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对石角喊道:“回去!”
下一秒他就被左时越用长剑斩首,鲜血溅了石角一脸,衬得他脸上的笑容更加可憎和吓人。
他缓缓越过尸体走到左时越的面前,哪怕长剑已经抵住了喉咙,他还是一脸痴狂的看着左时越:“这应该是一个属于你的时代,命定的继承人,你逃不掉的,我要为了未来的盛世而死在你的手中。”
喉咙被长剑贯穿,石角还在笑着。
左时越冷静地将长剑拔出来,鲜血喷溅出来,左时越拉着金若棠躲的快,这才避免了鲜血溅落在身上的下场,左时越第一反应是查看金若棠的神情。
金若棠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不过他依旧不能放心下来:“觉得怎么样?会不会恶心?”
金若棠摇了摇头,她知道左时越是担心她没有见过太多死人,会对鲜血起反应,可早就她在拿起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有一天亲眼见证血流成河的时候。
心里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对左时越笑了笑:“我没事,只是这人也太过于奇怪了。”
“之前清影受伤中毒的时候,他们也说过,是一个奇怪的老头说着奇怪的话。可是那个老头是昭王的人啊。难道这些人也是吗?”
“昭王来到了临城,莫不是也派人来了赤霄?”
“可是赤霄和风杞川已经达成了协议,风杞川和昭王又是合作关系,这又是为什么?狗咬狗吗?”
金若棠接连几个问题,左时越都没有回答,反而认真地用手指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溅落上的,他擦拭的温柔,叫金若棠有片刻的晃神。
“好了。”轻柔的声音传入金若棠的耳朵里面,她堪堪回过神来。
左时越接着刚刚的问题说道:“其实不难猜想,一直隐藏在风杞川背后的势力已经浮出水面了。其实风杞川未必是在跟赤霄做交易,他应该是这些伪装成赤霄的人做交易。”
“不是赤霄人?”金若棠不解,如果不是赤霄人的话,为什么乌蒙要听从风杞川的指示行事呢?而且还有净鸾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如果赤霄不再是赤霄,那么赤霄和郦国的战争将会永远不会停止和结束。
因为他们不是为了国家和领地在战斗,他们只是想要战斗,耗尽赤霄的最后一个人,或许才是他们的目的。
想象一旦有了佐证和开端,将会变得无比的可怕和难以想象。
左时越摸了摸金若棠的头,轻松说道:“没关系,最坏的结果我们已经想到了,又可能不是这样。”
金若棠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话多半是安慰,若是真是她想多就好了。
战争过于可怕,它带来的杀戮和血腥将会在这片大地之中无休止的存在,或许有一天这里也能布满鲜花和绿草,但是在这一刻,它被阴谋和红色占满了。
左时越牵起金若棠的手:“我们先去找到你的软剑,你一定很想它了。”
“那你想吗?”
“想。”
他们都在想他,而他不知道在哪里,过的如何,是不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是不是又掉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或许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哪里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儿。
作为徒弟,不免得担心。
更是惧怕见面的时候。
万一。
万一再见的时候,已经是陌路人了,万一师傅他不认他们了。
那又该怎么办呢?
铃铛响起,久而久之她都忘记了这铃铛的存在,仿佛只有在思念布满了心的时候,它才会适当地响一响,金若棠轻拂铃铛,清脆的声音才是传入耳中,给人带来莫名的心安。
“走吧,我们走吧。”
满地的尸体已经找好了借口,而他们只是这一次博弈之中的胜利者,下一次是谁赢谁输,还尚未可知,只是有点期待,与故人的重逢。
不知道为何,金若棠总觉得这片土地上,她能见到自己那个想要见到的人。
前路未知,可行。
前路已知,可行。
人这一生好像都在可行的路上走着。
走着,走着,人会散去也会相聚。金若棠回首看望那些尸首的时候,心中没来由的悲哀,都说生死由天定,何尝不是他们自己来定夺的呢?
她总是跟别人说,阵营不同,立场不同,所做的事情便也不同,正是因为这些不同,她才敢放心大胆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想要守护左时越。
风杞川想要得到郦国皇位。
风杞安想要改变命运。
昭王想要回到北野。
赤霄想要吞并郦国。
左时越想要守护郦国。
他们好像各自不同,好像又别无两样。
若是有朝一日,她也躺在血泊之中,无力地望着天空或者是大地,她会去想些什么呢?她已经不记得前世死的时候,她是害怕还是恐惧了。
好像是在遗憾自己能不能用上那口棺材,还是抱怨那场雨叫台阶过于湿滑。
亦或是她想要再见见左时越。
为什么她死前未能再见左时越一眼呢?
真是好遗憾啊。
金若棠用力回握住左时越的手掌,她细微的动作叫左时越勾起嘴角,二人并肩往前走,不再回头去看那已经成为定局的结果。
唯有一直往前走,或许才能有资格回望过去的一切。
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金若棠停下了脚步,左时越上前将水壶接满,随后递给金若棠:“喝吧,草原上的水还是很干净的。”
清冽的泉水在涌入口腔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连痛感都是如此的清晰。
金若棠紧紧揪住心脏处衣服和皮肉,抽痛的感觉还在持续,左时越眼神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个药丸给金若棠服下。
疼痛很快就衰减下去。
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金若棠却已经疼的满头大汗。
她看向左时越手中的小瓶子,自嘲道:“我还是着了明直言的道了。是我太轻敌了。”
左时越扶住金若棠的肩膀,强装镇定,可是搂住金若棠肩膀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你放心,柳华月已经说了,明直言在赤霄待的时间最长,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些什么。”
“这才是你答应我来赤霄的最终理由吧。”金若棠嘴唇泛白,她勾起一抹笑容:“我刚刚还在想,我还能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死前未能见你一面,现在好像不是遗憾了。”
重生后我每天都想他把我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