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芯大惊失色,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吓得脸色煞白,尖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刚叫两声,嘴巴被一只大手捂住,“唔唔唔……唔唔唔……”。
耳边夏黑子喷出恶心的唾沫星子:“放了你,怎么可能,老子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可能放了你。”
夏芯吓哭了,疯狂阻止身上那只不规矩的手。夏黑子“呸“了一声,不耐烦的固定住她的脸,一巴掌扇了上去。
这一巴掌下了狠手,她的头一阵发蒙。
夏黑子再等不急,将臭嘴往她脸上凑,夏芯疯狂躲闪:“滚开!我警告你,这是犯法的。”
夏黑子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使出全力将夏芯摁在地上,接着腾出手噼里叭啦的解上衣扣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不是傻子吗,还知道啥是犯法?老子看你也不傻呀,犯法?呵呵,在村里,老子就是法……”
夏芯急红了眼,在夏黑子准备覆在她身上的那一刻,狠命的用额头向他的下巴顶了上去。
“啊……”夏黑子疼的惨叫。
千钧一发间,夏芯猛地将夏黑子的身子推开,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个漫坡,夏黑子因地形原因,一时没站稳,向后倒去,接着便是更大一声“啊……疼疼疼……”的杀猪似的惨叫。
夏芯愣了下,她刚才推的那一下虽然用力,但绝不会让夏黑子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见夏黑子疼的直打滚,面部扭曲,双手捂住的那条腿被一个很大的兽夹夹住,血流如泉涌,惨不忍睹。
这时候他也收了不该有的心思,看着夏芯,脸上带着祈求:“快,快找人,救我……救我……求你……快……疼疼……受不了了。”
那兽夹是村民防止千重山上的野兽下山袭击村庄而设置的,这样的兽夹围着村庄四周,还有很多,威力巨大。
夏芯不想伤害任何人,这一切都是巧合,是夏黑子咎由自取。
但再不喊人,血一直流下去,夏黑子那条腿就废了。
喊?不喊?
左边看一眼痛苦呻吟着的夏黑子,右边又看一眼地上的行李。
夏芯心慌意乱,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举棋不定,如果喊人,就再也跑不了了。
一咬牙,她狠心捡起行李,匆忙转身向大山深处逃去。
身后是夏黑子怒吼声:“傻子,你给我等着,等我逮到你,让你生不如死!哎呀……妈的……疼疼疼……救命啊!救命啊!”
……
千重山军事基地的一间办公室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物品摆放利落简约,宛如它的主人一丝不苟。
雷振霆面色冷峻的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看到某处时,眉心微皱。
“报告!”
“进来!”
门外刘印听到里面冷漠低沉的声音后,推门走了进来,双脚一并,左臂紧贴腰侧,右手抬至额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雷大校,接总军区通知……”
“铃铃铃……铃铃铃……”
刘印话没说完,雷大校桌上电话忽然响起,他看到雷大校朝他打了个暂停手势,及时闭了嘴。
雷振霆从桌上拿起听筒:“雷振霆,请讲!”
下一刻听筒了传来中气十足的咆哮声:“臭小子,看你办的好事儿,蒋家都找上门了,你让我老脸往哪搁。”
雷振霆面色不变,由此看来,老爷子这是出国公干回到海市了,要不然这通电话不会这么晚才来。
办公室面积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呃,所以,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刘印全听到了。
谁?是谁?活久见的,竟然敢这么跟雷魔头说话?
刘印眸子里闪着兴奋,支起好奇的耳朵。
八卦之心刚起,忽然感受到前方扫来一道漫不经心的眼神,刘印身子一凌,顿时人间清醒,吓出一身冷汗,迅速低头关闭耳朵,做起鹌鹑状。
心里循环往复默念:不听、不看、不问、不好奇!
电话里,狂轰乱炸还在继续,雷振霆一言不发,神情淡漠,
等对方说的没劲儿了。
他才开口:“当初让我回去,你就应该知道是这样结果。”
“我不管,你必须抽空回来,去蒋家道歉。”
“没那功夫!”
“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电话那端的人见硬的不行,又打起了怀柔攻势,态度软化,用起了商量口气,“你说说你,你大哥像你这么大时,孩子都两岁了。要不这样,蒋家的,你不喜欢,我不勉强,王家姑娘听说前不久从俄罗斯留学回来,王家姑娘,你还记得不?你小时候还见过呢……”
“我不需要。”
“你……”油盐不进的东西,那头儿气的喘着粗气,啪的挂了电话。
雷振霆将发出“嘟嘟嘟……”内音儿的电话放回原处,峻厉的目光冷冷的射向刘印。
刘印身体微不可见的哆嗦了下,复又抬手敬礼:“报告雷大校,接总军区命令,鉴于上次野外解救人质演习,蓝队获得胜利,政委让我通知雷大校即刻启程前往总军区接受表彰。”
“不去!让政委自己去!”
“报告雷大校,政委说他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他让我转告您,总军区那边点名让你去,谁也代替不了。”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正当刘印快要被雷头儿强大气场压得透不气时,雷头儿终于冷酷道:“备车!”
刘印紧绷的心一松:“是!”转身向外走去。
临走至门口处,身后又传来雷头儿阴恻恻的声音:“跟我从总军区回来后,你自觉负重5千米!”
刘印双脚一踉跄,叫苦连天,他就知道,雷头儿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他,雷头儿的八卦岂是尔等凡人能打听的……呜呜呜……
夏芯迷路了!
都怪夏黑子,要不是夏黑子她也不会慌不择路的往山林里冲,等她反应过来后,已经粮尽弹绝、辨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身在何处?!
在高大的郁郁葱葱的密林中,她孤身一人无助的在灌木丛中穿行,耳边时不时听到各种动物悉悉索索的叫鸣声,阴森诡秘,格外瘆人。
手中拿着夏医生根据常年上山采药画出来的地形图,在她走错方向那一刻,早就变成了废纸一张。
夏芯从心底里迸发出绝望,高耸繁密的树叶遮天蔽日,分不清已经过去了多少个昼夜,时间仿若静止,又好似流水般飞逝,每走一步,前方犹如有无尽的黑暗等待着将她吞噬。
这种感觉好似大一时,同学硬拉着她去玩真人密室逃脱,那种窒息感压着人喘不过气息。
夏芯此刻如脚踩棉花,神情恍惚:“渴……好渴……想喝水……水……”
实在走不动了!
不想走了!
就这样吧!
放弃吧!
她两手一摊,面如死灰的向身后地面倒去,就这么自生自灭吧,也许等她醒来,又是重点大学的妙龄大学生一枚。
当一个人彻底放弃求生的本能后,身体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慢慢的,夏芯关闭了耳朵……眼睛……身体……
她太疲惫了!
“嗷呜……嗷呜……”
夏芯神思涣散之际,失去光彩的双眸轻颤一下,是她听错了吗?
她好似……听到了……狼的声音!
好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