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肆意的活着,那活着似乎才不会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金若棠看着那碗乌漆嘛黑的药,勾起嘴角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这两年来她是如何活下来的,她便是这般活下来的。
药极苦,却不如自己的心苦。
南宫煦转身离去之际,南陵往她手心中扔出一个东西,金若棠下意识地接住那东西,等人走后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块糖。
金若棠怔楞片刻,随即将糖块用内力捏碎,粉末随风而走。
她坐在院子中央的秋千之上,风似乎在推着她,秋千也跟着摇摆起来,随着秋千越摇越高,金若棠缓缓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像是鸟儿准备飞翔的姿势。
后面有声音传来:“不抓好两边,莫不是真想被我摇出去?”
那人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慢慢地秋千再次停了下来,随之来人坐在金若棠的身边,双手枕在脖子后面,惬意地伸着懒腰。
金若棠看向他,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怎么回来了?莫不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柳华月斜眼看向她:“每次我回来都是这样的话,你烦不烦啊。”
金若棠:“不烦啊,万一你哪天真的告诉我一个好消息,那不就成真了?”
柳华月斜着身子坐在秋千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金若棠微微挑眉:“如今你也有了不能跟我说的话了?”
“才不是呢!”柳华月一脸傲娇:“这城中,唯有你,我和余俊三个人是一个阵营的。什么话若是连你们都不能说了,那我还能跟谁说呢?”
“可是想定绕了?”
“你难道不想左时越吗?”
金若棠紧紧抿住嘴唇,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如何能不想呢?可是想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之间的障碍太多了。
柳华月见金若棠如此样子,也没有心情逗弄她,想起刚刚自己看见的场景,颇为奇怪:“那南陵扔给你什么东西?”
“糖。”
“糖?”柳华月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笑道:“不亏是临城第一美人,连南宫煦身边的得力干将都为之倾心了,古话怎么说的来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求凰。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想起那个被她放在匣子里面的铃铛,当初的誓言和现在的誓言,变也没变,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感到悲伤,只是因为不曾相见吗?
提起南陵,柳华月发现了一个格外不同寻常的一点,他分析给金若棠听:“你说南陵跟南宫煦是什么关系?难道只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吗?”
金若棠不解地看着柳华月,柳华月见金若棠还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南陵倒是对南宫煦格外的尊敬,但是南宫煦对南陵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南陵自小在南宫煦身边长大,也该亲如父子了吧,可是南宫煦对南陵多有戒备。”
“怎么说?”
柳华月说道:“南陵看似跟南宫煦形影不离,似乎什么都该知道,但是实际上,我发现南宫煦晚上的时候很多时间都不在房间里,但是南陵又在,这很可疑。”
“南陵会跟南宫煦不是一条心吗?”
金若棠提出这个问题都觉得不可思议,应该不会吧,而且南陵对南宫煦的态度不是装出来的,是能看出来恭敬的,那种恭敬是从骨子里,眼睛中透出来的,绝对不是假的。
既然南陵如此尊敬南宫煦,南宫煦没有道理会瞒着南陵什么事情。
仔细想来,这的确很奇怪。
金若棠抬头对上柳华月那双充满了算计的眼眸,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柳华月勾唇一笑,眸子里面是说不出来的腹黑狡黠:“我刚刚那么夸你,你是不是也得有所行动啊。”
听完柳华月的话,金若棠想也没有想直接给拒绝掉了,她连连摇头:“我,我不要,你这主意也太不是人能想出来的吧。”
柳华月看向金若棠:“嘶,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不是人想出来的?放心啊,就是叫你小小地色诱一下南陵,又不是叫你背叛左时越,你放心,你要是敢背叛左时越,我一定先把你抗走。”
“不行啊,我又不会,万一搞砸了,南宫煦又该找新的办法来搞我们了。”
柳华月想了想,也是。
这个主意的确不保险,可是的确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你说南陵知不知道你这药的配方?就算是套不出来其他的话,药方要是能套出来就好了,要不然就算是我们能走,你也走不了啊,你要是走不了,我和余俊也不能走啊。”
这么一说,金若棠有些心动了。
的确是这样,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上辈子学的是大家闺秀,做的是当家主母。
这辈子学的是权衡之术,做的是杀人放火。
哪点都不跟色诱有关系啊。
柳华月见金若棠如此纠结,安慰道:“其实也不着急,反正两年时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我们再等等,你等我先去探查一下,我们不白白浪费资源。”
“你别冲动啊,南宫煦虽然默许我们在城中游走,可是被人暗地里盯着实在是难受。”
“所以这就是你宁可在这里荡秋千也不出去的理由吗?”
当然不是了。
金若棠自从知道了花畔的故事之后,再听闻昭王已经重建临城,临城现在跟普通的城池也没有什么两样,她便害怕,害怕临城会再次成为花畔,会落得跟花畔一样的下场。
若是她见过临城正常的模样,她会更加难以接受破败之后的临城。
她身为临城的护城人却未能做到护城人的义务,她也没有脸面来面对那些百姓。
柳华月看人很准,尤其是跟金若棠相处了这么久以来,金若棠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重重地弹了弹金若棠的脑袋瓜子,金若棠发蒙捂着脑袋:“你干嘛啊!”
“你说做什么?脑子里面想什么呢?总不是无脸面面对父老乡亲吧?”
一看金若棠那不说话的样子,柳华月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快要被金若棠给气笑了:“诶,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画地为牢换了一城百姓两年安宁。”
“那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柳华月一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是你应该做的?”
重生后我每天都想他把我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