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摸了摸络腮胡子,拍板道:“去沉露内殿取出谷主一缕神魂,然后用探寻秘术,找人!”
晖奕犹豫了半晌。
这神魂探寻秘术不管对施法者或被寻者都有一定损害的。
不过他立刻也同意了。
现在无论什么情况,也没有找到谷主急。
且不论易尺是沉露谷谷主,对安抚人心起到多大作用,他到底也是一个固灵期修士,失去了他,沉露谷等于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主力。
“徒弟,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谷主的,他离去的大致方位你应该知道吧?等会带我去。”张铭说道。
陈起立即点头。
三人不再犹疑,随即便去了沉露内殿。
内殿大门用铸金铜制成,坚硬无比,连一般的灵器都不能在其上留下痕迹。
门上布有玄奥阵法,若强闯触动阵法,即便固灵期,不死也要脱层皮。
晖奕与张铭各自一点眉心,嘴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从二人眉心各飞出一道血色符文,朝着门上印了上去。
在接触到大门的一瞬间,便见门上接连亮起一道道纹路,连成了一个更加玄奥的图案。
在众人的视线下,图案渐渐开始变化,很快变成了两幅图案,旋即一声沉重的响声,大门被打开了。
陈起略带一丝好奇的张望着,他从未踏足过此地。
甚至从不知道这门后有什么。
晖奕与张铭相视一眼,相继走了进去。
陈起有些踌躇。
张铭的哼声传了出来。
“臭小子,在外面看门呢?”
陈起一怔,连忙跟上走了进去。
只见整个内殿并不是很大,内殿的正前方竖着一个很大的铸金铜打造的雕像,雕像下方是一张很大的玉台。
玉台上面点着四盏灯,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烛火。
烛火的颜色也比较奇怪,乃是幽蓝色,不过一盏比一盏更亮一些。
晖奕与张铭此刻已经走到玉台前站定,望着最后一盏烛火有些发呆。
最后那盏灯蓝光摇曳不定,烛火最盛,不过此刻却无风自动,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被吹灭一般。
张铭低声解释道:“这是古元灯,可以存放从神魂中分离出来的一小部分神魂,用作灯芯,旁人可通过灯内烛火的情况观察主人的处境。”
他的视线从每一盏灯上掠过,“如果主人死亡,烛火会灭掉一半,剩下一半便随着时间逐渐消失,如果主人处于危险之中,烛火便会摇曳不定,这表明此刻主人的灵力微弱。”
陈起看着最后一盏古元灯,忍不住问道,“这是不是谷主的古元灯?那谷主他……”
“嗯。”晖奕点头,脸色难看,“不太妙啊。”
张铭道:“如今我们得知谷主仍然活着,便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
晖奕摇头叹息了一声。
“我们沉露谷,是注定要遭此大劫么?”
张铭道:“此刻也由不得我们想那么多,先找到谷主要紧。”
说着他打出一道法诀,一道灵光一闪,将最后一盏古元灯上的烛火一卷,便用一个小玉瓶装了起来收进了储物器中。
陈起犹豫着问:“将灯芯取走会产生什么影响?”
张铭瞅了他一眼。
“古元灯只能装一次神魂,取走了,这灯就没用了,日后若是谷主再有什么事,那可真是没一点办法了。”
陈起点点头不再言语。
几人出了内殿,张铭道:“我现在就去找谷主,你在谷内坐镇,有什么情况记得用双讯传音符通知我。”
晖奕点了点头,便见张铭一挥袖子带起陈起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天边。
……
云华才走出客栈门口,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站着。
她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上前。
正想开口吓他一下,便见南樛转过身冲她咧嘴一笑。
这倒是让云华吓了一下。
“才几天不见,你已是元灵中期了,天灵根的修炼速度果然令人羡慕。”
他不知从哪得来一把扇子,扇尾坠着一条流苏,看起来颇为精致。
云华见他不急不缓地摇着纸扇,一副风流少年的模样,不由笑了。
“过奖。”
她挑挑眉:“你这扇子不错啊。”
她看久了竟觉得有一丝丝眼熟。
“我也觉得扇子不错。”南樛点点头。
云华又打量了几眼,脑海中飞快搜索着,她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啊!
“这不是那王家公子的扇子吗?”她总算想起来了,惊愕道。
南樛略带讶异地笑了声。
“眼力不错,这正是王修文的扇子。”
“你这是打家劫舍了,还是杀人夺宝了?”她饶有兴趣地问道。
南樛“啪嗒”一声将扇面合上,敲了敲掌心,似笑非笑道,“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你有,云华心道。
虽然不知他具体修为,但云华就是这么肯定。
他晃了晃流苏,“王修文送我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云华忍不住问。
她记得在拍卖场上的时候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
“唔。”南樛道,“遇见他被一只妖兽追赶,便顺手救了他,他无以为报,便把扇子给了我。”
“就这样?”云华不信。
“就这样。”南樛点头。
云华眼神微闪,蓦然笑道,“这王家公子可真小气,救命之恩只以扇子抵,难不成他的命只和一把扇子同价?”
南樛扬眉一笑:“那你认为呢?”
云华道:“古人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看王修文也眉清目秀的,你觉得呢?”
南樛瞠目:“……”
云华微笑道,“既然你也默认,不如我们择个良辰吉日上王家一叙?刚好我手头也紧,说不定能得个大红包。”
“啪!”
南樛用扇子敲了一下云华的头。
“你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怎么尽与别人不同?”
云华揉了揉额头,眼神充满了怨念。
谁让你满口没有实话呢。
“好几天不见,你怎么不问问那天如此危险,我有没有受伤呢?”他补充道。
你怎么会受伤?
云华心道,谁受伤你都不会,最会扮猪吃老虎。
她随口问:“你受伤了吗?”
南樛道:“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