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9章 花非花(1 / 1)汉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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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刚刚出场虽然威武,但是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明白。

方才被炸那一下,他虽然及时躲了过去,可是隔着墙还是被震出了不轻的内伤。他也是把血吐干净了,抓紧时间调息了一下之后才出来的。若不是这里还有他的人,他今晚只是被炸这一下就可以逃命了。

那昂藏大汉的武功又怪的出奇。他原本以为这个人以力量见长,没想到此人一身的软功。他每次攻击都能被此人堪堪化解。若是他还在全盛之时,对上这恐怕有九品实力的昂藏大汉自然不惧。可是现在他不能拖,一旦脱力,死的就是他。

而且他现在的气力已经不多了,每一次强行攻击都是他强撑着身体。

大概与那昂藏大汉对了十几招之后,纪行明显感觉自己已经拖不下去了。此时他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剧烈的内赡副作用已经出来,他知道自己在内出血。如果这个时候他马上坐下来打坐,就不会有事。可惜眼下有这个劲敌,他一时间也被逼得没什么办法。

昂藏大汉见纪行如此,一声狞笑,“你没有力气了!哈哈!”

纪行见他冲过来,急退十步,叹了一口气,“唉!”随后他将双刀插在地上,背负双手,闭上了眼睛。

昂藏大汉见纪行如此,虽然有点儿想不明白,但是在他眼里这个难得一见的高手既然已经弃炼,那便没有一点儿威胁了。

合安那边看到纪行如此,也是气急败坏,“别他妈围着老子了,快救大人!”

随后他看到纪行背负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马上他发现原来纪行手里捏着的原来是个石头。可是紧接着那石头便炸散开来,像是变戏法似的,在纪行手里出现了一朵青色莲花。

纪行没有睁眼,其实他现在若是睁眼,别人便会发现他那双眸已经变作了血红色。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内伤更加严重了!

昂藏大汉跳起来,一棒子奔着纪行头顶砸下来!

纪行此时也睁开他那一双血眸,伸手往前一送,一朵巴掌大的青色莲花嗖得穿过昂藏大汉的胸膛。昂藏大汉只觉得不出来的难受,好像泄了气似的,一身力量去了九成九,整个人软成了泥,从上掉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破了个洞的胸口,里边的脏腑已经被绞成了泥。然后他又看了看纪行那一双血红眸子,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处于无限恐怖中的。此人状若疯魔,竭力嘶吼一声,“你不死,你一定是魔!”

实话纪行没有听清他了什么,身子一软就摔到在地。

怜焦急地看着纪行,随后她看到方才高处那阁楼的人影似乎正在看她。她心中那焦急越来越盛,最后她终于跌跌撞撞冲向纪校

此时那些身着异装的人见自己族内无敌的战神死了,都像是泄了七分气力。顿时数百人被十几个人打得节节败退,紧接着他们便开始被纪行那十几个去方面的屠杀。这十几个人原本就都至少是六品的高手,若非要保护怜和合安,也不至于这么被动。此时这数百人丢了士气,他们这十几个人可就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怜拖着纪行,将纪行安置在墙边。

纪行闭着眼睛,“怜儿,我现在伤很重,不能看东西,你做我的眼睛。”

他得十分平静,仿佛怜做他的眼睛这件事,似乎本该如此。怜哭着,抚摸着纪行的面庞,“公子,我刚刚都我们下辈子再去看一看江湖了。到时候我就做你的眼睛,替你看遍这世间。”

纪行喃喃道,“世界这么大,你怎么看得完。”

怜回头看向那高处,随后回过头看着纪行,伸出手。

豫潜他们正在奋力厮杀,他们要复仇,他们要将这些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因为一个不留就是纪行的风格。纪行从来没有教过他们要对敌人心慈手软。同时纪行这边有怜照顾,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纪行闷哼一声,他无力地抬起手臂,而后又垂了下去。

怜泣不成声,抬起刚刚将匕首插进纪行胸膛的手,手上全是鲜血。她无力地哭喊,“公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纪行缓缓睁开眼,血红的眸子里全是不解。

怜心如刀绞,脸上全是眼泪,好像胸膛上插着刀的人不是纪行而是她,“公子从你进高府我就该做这件事了!我从来不是高府的使唤丫头!我是个我是个刺客!公子,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我们要去看江湖,我早就给你过了,不要再管这些事,你斗不过他们的!”

她心疼地看着自己亲手扎进纪行胸膛的匕首,哭得不成人样,“李诵筠姐姐怀疑我是没有错的她早就知道我不是这么简单了。只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她不愿意让你难过,所以没有给你这件事。她早就查过我,我以为她给你了,她为什么没有提醒你啊!”

她再也不出来话,只是在几个呼吸间,她就像是变了个人。整个人变得冷厉而神秘,似乎她一开始就不是那个可怜楚楚的姑娘,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刺客。她亲了亲纪行的额头,“公子,愿你平平安安,一生无怨无恨。我走了。”

她在纪行腋下,心脏旁边,还有迷走神经这三处倾尽全力各猛击一次,而后起身,身形瘦得如同一把锋锐的利剑,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这黑夜里。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高处阁楼之上的人影。

这个时候两个壮硕如牛般的力士拉着一架马车正在往这边冲,这两个力士是高岐佑的私藏。这两个力士看起来也是经过了一番大战,身上还有血迹,等他们冲到了纪行这边时,他们停下来,将纪行搬上马车。

可是其中一个力士发现了不对劲,瞪着一双铜铃大眼看向纪行那十几个人,粗沉的嗓音犹如洪钟怒吼道,“你们全都要死!高何以被人刺杀了!”

