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佛山岳之下，凉冰和上官婉儿漫步在黑色的荒原之上。

“按你这么说，梵天宗宗主以符法入道，精神力强度惊世骇俗，太虚宗宗主以拳法入道，战力无双。为何你仅以笔墨入道，就能压她们一头，尊为红尘三仙之首？”

凉冰背着双手，晃悠在上官婉儿身边问道。

上官婉儿停下脚步，嫣然一笑，星眸中点点闪烁着自信之色。

“谁说我只会笔墨了？”

“她们会的，我都会一点点罢了。”

上官婉儿的纤长身影飘飞起来，挥笔向凉冰划去。

笔痕化为一柄战矛，如同逐月飞星一般射出。

凉冰面不改色，伸手向前虚握一拳，一只恶魔大手显化出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恶魔大手被战矛击穿，炸碎成星星点点的能量，飘散在空气之中。

上官婉儿莞尔笑道：“梵天宗的天乩矛符，我亦可挥手而作。”

“这符法看上去挺厉害的啊！”

凉冰之所以说看上去，是因为她觉得威力实在还差点意思。

“那是自然，越是厉害的符，越需要珍贵的材料去炼制承载力量的符纸，画符所需要的笔墨，也有严格的要求。”

“符师可以很强，同样也可以很弱，只要他们准备充分，随身携带的符箓一下爆发出来的战力，即便是跨越等级击杀敌人也未尝不可。”

“我方才不过是用精神力为笔墨，天地灵气为符纸，简单地模拟了一下符箓模型而已，所以对你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

上官婉儿解释地很详尽，凉冰也多少懂一些道理，所以明白得很透彻。

而且，凉冰也知道，藏在上官婉儿手中那只碧绿色的毛笔中，绝对蕴含乾坤，说不定又能威胁到她生命的符箓。

“那拳法呢？”凉冰有些跃跃欲试地摩拳擦掌，正好借此机会让她领教下修真者的武道力量。

“她的拳法过于霸道凌厉，攻破防，击易损，与我笔法性质差不多一致，所以我并没有过多模仿，因为这会干扰我自身的道法。”

“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还是领悟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说着，上官婉儿柔嫩的玉手握拳打出，密密麻麻的墨痕沿着手臂，涌现五指。

一片竹林虚影，自动呈现出来，围绕在上官婉儿的身后，虽无任何磅礴的气场，但给人一种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不败声势。

看似轻柔无力，实则是无坚不摧之力，坚守不去之势。

上官婉儿打出的这一拳击在地面，土石飞扬中，掀起一大片黑尘。

凉冰拍了拍手掌，连连叫好，“斯国一！”

“姑娘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差不多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能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上官婉儿挥了挥衣袖，姿态淡然地站在了凉冰身旁。

凉冰点了点头，“必须的。”

“姑娘，我发现你对空间力量的掌握和领悟程度极高，在方才交手的时候，你好像已经摸清了一些的空间规则，对吗？”上官婉儿忽然问道。

凉冰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说道：“上官姑娘谬赞了，我只是看清了一些很浅显的空间规则，连虫洞隧道都无法开辟。”

上官婉儿却是不这么认为，“这方天地的道锁对你有很强的敌意，空间规则对你而言更加晦涩难懂，这是其一。”

“其二，领悟空间规则不仅要有极高的天赋，有先辈领入门也尤为重要，所以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凉冰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和上官姑娘再做个交易，如何？我能帮你……”

听完凉冰的话，上官婉儿没有多加思索，就点头道：“可以。”

“这么爽快？”

上官婉儿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手舞玉笔，翩翩游动。

笔尖洒落的墨汁化为漫天黑雨，向天空编织了一道神符。

受到符法影响，天空中的金光都暗沉了下去。

随后，上官婉儿铭刻出更多的符道铭纹，身上的气势逐渐拔高，手中原本二尺长的巨笔撑高了足足九尺，化为一杆长枪。

“姑娘，我教你此招，可凭此自由出入五台山，不过，只有三次机会。”

说罢，上官婉儿提笔猛然跺向地面。

顿时，大地猛烈摇晃，空间剧烈震荡。

五座山峰随之从二人身边冲破泥土，拔地而起。

山峰连成符法大阵，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击穿了金光灿灿的天空，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出现了一息，随后瞬间消失。

“此为空间裂缝符，即便不修符道，凭空间手段也可以制作，只要记住一些符道铭纹的刻画就行了。”上官婉儿淡淡地说道。

凉冰不确定地问道：“以外界的空间规则也可以做到？”

“没错，只不过需要一些辅助手段罢了。”上官婉儿目光幽幽，从腰间的丝带中抽出一根正常大小的竹笔。

“里面封印有我三道精神印记，可助你完成空间裂缝符。”

上官婉儿将竹笔递给凉冰后，轻声说道：“姑娘也是时候离开了吧？”

凉冰接过竹笔后点了点头，郑重道：“我会记得我的承诺的。”

说着，凉冰毫不留恋地走向青铜阶梯下方的黑幕。

就在黑幕外的凉冰准备收回这具分身时，上官婉儿浩渺的仙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走之前，不妨告诉我真正的名讳吧？魔鬼，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凉冰刚想说出自己的真名，然而想到某人后，却是改了口。

“莫甘娜。”

……

凉冰在收回分身后，便走出了石庙。

回头张望一眼，不觉得有些恍惚。

明明此行不过半天，为何有种光阴流逝的错觉？

凉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上官婉儿告诉凉冰，其实想出去很简单，此秘境内有多块远古石碑，直通外界，而且没有任何危险。

凉冰回忆着上官婉儿给予的路线，一路走到了一间有着远古石碑的密室。

密室里有些潮湿黑暗，所以她依旧是打了个响指，点亮了光亮。

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比她先到一步这里。

而且这个站在远古石碑前的背影看上去还有点熟悉的样子。

“孙悟空，你怎么在这？”

凉冰微微张了张嘴。

眼前之人可不就是自她进来以后，寻找踪迹至此，却一直未曾碰面的孙悟空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