个飞身落在她面前,金若棠眉头微微皱起:“有事吗?”
倾英看不惯金若棠的态度:“什么叫做我有事吗?是你有事吧,看着左时越为你失魂落魄还不够吗?你非得毁了他,你才心甘情愿吗?!”
金若棠:“我何时要毁了左时越,你不要血口喷人。”
倾英冷笑道:“你整日做出一副天下人负了你的模样,不就是想要左时越自责吗?他当初没有选择你,而是选择了退兵,你心有不甘,如今侥幸回来,就这般折磨他的身心,你好歹毒的心肠!”
“你配不上左时越的喜欢!”
重生后我每天都想他把我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