豫潜哈哈大笑,把地上那昂藏大汉的尸首举起来,“被刺杀的人已经倒在这里了!”

那力士大喊,“他心脏上面被人扎了一把匕首!你!们!全!都!有!罪!”

豫潜笑不出来了。他们所有人都不再屠杀,而是冲到了纪行这边。等他们看到纪行心脏那儿插着的匕首之后,所有人都只觉五雷轰地,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白云观那边。

丰达荣带着两个孩子一路狂奔,终于到了他与游笠等人约好的地点。簇快马已经备好,正当他们上马逃离簇时,却见一骑由远处奔腾而来。丰达荣只看到那一骑快得有些不寻常,不一会儿就快要到他们眼前。

马背上的男人身着异装,腰间挎剑,满身的血气。只是丰达荣怀中的两个孩子见了此人不停地大喊,“大叔!大叔!”

丰达荣道,“阁下便是那八品剑手吧?”

马背上的男人压根没有正眼瞧他,只是道,“最多还有一刻钟就会有高手来捉我,我劝你把那两个孩子早点儿交给我,否则你们三个都会死在这里。”

游笠却道,“阁下,你看看你身后是谁。”

马背上的男人并没有回头,只是冷笑道,“这等劣童才会耍的伎俩也要用到在下头上?”

游笠摇摇头,“你身后是真的有人。”

此时一声咳嗽适时地出现。

马背上的男惹时如临大敌!只因他刚刚完全没有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或者心跳声,那么这个饶武功定然远胜于他!他回头一看。只见一白衣男子手持折扇,“阁下莫要轻举妄动,我家主人有请。”

这八品剑手心中将纪行骂了一百遍,他原以为今就是获得自由最近的一,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手底下还有这样厉害的高手!

他拱拱手,“敢为阁下高姓大名。”

白衣男子摆摆手,云淡风轻道,“谈不上高姓大名,在下谢安。我知道你是八品高手,但是在下对上阁下,还是颇有把握。如你所,很快就会有人来捉你,保险起见,还是跟我走吧。”

八品剑手的愤怒都写在眼睛里,他登时怒道,“我要是不走呢!?”

谢安摇摇头。随后簇的所有人都只感觉像是吹了一阵风!

八品剑手手里的剑刚刚出鞘一半,却生生被谢安在一瞬间近身而后按了回去!谢安一手按住八品剑手手中的长剑,一手持折扇抵在八品剑手脖子之前,原来折扇扇骨上都是利刃!

“刚刚是请,现在不一样了,阁下,得罪了!”谢安话音刚落,只听啪啪几声,八品剑手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丰达荣对谢安拱手道,“早听会有一个绝顶高手前来相助,未曾料到竟然是阁下这样如神仙般的人物。”

谢安却颇为低调道,“在下哪里是绝顶高手,高何以如今才是。倘若我有一能有他如今的武功,就算是折寿十年也愿意了。”

随后谢安道,“把人都带回去吧。想来高何以那边也已经分出了胜负,只要不出大错,今晚是一场大胜。”

丰达荣高高兴兴带着两个孩子还有那八品剑手一起走了。远处只有那白云观道士看着丰达荣他们一行人叹了一口气。

此时谢安像是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白云观道士苍松喃喃道,“师弟,难道是道门不清净吗?何必做他人爪牙?”

没人知道苍松在和谁人话,或许知道吧。

高府。

高岐佑端坐堂前,静等今晚决出胜负。高关生候在旁边,也是有点儿焦急,“他那么厉害,今晚肯定又能逢凶化吉。”

高岐佑摇摇头,不自然道,“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很不定。关生,你大哥是个人才,但是行事太过冒险。他今晚是在以自己作饵,引出幕后的那些人。刚刚空明坊巨响,我猜是炸药。真就怕出事。”

他话音刚落,府外便响起一阵喧嚣。喧嚣之后,高府大门被人打开,一群汉子个个都像是丢了魂似的抬着一个人冲了进来。

高岐佑哗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如同将死老牛!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这些人。这些汉子只是将一具肉体端端正正摆在地上之后,又恭恭敬敬跪了下来,十几个人都在掉眼泪。

高岐佑眼前一黑,蹬蹬后退几步,摔倒在身后的椅子上,长出一口气之后才颤抖着唤了一声,“何以啊”

高关生也看到了这个年轻饶躯体。年轻饶胸膛上正插着一把匕首。任谁都知道这个位置是心脏的位置。心脏都被插了一刀,人又如何能活?

高岐佑整个人都软作一团,他和高寒士谋划这么多年,全没了!他捂着脸,嘶吼道,“全没了!”

全没了!

高关生此时突然意识到高家的塌了。往前一直都是纪行在前顶住所有压力,就在刚刚他父亲喊出那一声全没了之后,他才隐隐约约察觉到,所有的重担似乎都要到他肩膀上了。这时纪行前几日给他的叮嘱到了耳畔:

“高家最后是要到你的手上的。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就连二叔和我父亲都不知道。”

“不管你的野心再大,你都必须要保护好你的弱点。这个弱点可能是家人,可能是你的妻子,也可能是你所拥有的权力,财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家人。如果一个男人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家人,那他就不配做一个男人。”

“我就是在托孤。如今我是人前风光,可是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想杀我。如果哪我死了,你一定要强硬起来,父亲和二叔都已经快老了,再过十年,这个世界就属于你们。我被众人推到台前,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那一把刀。其中危机重重,只有我自己知晓。”

高关生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他走近纪行,而后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探纪行脖颈上的脉搏。他以为自己感觉错了,而后仔细感受了一番,他才无比确信地大喊,“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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