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又过了三天,我被每夜的噩梦弄得心力交瘁,精神恍惚,便趁着午饭时间去找花镜说于此事。
“瞧你这样也确实不太行,要不以后那些需要杀人的任务我就不找你了。”花镜看着我乌黑的眼眶竟然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夜里有多煎熬。”我白了花镜一眼继续说道:“可是我说了要参与调查的啊......”
“这次调查又不是只有杀人的任务,你别以为我是心疼你,我是怕予怀来看你这样子会跟我不高兴。”花镜漫不经心的说着。
“断袖。”我暗暗说道,予怀予怀,他做的所有事情好像都是以程予怀为出发点,而我现在所做的好像也是。
“你!”花镜欲言又止,想必是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怼我了,只好闷闷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掏出一袋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上次的报酬。”
我接过了银子心里总有些不自在,仔细想想,现在的我也只能依附于花镜和程予怀活着,如果我不做出点什么改变的话只会一直依附于他们,我也该找找第二条路了。
我在现代最擅长的应该就是做饭和烘焙了,但如果去开一家酒楼就相当于抢了花镜的生意,那样不好。话说蒙月好像只有百糕铺这一个大的糕点铺,如果我开一个拥有西式甜品的糕点铺应该会很火。
但我现在毕竟在永生阁待着很多事情还是要先问过花镜才能去办。
“花镜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说。”
我将我的想法一并和花镜说了,花镜听完陷入了沉思。
我忐忑不安的观察着花镜,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花镜能否同意。
过了快半柱香的时间,花镜终于开口了:“你是知道的,永生阁从未有人出去做副业的先例。”
他这话一说,我瞬间心如死灰,看来行不通的嘛。
“但是。”
好家伙,这花镜说话还带大喘气的,我的心中有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而且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永生阁。”花镜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毛笔。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的说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永生阁?”我记得我以前从未跟他提过要离开永生阁的事情啊。
花镜摆出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笑容随即说道:“因为你太气人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撵出去了,真后悔当初觉得你漂亮有趣给你带进来。”
“花镜,你说点阳间人能听的话行不行?”
“我现在就在说给你听,难不成你是阴间人?”花镜说道:“就是可惜我没有空着的商铺能给你了,我记得程予怀在这附近有一家闲置的商铺。”
“你还有别的商铺?”
“不然呢,你以为我光开这酒楼就能挣这么多钱吗?我在蒙月的京城东街还有一家布料铺,江南地区还有两家酒楼,我天天可是很忙的。”
“我刚来那几天可没见你忙,天天像住永生阁了一样。”
“那不是看你好玩嘛。”
他竟然用好玩来形容一个女孩子,懒得再和他闲扯,想到刚才他说程予怀在这儿有一块地皮,这样的话我从程予怀那将商铺买下,不就省了找商铺的时间吗,况且程予怀也不会坑我。
“程予怀怎么会有商铺啊?一般皇上是不会让皇子私自经商的吧,那不就是与民争利吗?”
“去年生辰我送给予怀的,当时想着他改成别院住着也好,可他却一直空着没动,想着现在也是没用了吧,等他下次来你可以问问他。”花镜托着腮回忆道:“他若住了我们之间联系还能方便一点。”
果然他们的有钱是我想象不到的,生辰送商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我就只好等程予怀来的时候再问问了。
该说不说,程予怀这个人实在太给面子了,当晚就带着程予金来了,花镜派人到地下室给我叫了上去与他们见面。
一进主屋就感受到了一股程予怀的温柔气息,只见他端坐在在塌上,一袭暗金云纹青袍,将他显得无比高贵。
他见我进来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里面泛着波光粼粼的水雾,他的眼睛总是这样含水,让他看起来格外深情。
“之湘,你来啦。”是充满了期待的声音。
“姐姐!我想死你了!”一旁的程予金说道,听到这久违的欢快明朗的声音,我不禁笑了起来。
今天程予金穿了花纹黄袍,肩膀上还有一些绒毛,衬得他更加阳光可爱,总觉得这小伙子过年吃胖了不少,脸上都有婴儿肥了。
“嗯,我来了。”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予怀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托之湘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程予怀温柔的说道,看向我的眼神却是深情款款。
听到他已经好了许多,我便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程予金说道:“予金,大半个月没见你是不是吃胖了?”
