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和程予怀道了别便和程予清上了马车。
马车上,程予清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我坐在一旁紧张的像个恋爱中见了男方家长的孩子。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与这神祇一般的男子共乘一辆马车,这可比我第一次同程予怀他们坐马车的时候紧张多了。
此刻我真希望马车以光速前进,转眼便能到花月楼。
“易之湘。”程予清突然开口叫了我。
“啊,在,在。”听到程予清叫我我慌慌张张的应了下来。
程予清微睁开眼睛,淡漠的目光将我上下扫视了一通,接着说道:“你真如花镜所说是另一个世界来的?”
“是的。”
好家伙,原来昨夜花镜把我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那花镜所说的那个名为手机的物品你现在可带着?”
“没有,在我房间里呢,二皇子想看的话我等会儿下车便去取。”
“不必,我暂且没多大兴趣,不管你是哪里来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利用那个物品好好帮助予怀他们。”
我本以为程予清会像花镜他们一样好奇,竟没想到他如此的淡定,甚至对这种新奇的事物没有兴趣。
“会的。”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帮助予怀他们的。”
他看向了我,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他好像能看透每一个人的内心,所以对待事物才会如此的淡漠清冷。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吧,看他和程予怀的关系还不错,他为什么不去帮助程予怀他们对付程予德呢?如果有他在的话,程予怀他们的行动就不会那么困难了吧。
“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帮助予怀是因为我对他们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程予清又一次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这样的的人很难不让人害怕。
“你喜欢予怀吧。”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是在询问我而是确定这件事。
我沉默了,我该怎么回答他,我是喜欢的,但是我如果回答肯定,他回去会不会告诉程予怀,如果他告诉了,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程予怀。
“我不会告诉予怀的,我只要你的回答。”程予清是不是学过读心术啊,我的天,这也太可怕了吧。
太可怕了,他这个人太可怕了,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快让我下车吧。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故作镇定的答道:“是的,我喜欢他。”
听到我回答的那一刻程予清轻挑了一下眉毛,这是我头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貌似是有些兴趣的样子。
我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直到马车到了花月楼他也一直没有说话。
这种不说话态度更让人心慌的好吗!!这一路我都惴惴不安,现如今我终于到能下车了,我承认,我从未如此想念过花镜,想念过花月楼,想念过永生阁。
“谢二皇子相送,我就再次下车了,日后有机会再相见。”我向程予清道了别,便连忙下了车。
“喜欢光说是无用的,还要有能力配得上。”
就在我要下马车的时候,车厢里程予清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极为现实的话飘进了我的心中,刹那间我的心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这话并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相反他是在提醒我,不能因为沉迷于自己的感情而不考虑现实因素。
就算我反人类的穿越了,但这并不代表在我身上会上演灰姑娘的故事。
这里的感情建立在双方身份平等的基础上才是最为牢固的,像小娃娃所说,我本身应该是将军之女的,如若我的姻缘是程予怀,那本是将军之女的我是完全配的上的。
可现在我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个来路不明没有家室的野丫头,就算是我喜欢着程予怀,就算是我们两人的进展暧昧了许多,可那又如何?
说句难听的,如果我不是穿越过来的,并且和程予怀在梦里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就我这身份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将沉迷于幻想乡的我打回了现实,我对程予怀的那句喜欢要等到我真正有能力的时候才能说出来。
我下了马车,轻声说了句谢谢,我想他一定能听到的。
我目送马车扬长而去,便转身进了花月楼。
刚进了后院就看见花镜从主屋里出来,看样子许是刚用完早饭打算去办事。
见我回来了,花镜例行每日一欠:“我还以为你打算住在予怀府上不回来了呢,你被子我都打算让鱼给你扔了呢。”
刚在程予清那里经历了紧张的心理博弈,还是我单方面挨揍,现如今看到花镜嘴欠竟觉得可亲了起来,突然就不想怼他了呢。
我冲他友善一笑,便往书房走去。
“这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在予怀那受刺激了?”身后的花镜没想到我会是如此反应,只能疑惑地自言自语。
进了地下室就瞧见永生阁的大家已经在训练了,阿鱼看见我回来了,忙不迭的走了过来。
“之湘,你昨晚去哪了?可担心死我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要去花爷那里问了。”阿鱼小声的问着。
“我昨晚和花镜去看予怀了,结果我在他那睡着了,花镜就没带我回来。”
可以看出阿鱼听了这话后瞳孔都在跟着震惊,但碍于永生阁的人都在并没有太表现出来,只跟我说了句:“咱们晚上再说。”便又在震惊中去训练了。
这一天我鼓足了劲的训练,比往日更加认真,扬鞭子的技巧越发的好,努力让自己进步的更快。
入夜,阿鱼坐在我的床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之湘,你快说,你怎么睡在程予怀那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个姑娘家怎么能毫无防备睡在一个成年男子那呢!”
“就你这戒备心走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永生阁的人!”
“诶诶诶,好啦好啦,你放心吧,予怀当时发烧烧的不省人事,我不对他做什么就好不错了,我就是去照顾他然后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还有你当初对我不也没有什么戒备心嘛,还好意思说我,就像你说的咱俩半斤八两的好吧。”
看着阿鱼眼底的乌青想必昨晚担心我担心的都没睡好觉吧。
“抱歉啊,阿鱼,我以后去干嘛一定先通知你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了。”我一下子抱住了阿鱼,此刻我能感受到她因放心而平静的心跳。
阿鱼沉默了半天突然给了我一拳:“臭之湘,你都不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你,我把各种可能发生在你身上的危险都想了个遍,我甚至还想到了你因为惹花爷生气被花爷杀了呢。”
好家伙,连我被花镜杀了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她都能想出来,也是绝了。
“好啦好啦,我都回来了,就别担心了。”我拍着阿鱼的后背说道:“再说了,花镜就一欠登儿,你别把他想的那么可怕。”
“欠登儿是什么意思?”
“欠登儿就是形容一个人嘴很欠话很多很烦人。”
“花爷才不是呢。”
我就知道,在阿鱼眼里的花境永远蒙着一层厚重的滤镜,我俩眼中的花镜根本不是一个人。
果然,女孩子在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他添上滤镜,就我连也不例外。
同样我和阿鱼都要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