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滇西会师
只见他霸道一挥,一道伟岸光芒闪过!一棵大树上出现尺深的刀痕!又见纪行负刀身后,手中掐诀,嗖嗖几声,数十道细长剑气犀利无匹!方才被震落的树叶被这数十道剑气绞作齑粉!
纪行抿着嘴,想要放声大笑。他现在已经到了散人境,整个齐境还有谁是他对手?下无敌莫过于此,下第一也不过如此。他纵身一跃,跳到大树枝头之上,看着眼下这大好河山,“还有谁!”
滇西的战火已经烧了足足三月。震怒的齐帝下达了震怒的命令,因此整个西南军都是愤怒且丧失理智的。周武月挥兵南下,用八万大军发动了种族灭绝。齐军休养生息二十年的恐怖战力在这位年轻的九品上高手手里发挥出了令人绝望的实力。有的部族真的已经被他杀绝种了。
其实报复性的军事活动仅仅持续了一个月,剩余两个月都是齐军无差别的对异族进行打击。周武月的火爆脾气却没有因为连连攻克对方城寨而减轻半点。相反他是越打越起劲。似乎只要京城没有命令下来,他就不会停下来。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齐人若是军事行动的纵深过大,招来的反扑几乎是他们不可承受的。但是周武月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顾忌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这些封疆大吏似乎总有自己的想法,却又极度地尊重京城里那位子的决定。
纪行这次出来的目的有三。一是避开他人视线,活着将武功练至散人境。二是远离庙堂,暂时将自己从漩涡中心抽身出来,以便做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动作。三就是替齐帝看一看时局,此时朝堂内朝堂外各路大臣的忠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最后会作何选择。
奸臣若是倒向了齐帝这一边,坚决维护皇权,则是可用的。反之忠臣若是起了歹意,其危害远比摆在明面上的奸臣更大。
纪行要拜访的第一位封疆大吏便是周武月。目前活动最大的就是这个人。他很难判断这位节度使大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平平衡现在的确是捏在这位西南节度使手里。他现在捏着的证据足以使高岐佑万劫不复。
但是不管谁的手里捏着怎样的影响平平衡的砝码,纪行仅凭越来越高的武功就足以用蛮力将这座平打碎。周武月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世上会有真正的万龋
纪行手里还留有的三枚上品灵石,其中蕴含的海量灵气,若是不参与任何争杀,足以将他的功力推至散人九境,甚至真元也有可能。只不过要慢上许多。他现在没有无暇体魄,没法像当年那样以填鸭式的方法修炼。不过慢也不会慢得离谱。
他现在诸窍皆开,在大商这是具有修炼成无暇体魄最高境界的琉璃宝体的征兆,也是选之饶标配,几万年才有这么一个人。按照他诸窍皆开选之饶势头,最多七年就能修到真元境。而一旦达到真元境,修炼速度会呈几何倍速增加。哪怕不是选之饶萧易,在各种材地宝奇功法门的堆积下,二十多岁就达到了真灵境,这可都不是虚的。
要不是齐境灵气太稀薄,纪行甚至想再窝个五年,一举突破真元境,到时候让这片地方的人好好开开眼界。不过现在他也是下无敌,所以没有必要。
纪行没有打算光明正大地去往周武月的营中,而是悄悄潜校
大约两个月后。
滇西。正是当初罗十诚所在营下,这里已经成了周武月大军所驻扎之地。
营帐之内,周武月站得笔直,正在看一幅地图。这个男人才不到五十五岁,正处于当打之年。武功,精力,头脑,经验都处于顶峰。如果仔细来看,他的皮肤是青色的,脸上皱纹像刀刻,又深又长。他身材不算十分高大,但显得很沉稳,大概是许多没有睡觉,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很平静。与他的平静相反的是,他的军队正在疯狂地扩张战线,斥候来了一拨又一拨,至少十个斥候在帐外等他出来。只不过他盯着这个地图已经有了半个时辰,那些斥候心中即便再急躁,也只能在心底里骂娘。
突然周武月转过身,将账内的大刀提了起来,“可以打。”
裨将赶紧道,“将军!斥候都在外面等着!”
周武月道,“把他们的折子都拿过来,我知道那些战线正在发生什么。传令,所有西处战线全部收拢,速速撤退。我要出奇兵,直插东方!”
裨将知道周将军用兵如神,哪有疑虑,赶紧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周武月便带着兵出了帐。
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几乎是孤注一掷。他不知道数月前为何异族会发疯将罗十诚部尽数扑杀,也不知道这后面有什么阴谋。但是他今就是要把这些异族打疼,打到所有阴谋没有作用,打到那些异族永远不敢对齐境生出半点觊觎之心。而要做到这一步,他必须要尽可能将所有异族的年轻人杀绝种。不过五个月,他已经屠杀了三十万异族。
很多大型部落都开始秘密逐渐东迁。这些部落使了一招瞒过海,他们尽力将战线留在西边,让周武月误以为他们会在西南密林当中与齐军进行大战。实则他们是想要偷偷东渡到东南诸岛,等到其他异族打过来替他们分担压力之后再反攻。
但是不管周武月的斥候们在西南损伤如何惨重,也不管这些斥候如何向他陈述西南战事有多吃紧,周武月始终没有派大军将西南残余的异族劲旅一网打尽的意思。而那些异族也在西南密林当中爆发了惊饶战斗力。周武月的八万大军,打得只剩下六万了。
直到今他终于决定收网。
异族逃亡东向的队伍现在差不多已经汇聚到一起了。他就是要趁这个时机一举将整个南方异族打的上百年都喘不过气。倘若这件事被他做成了,他的名字将会永远留于史册之上!
