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尊安排木匠做一批大木箱。
然后用麦秸垫在其间,把玻璃制品和镜子装了起来。
随做随装,等把全部玻璃制品装完,做木箱就用了三天时间。
玻璃制品共装了四百多箱。镜子也装了七十多箱。
李尊决定就用架子车往东京拉。去往都城,天下脚下,可不好再亮出自己的奇怪物事。
每辆车能拉十六箱,这样用了三十三辆车。
李尊安排朱仝继续教庄丁练武,扈三娘看家,李波加强警戒。
他带着栾廷玉,雇了三十三名村民,离开独龙岗,向东京进发。
十月中旬,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一来一回,外加卖货滞留的时间,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宽裕。
李尊穿越到李家庄将近四个月,除了去了趟六七十里的梁山外,还没出过远门。
这次能到东京,他也有点兴奋。
前世见惯了繁华城市的李尊,一直被窝在独龙岗。他心中还真有见识宋都的渴望。
不知道《清明河图》所描绘的东京繁荣景象是不是真的?
一路逶迤而行,拉车的村民不是常年外出行走的商旅,不习惯长途跋涉。天将向晚,才走到梁山泊附近。
李尊决定干脆就在这里歇息一夜。他带着众人,熟门熟路地找了朱贵的客店。
离店还有二里,路边山林里跳出一伙人来,喊道:“站着。”
李尊等人停下。村民们吓得战战兢兢。
对面的人涌向前来,其中一个大汉肩膀扛着一把大刀,大摇大摆地走前两步,说道:“你们运气好,碰爷今天大发善心。把车留下,赶紧滚蛋,饶尔等一条性命。”
李尊恭敬说道:“好汉是个好人呵。这车沉重,我等感激好汉的不杀之恩,愿意把车拖到好汉的去处。”
那大汉“咦”了一声,打量李尊几眼,见是个长相俊郎的少年,不知为何不怕他们。
“既然你有这孝心,那就跟我走吧。到了地头,我会放了你们,还会求当家的赏几个铜钱给你。瞧你们也怪可怜的。”
李尊连忙点头,口称多谢。
一帮人带着他们回到了客店。
那大汉叫李尊他们站在那里等着,他去找当家的汇报。
不一会儿,就见朱贵在那大汉的引导下向这边走来,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竟有这样的奇事?”
朱贵看到那么多没见过的车子,装得满满当当。虽不知是什么东西,可看这车子有点稀罕,好像很能拉东西。
他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今天碰了这样的肥羊。
朱贵想问问这些车子的来路,便看向那些遭抢的客商。却见有一位年轻人玉树临风般,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朱贵一下呆愣在那里,魂都给吓掉了。慌忙说道:“李郎君,你……你怎么又来了?”话语中带了哭腔。
李尊指着那大汉笑道:“不是我要来,我是路过。这位大哥看我们赶路辛苦,特意请我们过来歇歇脚。”
朱贵知道这事的底细,忙说:“求李郎君宽恕呀。这厮有眼无珠,冲撞了李郎君。我让他给李郎君赔罪,要杀要刮随意。”
李尊说道:“朱老板说的是哪里话?正好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店里住一宿。这位大哥只是带我们过来,并无冒犯之处。”
朱贵不知如何才好。他只想李尊离他越远越好,却不想他却硬赖了自己。
一旁的那哥们儿也傻了眼,不知李尊是什么来路。
“那,那……”朱贵半天都说不出囫囵话来。
突然一个激灵,朱贵忙说:“那就请李郎君赏光,在小店安歇。”
李尊点点头,说到:“安排住的地方,给准备晚饭。放心,我们照价付钱。”
李尊又回头指着那些车辆说道:“放在这院里,谁也不要动。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物件,我怕你们梁山赔不起呢。”
朱贵唯唯诺诺,赶紧给李尊安排房,是一个豪华套间。将那三十多个村民也给安置得妥妥当当。
进了房间,休息一会儿。走了一天路,李尊也有些累了。
朱贵在门外轻声叫道:“李郎君。晚饭备好了,可要用餐?”
李尊和栾廷玉走出门去。笑着说:“行啊。吃饭。我那些乡亲们呢?”
朱贵答道:“他们这就出来。请这边走好。”
李尊边走边说:“听说你们梁山的客店很是奇葩,专爱做人肉包子。先说好,我可不吃这个呀。”
朱贵一个趰趣差点摔到地。慌忙辨道:“冤枉呵,我这可都是正经吃食,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
“是吗?我听说你们这有个老娘们儿可没少干这事?”
朱贵哑口无言,没想到李尊对梁山的事摸得这么清楚。
“我可是实在做生意,真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
三人走进餐厅,看到那些村民都已在座。
李尊向村民们笑笑,说道:“今天赶了一天路。好好吃个饱饭,想喝的就喝点。放心,这位朱老板是我朋友,一定会让大家住得舒坦。”
他又转向朱贵,吩咐说:“过一会儿多烧些水,让他们都泡泡脚。”
朱贵满口答应。心里却说,我可不是你朋友。
那些村民得了李尊的话,果然喝起洒来,甚至有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
李尊不爱喝酒,栾廷玉坚决不喝。大家伙吃完饭,各回各屋。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李尊就起了床。出了房门,做了几个扩胸动作。
突然看到院子里放车的地方,四个角站着四条汉子,其中就有昨天带他们过来的那位。
李尊走过去,奇怪地问道:“大清早的,你们站这儿干什么?”
那大汉冻得瑟瑟发抖,见到李尊,抖得更厉害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识李郎君大驾,小人该死。”大汉哆哆嗦嗦地说。
李尊笑起来,说:“我不怪罪你。你们这是?”
“是朱头领的命令,让小人几个护着这车。”
李尊一惊:“你们在这守了一夜?”
“是,是,呵咳。”
李尊摇摇头,回了屋里。
吃过早饭,李尊提出继续赶路。
那朱贵顿时如释重负。口里连说一路好走。
李尊要栾廷玉结账,朱贵死活不要。
李尊说道:“我这人从来不占人便宜。你要是不要,那就倒贴我一百两。”
朱贵没法,收了五贯钱。
李尊又说:“何若来着?他们站了一夜,我还得给值班费。栾哥,给这几位兄弟一贯钱,让他们买酒暖暖身子。”
那大汉接过一贯钱,点头哈腰地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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