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不让它回归正轨呢。”
说着又把话头转向左丞俞:“您也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再强加到丞俞身上了,这件事,我们说了都不算,不如您问问丞俞的意见,这次让他来做一次主,让他选择一次。”
左家老爷子感觉一口淤血恰在喉咙里,差点没被气死。左母言里言外不都是在说他太固执,不听别人意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一意孤行。
延月见左老爷子气的不清,起身去扶着左老爷子,然后摸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左老爷子顺过了那口气,才指着左丞俞道:“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左母也看向左丞俞道:“丞俞,你之前不是还给母亲说的喜欢清梦吗,你现在到底是想选谁?”
气氛一下子冷凝到了极点,沈清梦的手在桌底下也收紧了,她就算是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但她还是不敢保证,左丞俞会真的听她的话,乖乖做事。
延月的目光也移向了左丞俞,在等着他做决定,她不相信,这么多天发生的事都是虚情假意,都是逢场作戏,都是为了骗她。
想是这样想,但心里的恐慌感却越来越深,心口处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揉捏它,收紧,收紧,收紧到窒息。
在所有人的目光的注视下,左丞俞开口了,眼神却是看向的沈清梦,牵起她垂在一侧的手:“我喜欢的一直是清梦,从前是,现在也是。”
延月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但她一向是个要强的人,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露出丝毫的脆弱,就只是稍微的心神一动,便也没再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来。
左家奶奶先是担心的看了下延月,然后再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左丞俞,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这个孙子的模样:“丞俞,你在胡说什么?!”
左丞俞神色默然,面无表情的开口:“奶奶,您听清楚了。”
左家奶奶气得手止不住的抖:“你,你个逆子!你,你要气死我!”
沈清梦眼里含着泪水,望着左丞俞:“丞俞……”
而他侧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神色不像是作假。
左家奶奶转头安抚延月:“月月啊……”
延月嘴角扯出一丝笑,轻轻的拍了拍左奶奶的背:“奶奶,你别气了。事已至此,就这样吧,既然左少爷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们没理由再棒打鸳鸯。”
话说的是有点好听的,但其实是延月的心冷了,在知道他们的目的后,在左丞俞说出那句话后,在那阵恐慌消散后,她就突如起来的平静了。
说完,又绕过左家奶奶,走到左丞俞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温婉又安静:“左少爷,恭喜你啊~”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了,左家奶奶本来是想把陪着她出去的,却被她劝了回去。她现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两边是挺拔的梧桐树。
她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像是没骨头一般,软踏踏的在她身侧甩来甩去。
身旁偶尔飞驰过一辆汽车,但也真的是偶尔,她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看见那么一辆,就没看见其它车从这里开过了。
而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也飘过来了几片乌云,延月苦笑,出来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的,现在却乌云密布,看样子是不一会儿就要下雨了,这真是……人倒霉了和凉水也塞牙缝。
去哪呢?左家她是不想回去了,她做不到看着不久前才和她柔情蜜意的人转身就对别人呵护有加,没错,她就是小气,她就是吃醋了,可笑的是,她现在好像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那要不去冬罗家,可是冬罗自己都还在失恋期,回夏家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咳咳,其实这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发现她忘记把包拿出来了,现在手机没带,什么也没带,简直是身无分文。
她在想,要不徒步走到甜心店好了,她记得甜心店后面设置了个小小的休息室,让她在里面睡觉是不成问题的。
但走了一半,她就发现个更严肃的问题,平时她都是导航过去的,现在她找不到路,找不到路还是次要的,回过神来的她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天上的乌云像是她的尾巴一样,一直跟在她后面,其实哪能呢,只是心情不好才有了这些怨天尤人的想法。大滴大滴的雨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变大,都来不及找任何躲避的地方,雨就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了。
打在身上,还有点疼。
薄薄的裙子很快就被打湿了,而她也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在这个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她第一次产生了种举目无亲的感触。
这个雨来得快,雾雨朦胧的,像是笼罩在城市里的一个雨幕,若是现在还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她说不定还会叹这雨下的好看,可惜,她现在是雨幕中的一人,丝毫没了这种闲情逸致的想法。
白嫩的小脚,走过了水泥地,走过了鹅卵石,走过了油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脑袋是昏昏沉沉的,而那双原本细嫩的脚也被磨的通红,脚底也传来丝丝的痛,可能已经磨出水泡了。
意识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眼皮在雨幕中越发的沉重,全身上下无一处干的地方,浑身凉透了,她觉得好冷,比冬天还冷,再然后,就没了意识,昏了过去。
她昏过去前还在想,她不会这么倒霉吧,就这样无人发现的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驶过一辆车,也不知道这辆车的主人看见这路边昏了个人,会不会好心的把她送进医院。
唉~,这可真的有点惨,她最惨的时候也就莫过于这一次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手上正打着点滴,但并没有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她躺在床上,环顾了一下四周,这装修很简单,像是酒店的装修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