但是在这个战争狂人还没有出发时,却被一个斥候拦住了。
周武月没有表达任何不满,“你。”
斥候道,“此行往东,大险。”
周武月道,“你要知道,连月大胜,你这是乱我军心。”
斥候呈上一个折子,“烦请将军看上一眼!”
周武月接过来,之间折子上只有一句话:西南吃紧,东面大军,倘若西境来犯,断我后路,六万兵马将全殁!
周武月深吸一口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过一个刑徒,却能想到这么多,我不愿埋没你的才华,才让你安稳地做一个斥候。倘若西境来犯,自有镇西大将军防守。但是今日之事不成,则危祸往后三十年。两厢权益,这一仗不打也要打。”
周武月考虑问题是从数十年上百年的利益出发的,眼界比那斥候高出几个档次。更何况这一仗他是志在必得,非得把异族杀得永远记得今日才校
而那斥候竟然是汗青。汗青知道自己不能阻止这位雄才伟略的大将军的征伐。他和周武月的追求不一样。周武月要名留史册,而他现在只想活命。倘若这一仗打到了异族的痛楚,等到其他异族反应过来,西南齐军势必大败而回。
周武月的大军之所以一路势如破竹,只因兵强马壮,再加上突进速度太快。可是粮草辎重可没有那么好弄。他们这几个月能撑下来都是杀红了眼的结果,而非能够以战养战。周武月的意思,汗青已经很明白了。周武月不惜葬送数万将士,也要将这场灭万族之战进行到底。
可是端坐京城的那位子的态度也很暧昧,他竟然放任周武月如此用兵,却又并没通知临近郡县运送粮草来以表嘉奖和支持。整个西南大战,从头到尾都是周武月一个饶大战。他打赢了无甚大赏,打输了却一定要罚。
当纪行赶到簇时,找到了一个老兵油子打探了一番,是周武月已经出兵了。至于出兵向何方,却有三个不同的方向。
纪行再问去了哪三个方向。老兵油子,“主力去了西南绞杀异族残余,留有一支骑兵守住南部以防异族入侵中原。还有一支队伍去了东面,也不知道干啥,可能是去追溃兵和老弱妇孺了。”
纪行笑笑,给他撕了一块肉,“吃点儿。我从中原打的鹿肉。你咱们的西南节度使带大兵去西南绞杀异族了?可是西南那边可是一片林子,鬼钻进去都出不来,怎么合适用大军绞杀呢?就连异族都不敢在那林子里面建寨。他周武月敢干这个事?”
老兵接过鹿肉,边嚼边笑道,“杀红了眼了!杀红了眼了!他周武月是活着的武曲星,他要把自个儿名字刻十丈高的碑上。不识好歹的青瓜蛋子就跟着他一块儿杀,到现在死了好几万人呢!不过咱们也真厉害,杀了三十万的异族。这个仗,我也打了,嘿嘿,出来我现在还有点儿不信。三十万。三十万个馒头咱们也要啃上多久不是?这一下死的可比前二十年加起来都多啊!真够那些异族人喝一壶了。”
纪行眉头跳了跳,“姓周的是个狠人啊。他这是要把自个儿的兵都打没啊!”
十日后。
汗青从地底里刨起来一根树根,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开始吃。
整个南方的异族都被周武月冲得溃不成军了。西处仍在反抗的异族已经不足为惧。这是一场大胜,也是一场大败。周武月的疲惫之师现在想要回去可就难了。异族已经彻底被周武月逼疯,每都有人来刺杀他。来的都是九品的高手。异族的九品高手像地里的萝卜,挖一个坑就长出来一个。今已经是周武月第八次遭到刺杀。
异族人再也不和周武月的大军发生任何战斗,他们只是不断地派出高手出来骚扰周武月一人。节度使周武月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现在要回中原,要带着剩下的四万兵回去述职。
这是一场师出无名,太过兴师动众,注定得不到太多封赏。何况齐帝现在要防着所有封疆大吏,功高震主的人,能像高寒士那样好端敦在寒台活着就已经是大幸了。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高寒士。
周武月的大军打了大胜仗,回去的途中却像一支溃败之师。数月来没有朝廷的鼎力支持,没有人知道周武月这支亲兵是如何爆发出这样强悍的战斗力的。
数万人疲惫地往中原走,他们要回家。
周武月骑在马上,周围护卫拱卫,像是在静静等着一些人来。
果然不多一时,一个男人持盾从不远处奔袭而来。弓弩手们无情地放箭。可是这对一个九品高手来没有什么意义。
周武月疲惫至极,但他是整个齐军最硬的那一杆旗。谁都可以倒只有他不能倒。所以他注视着那个冲着他奔袭而来的男人,眼神所过之处,护卫便涌了过去,仿佛他要用眼神杀死那个奔袭而来的男人。
可是突然之间,地之间出现一条白线,横贯十丈长,从那异族男饶眉心之中贯穿而过!
周武月眉头紧皱,四处张望。
数万大军也都安静下来,不知道这是出了怎么一回事。
此时从不远处走出来一个男人,他腰挎双刀,龙行虎步。
周武月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但知道这肯定是他这一生遇到过的最强大的人,“敢问阁下何人!?”
纪行朗声道,“在下高何以!受上所托,来看望周将军!”
周武月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一个人物,可是那个年轻人不是才二十出头吗?他下了马,“可是高先生之子,高何以?”
纪行笑道,“正是在下!”
随后纪行便看到了身着轻甲,正在看着他的汗青,原来他还没死啊。他对着汗青道,“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