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八年,夏四月初三,天下四大诸侯携八百小诸侯觐见于商。
四大诸侯分别是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南伯侯崇侯虎。
纣王早朝,文武百官分列于侧,左侧文臣以丞相商容为首,右侧以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为首。众臣参拜完毕,有黄门官启奏:
“启禀陛下,今年是朝贺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午门外朝贺,听侯玉音发落。”
纣王问道道:“丞相你看该如何处理?”
商容道:“陛下可宣四大诸侯进殿面君,询问民风土俗,国治邦安,其余诸侯就留在午门外朝贺即可。”
“就依丞相所言,宣四大诸侯觐见,其余留在午门朝贺。”纣王道。
旨意传到午门,四大诸侯整齐朝服,轻摇玉佩,进入午门,过了九龙桥,便来到金殿内。
“臣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南伯侯崇侯虎觐见陛下。”四大诸侯进殿便俯身即拜。
纣王哈哈大笑道:“卿等与寡人共治这天下,为寡人戍守大商疆土,震慑四周蛮夷,功劳甚大。寡人见到你们十分欣喜啊。”
东伯侯启奏道:“臣等蒙受陛下的恩德,才为四大诸侯,各镇二百诸侯,为陛下镇守四方,臣等自继任以来,兢兢业业,生怕辜负君上的信任。虽然有犬马微劳,不过作为臣子的分内事,怎么敢让陛下说谢!”
纣王又与四大诸侯聊了些民情邦交,不知觉谈了一个时辰。
“好好好,四大诸侯于国有功,传寡人口瑜,于显庆殿摆宴庆祝。”纣王大笑道。
四大诸侯叩头谢恩,离开金殿,前往显庆殿赴宴。
纣王离开大殿,前往后殿,到达便殿后,猛然将御桌拍断,说道:“四大诸侯,狼子野心,表面忠心,哪个不想代商自立,尤其是那姬昌,真是寡人心腹大患。”
左右皆不敢言。
“传费仲、尤浑觐见。”纣王道。
“臣费仲、尤浑参见陛下。”费仲、尤浑在內侍的带领下,来到便殿,俯身参拜。
“两位爱卿请起。寡人原本想让四大诸侯进献美女,一方面可充实后宫,另一方面可看看众诸侯反应,没想到被商容联合众臣所阻。商容虽忠心爱国,但太过迂腐。”纣王道。
“首相柬止采纳美女,陛下当时容纳,这是陛下美德,天下共知,众庶共知,天下景仰。臣近访得冀州苏护之女,艳色天姿,幽闲淑性,堪任役使。况且,臣得知苏护虽为崇侯虎所属,却与姬昌交往密切。虽一人却牵扯两大诸侯。”费仲、尤浑道。
“那便传冀州侯苏护觐见!”纣王道。
宫中內侍来到驿管传旨:“宣冀州侯苏护商议国政。”
苏护心中已有计较,让人找来王冲道:“贤侄,我感觉此次面君,恐有不测,你收拾好细软快马,在午门外等候。”
王冲心中早知纣王目的,提醒道:“伯父,千万不要激怒纣王,如有不妥,可先妥协,然后在做计较。”
苏护点了点头,便随內侍前往龙德殿朝见。
“苏爱卿,请起。寡人听闻你有一女,德行幽闲,举止中度,寡人想要选其入后宫。你当为国戚,居于高位,永镇冀州,你认为如何?”纣王看到苏护行完礼后,说道。
“启禀陛下,臣女德行浅薄,丑陋无行,恐怕难以服侍君王。况且陛下后宫上有后妃,下有妃嫔,美色数千,而且都妖治妩媚,怎么还需要臣的女儿。”苏护道。
“好你个苏护,你怎知我后宫有美色数千人?”纣王怒笑道。
“臣在冀州听闻,陛下后宫有佳丽三千,每日临幸,尚有千人没有见过陛下。”苏护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下方诸侯都是这么想寡人的吗。寡人虽富有天下,但却只有一后二妃而已。比起普通的诸侯还不如,哪来什么佳丽三千。”纣王大笑道。
苏护觉得纣王与传闻中有些不同,但想到西伯侯的许诺,不由觉得进退两难。
只得道:“臣仅有一儿一女,女儿是臣的珍宝,臣实难从命。”
纣王想到了自己后宫的两个儿子,又看着苏护真挚的护渎之情,便说道:“也罢,也罢,我见你也是爱女心切,就不责备与你,你且退下吧。”
纣王看到苏护离开大殿后,面色阴沉,心想,寡人最近可有些优柔寡断了,先是民间大肆诽谤寡人,今日就连地方诸侯都敢违背寡人。只是这冀州地处特殊,不能逼急了冀州侯,寡人还是要再筹划些。
苏护退出龙德殿,前往午门。
“苏护,你真是无君无父之徒。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陛下只是让你进献女儿,你竟敢不从。你真是罪该万死。”费仲道。
“苏护,你应再进宫向陛下请罪,亲自带女儿前来,为陛下解忧。”尤浑在旁边说到。
苏护看到费仲、尤浑二人拦路,只觉得纣王明面宽恕自己,暗中又指示费仲、尤浑羞辱、威胁自己,顿时心中又恼又气。
苏护怒瞪二人,甩手而去。
苏护走出午门怒气未消,见王冲在远处,便唤来王冲,取出包裹中青铜剑,便欲在墙上作诗。
王冲见状赶紧前去制止,说道:“伯父难道要题诗讽刺纣王吗?这样子会给冀州带来灾难的。”
苏护有些迟疑,想了片刻,拿起青铜剑在午门墙上写下:
“君坏臣纲,有背五常。
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苏护写完后起身上马,王冲无奈只得跟随,朝冀州而去。
此时龙德殿内,费仲、尤浑正向纣王进言,言称苏护目无君上,已有反意。
纣王道:“我观那苏护虽言词过激,但的确爱女心切,我看选美入宫之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对后宫三妃,感情真切,也不愿再选新人了。”
费仲道:“陛下仁慈,只是不知道那冀州苏护可有感念君恩之心……”
正说时,有午门內侍慌忙进殿奏报:“臣在午门值日,见那苏护于午门墙上题写反诗十六字,臣不敢藏匿,特拓写在此,请陛下圣裁。”
又有內侍将书写文字的龟壳呈递于纣王,纣王看后大怒,猛的将面前桌子拍碎,道:“苏护也敢欺我,我不忍心他们父女想离,他竟不思君恩,题反诗骂我,大辱朝廷,罪在不赦。”
殿内官员、內侍吓得跪地不起。
纣王又道:“宣商容、比干、黄飞虎、殷破败,进宫见寡人。”
跪在地上的费仲、尤浑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