“诶呀,姐姐不要说出来啊,还不是宫里几乎每天都有宴会给我吃的。”程予金撇了撇嘴说道,那模样甚是可爱:“还有,你们都知道三哥受伤的事,就我是前两天见到三哥才知道的,三哥一直瞒着我可给我气坏了。”
“予怀也是怕你担心他啊。”我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予怀,只见他也正含笑的看着我。
就在这时被遗忘在一旁的花镜发声了:“予怀,我方才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既然之湘想要做那我定是十分支持的。”程予怀说着:“店铺直接给......”
程予怀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我,随即话锋一变说道:“店铺的钱可以等之湘赚了钱后再给我。”
其实我好怕,怕程予怀说什么店铺直接给我这一类的话,这样我反而会更觉得亏欠于他。
但他察觉到了我这点随即便说出了这个我非常乐意接受的提议。
“好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开心的应了下来,程予怀看着我的笑容也笑得更加柔和了。
随后我们谈论了有关商铺卖给我要多少钱还有平日进货的问题。
因为商铺地处京城较为繁华的地区,虽然程予怀已经给我友情价了但价钱还是会高一点,如果我的生意很好的话大概一年就能还清。货物问题因为我要做的有些糕点用料比较特殊,有些食材连花镜都没有,我就只能到时候去码头找人了。
花镜还说什么到时候让花月楼和我的糕点铺一起做活动到时候挣的钱分他一些,我就说他怎么这么支持我做生意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待我们商量的差不多了,程予怀便答应我明天带我去看店铺。
“姐姐!你开这个糕点铺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嘿嘿,到时候多做点好吃的,我去吃。”程予金美滋滋的说道。
“知道啦,到时候够你吃的。”我笑到。
忽然,程予金想象到了什么一样话锋一转:“对了,花镜,你前几天究竟把什么送到程予合府上了,听说他像疯魔了一样去红莺阁大闹一场,被父皇知道后痛批了他一顿还将他禁足了。”
“我问三哥,三哥就说让我问你。”
花镜听罢挑了挑眉说道:“我还以为那个废物对蝶没什么感情呢,没想到竟不顾形象的跑去大闹了一顿。”他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手中的茶杯说道:“没什么东西,一块碎了的玉佩罢了。”
看来花镜是将那玉佩送到了程予合府上对他进行了精神攻击啊,一来看看程予合是不是对蝶动情了,二来就是警告程予合不要跟着程予德瞎参与。
不得了不得了,如果说我当日拿的是头颅,那程予合恐怕都得san值狂掉然后彻底疯魔。
程予怀听了花镜的话说道:“你将红莺阁的那个叛徒杀了吧。”
花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是派鱼去的吗?”
花镜听到这话明显微愣了一下,我听见这个问题都有点心虚,更不用说花镜了。
但花镜不愧是商界老油条,反应极快,随即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是鱼了,鱼是永生阁最厉害的了,她去我放心。”
程予怀听完,目光瞟向了我的脖颈,糟糕,这还有伤疤忘记遮了。
但我为了配合花镜只能掩盖心虚强装淡定。
“是吗?从方才我就瞧见之湘脖颈上有一道伤疤,我还以为你派之湘去的呢。”程予怀依旧是笑着看向花镜,但那眼神里分明有着警告的意思,透露着阵阵寒意。
“怎么可能,她笨得很,我可信不过她。”这种时候花镜也不忘埋汰我两句,但我也只能附和着他说。
“对呗,我这脖子是前两天看见一只野猫,心生欢喜便逗了逗,结果野猫性子烈给我抓伤了。”我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干笑道。
程予怀见我也附和着花镜便只说到:“野猫性子烈,之湘可要注意才是,莫不要再贪玩被它抓伤了,我那有二哥调的药膏,祛疤最管用了,我明日叫人给你送来。”
他虽然笑着看着我,但我分明感受不到他眼中的笑意,更多的是试探和担心。
我知道他是怕我身处险境,但我还是想要尽我所能的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