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局?”
定绕接近左时越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要不是左时越给他一个暗示,他可能就要说漏嘴了,毕竟在他眼中,清颜是第一位的。
左时越从此床上坐起身来,浑身精神抖擞,哪里像是受伤的模样。
定绕走到他身边,不解问道:“莫不是你和金若棠在演戏吗?师兄临走之前要我特意留意那日遇见的和尚,莫不是你们在演戏给他看?”
“而且我早就觉得有所蹊跷,那日师兄要给金若棠把脉,金若棠的反应就有所不对,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可虽然她很克制,是不是她就没有失忆。”
左时越看着定绕,柳华月说他这个师弟格外的聪慧,只是需要有人在外点拨一下,怪不得柳华月会如此看重定绕,定绕的确是一个聪明人。
左时越说道:“你既然早就有所察觉,为何不跟你师兄和清颜说呢?”
定绕看向左时越,似是衡量一番这才说道:“师兄知晓不知晓我不知晓,可是清颜若是被我告知,她家小姐没有失忆,而不是金若棠亲口对她说的,她会伤心的。”
“你倒是对清颜上心。”
定绕有些不好意思:“清颜是一个好姑娘,我也想对她好一点。”
左时越看着定绕这青涩的模样,蓦然想起来当初自己也是这样,为了从白彦口中套取金若棠的消息,不惜将府中珍藏的美酒拿出来,就为了听一听她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变瘦。
他们都是同一类的人,所以此时此刻才会在这里对话。
左时越拍了拍定绕的肩膀:“你师兄被我派去了临城,临走之前叫我好好点拨点拨你,不过我瞧着,你也未必需要我点拨。”
定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师兄的顾虑我是知道的,我有时候做事太过于鲁莽了。不过你是清颜的小姐相信的人,我也理应相信你,更何况师兄和你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左时越敛去笑容,正色说道:“的确有一个忙需要你来帮,外面的人都认为我是被金若棠所刺伤的,命不久矣,你只需要告诉他们,我的命可以救,可是我中了毒,必须用上好的草药吊着性命,好了之后也只能做个普通人,舞刀弄枪的事情再无可能。”
“你若是这样说了,金若棠怎么办?她岂不是再也不能在将军府中立足了?”
定绕不是很明白左时越这一步骤的原因,在他看来,左时越如此珍视金若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诋毁金若棠的名声,而且若是左夫人他们对金若棠不满,那日后金若棠进入左府岂不是会被众人不喜吗?
定绕喜欢清颜,就下意识地用清颜的角度想问题,若是这样,清颜知道自家小姐被排斥,一定会很难过的。
左时越一眼便看穿了定绕心中所想:“你放心吧,我不可能让金若棠一个人受苦的,柳华月精通易容之术,想必你也精通易容之术,我会找一个暗卫来代替我躺在这里,你只需要将他的脸弄成跟我一样,让别人之后我一直缠绵病榻就好了。”
定绕:“你要走?!”
左时越说道:“是啊,我要去找金若棠,我不会叫她一个人在外孤军奋战的。”
“就凭我一个人?”定绕从未被别人如此委以重任过,以前在家有父亲,后来在山中有师傅和师兄,即便是下了山也能遇见师兄,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他有些害怕:“我要是弄砸了,岂不是。”
左时越勾唇一笑:“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怕你会弄砸,若是你觉得撑不下去了,可以同清颜说,清颜是糯糯身边得力的人,跟她说,我也放心。”
定绕如何会跟清颜说,左时越这样说不过是激一激定绕的勇气而已。
果不其然,定绕用力地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好这次的任务的,我会撑到你和金若棠回来的那一刻。”
“嗯。”
左时越从后门离开之后,一个暗卫出现在房间之中,如果不看脸的话,但从身形而看,这个人与左时越别无二致,看来左时越早就有了这番打算,而这次的计划也是胸有成竹。
金若棠在城门口等着,浑身上下已经换了一副装束,仔细看去,脸上也被涂抹成了黄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肤色。
太阳渐渐地大了,她随手将草帽待在脑袋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气,忽然草帽被人取走,打哈气的窘态被暴露出来。
金若棠先是一愣,随即眯起眼睛:“好慢啊。”
“慢吗?”左时越随口答道,然后从怀中取出来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递到金若棠的面前,金若棠看到包子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没吃饭啊。”
左时越刮了刮金若棠的鼻尖:“你什么我不知道。”
金若棠斜眼瞥了一眼左时越,笑得开心:“那你是挺厉害的,连我都知道。”
左时越宠溺地看着金若棠,瞧着她一口一口吃着包子的模样,心中格外的满足,在将军府中也怕隔墙有耳,不能尽兴地看着她,如今再无阻拦,他可是要将之前缺失的补回来。
金若棠被左时越看的有些不自在,明明最近也是住在同一个院子之中,独处的时间也有,可是就是与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现如今倒是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你总是这样看着我,是觉得我比这包子还香吗?”金若棠俏皮说道,一脸狡黠地瞧着左时越,似乎很是期待左时越的回答。
左时越笑得宠溺,轻敲她的小脑袋:“吃吧,一会儿包子凉了,咱们吃了这一顿,不知道下顿什么时候吃上呢。”
金若棠一想也觉得是这样,便专心吃起包子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未见,她竟然真的相信了左时越的鬼话。
若是只有左时越一个人,自然不在乎吃不吃,吃饱与否,吃的好不好,可是有了金若棠怎么可能叫她饿着又吃不好呢?
坐在篝火旁的金若棠嘴角微抽:“你不是说下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吗?”
左时越一手烤着兔子,一手烤着鱼,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金若棠的问题:“对啊,这天都黑了,要不然应该能给你抓只鸡来的。”
金若棠闻着这香喷喷的味道,越发觉得自己中午那顿包子吃亏了。
不该吃包子的,应该留着肚子吃这些的。
“哎,左时越的嘴,骗人的鬼。”
重生后我每天都想他把我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