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为这种材料的坚韧,导致将它熔炼至神兵之上十分困难。冷铁又重,拳头大小就有数万斤。因此对冷铁的发掘十分困难。一般小国,除非是撞大运发现了一大块冷铁矿山,否则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来寻找挖掘。就算有了冷铁,要将其镀到兵器之上,也是困难重重。
伤刀之所以强,便是刀刃上镀有一层稀薄的冷铁。
而对无上神兵的功能强弱判断就简单了,这些功能的威力都摆在明面上,谁作用大谁厉害。
纪行连续十日,都在和西原君秘密商讨。而西原君也越来越发现纪行的能力不止明面上这点,便愈发重视他。从一开始,他只给纪行讲一点天下皆知的秘密,到后来,给纪行讲的密辛就越来越多。
但纪行很明白,西原君还有一些事在瞒着他。但他毫不在意。
这日,西原君又来见纪行。
纪行整日都在大吃大喝,一点不见外。见西原君来了,纪行扔掉食物,手里只抓一壶酒。
“我想向你讨要两样东西。”纪行道。
西原君热络非常,“纪兄弟但说无妨。”
纪行大口喝酒,“一样是,我要一件神兵,匕首就行。一样是,我要一个师傅。”
西原君愕然,“神兵当然可以给,但纪兄弟讨要师傅,是什么意思?”
纪行笑笑,“也不能说是师傅,我想练练内力。你知道我横练功夫厉害,但人兵身份敏感,没点内力不好行走,才有此一说。”
西原君一听,心下叹道,此子竟然心思如此缜密!其实是他把纪行想高明了,纪行只是想回到真元九境而已。
“我这就去安排,稍后就有人带着神兵来纪兄弟门下。”西原君不假思索。
纪行却道,“慢着,我要的,得是九品高手才行!”
之所以要九品高手。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只差一脚,就要踩进散人境,或者说化境的苗子。想必他们对将内力如何练成真气,有一些心得。这些经验正是纪行所需要的。
但西原君这下可就皱眉了,他府中不是没有九品高手,可这些人都有任务在身,一下子抽调出来,不是那么容易。
“纪兄弟,你的要求不过分,但是我这里人手不够,不知可能等上十天?”西原君商量道。
纪行毫不介意,“无妨,那你先随便派个人来吧,我先练着。”
等西原君又和纪行商量了许多细节,这才离开。看来这位世子的处境不太妙啊,西原君明显是想要抓紧了。
没一会儿,纪行听到敲门声,“进来。”
“先生,你的兵刃。”来人竟然是珍珠,此时正将一把朴素匕首献上。
纪行点点头,“放这吧。”
紧接着他往门外看了看,又道,“教我武功的武士呢?”
珍珠笑笑,“就是我了。”
纪行不禁愣了一下,“你?”
珍珠干练地坐下来,自己拿起筷子,跟着纪行吃起来了,“我本事没先生这么大,但也不算弱手,教一点简单武学还是会的。”
纪行打算逗逗她,便凑上前去,抓住她削瘦肩膀,邪魅地道,“不知道能不能在床上教啊?”
珍珠一听,双眉倒竖,清吒一声,抽出长剑便刺向纪行。纪行伸手把剑捏在手心,“这么大火气,哪个男人受得了?”
珍珠脸色惨白,“士可杀,不可辱。”
纪行随手把剑扔开,那长剑咄地一声插进柱子,颤抖不已,“那就不辱,逗你玩玩而已,搞得像个贞洁烈妇似的。”
随后他坐回原位,“端盆水来,还有镜子,也一并带到我面前来。”
珍珠低头,“我并不是你的丫鬟。”
但她还是出门去做了这些事,并没有做什么无谓的反抗,十分干脆。
纪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恍如隔世。
这真的是我吗?纪行反问自己。但很快他摇摇头,不再管这些负面情绪。男人要活得像天上的太阳,要像大海高山,而不是躲在一个角落里伤春悲秋,否则只会变成一个窝囊废。
纪行洗了把脸,把尺长的胡须全部沾湿,然后拿起那把神兵匕首,开始修剪指甲,还有刮胡子。
匕首不像伤刀那么好用,更不如直刀锋利,但在他大力之下,好歹能够将胡子刮下来了。
没一会儿,一个清秀而又刚毅的男子面孔浮现在镜中,一双眼既有灵气,又潜藏着慑人气息。珍珠在一旁,看得人都痴了,她还没见过这世上有这样英俊,又极有男子气魄的男人。
纪行洗了手,对珍珠道,“收拾一下,把水倒了。”
珍珠只顾得上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连纪行说什么都没听到。
纪行一脑瓜崩弹她额头上,“魔怔了?倒水!”
珍珠这才醒悟过来,脸一红,赶紧低下脑袋,把水端了出去。等她出了门,却是边走边笑。旁人见了,都搞不明白这铁美人怎么今天这么高兴。
西原君正巧见了,拦住正在傻笑的珍珠,不由得也放松了三分,“他怎么说?”
珍珠抬起头,见是西原君,赶紧收敛,“他,他没说什么,没说。”
西原君是打死也想不到珍珠对那个野兽一样的怪人动了情愫,“要待人以诚,千万不要算计与他。”
珍珠愣了一下,而后郑重道,“我会的。”
西原君望着帝都方向,“此子日后必非池中之物,只可处之以善,不可触怒。”
而后西原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又好像要说的话违背了本心,终于还是艰难开口,“必要之时,珍珠,我对不起你,必要时,你哪怕牺牲色相,也要稳住此人!你可愿意?”
珍珠猛地抬头,“我”
西原君见她反应这样强烈,也是十分的不自然,“惭愧啊,以后我不会再提了。你的路还很长,自然不应该为一件事牺牲了终身大事。”
珍珠此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五味杂陈,“我”
西原君笑笑,“好了,不提了,不提了。”
等到西原君走了许久,珍珠还是站在原地。
“我,”她突然笑了起来,像一朵盛开的昙花,“我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