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言语不善,面对那老头儿的气势没有半点弱势。老头子站起来,正要说些什么,佘太君道,“算了!”
老头子怒目圆瞪,看向佘太君。然而佘太君这句话是对纪行说的。
“算了吧,我看这大比到这也算结束了。”佘太君现在倒是对那老头子说的。
到了这个时候,再比试什么都失去了意义。佘太君对纪行点了点头,第一个离席。其余几个老头子也是不欢而散。
阮清走过来,对纪行道,“赶紧走!”
纪行也知道现在杵在这只怕会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跟着她就走了。剩下一个刘四躺在地上,一时竟然无人去扶他。
等到纪行到了他的房间,白芙早已候着,“怎么样?”
阮清道,“你们还是先走吧,不是我不留你们,他怕是得罪了些人,留在这我怕会被人卖给了五梅教派。”
白芙对纪行道,“你不是说心里有数吗?”
纪行道,“没怎么伤着人,可没想到有些人心胸太狭窄,做的事也太不上台面。”
阮清道,“先走吧,五间客栈这件事做得的确不地道,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往后你若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对五间客栈有什么成见。”
纪行叹口气,知道自己留在这是讨人嫌,对白芙道,“走吧。”
阮清自去给纪行找了离去的路线,还有一辆马车。
纪行白芙还有狗子都坐在马车里,一路向南。因为白芙想去纪行的家乡看看。
十日已过,纪行怀里的狗子此时已化形成一只可爱小狗。
“阮清叫咱们走得这么急,怕不是有人要对咱们动手吧?”纪行对白芙道。
白芙笑笑,“你怕吗?”
纪行虽然一身的伤,但如今已经不怕什么麻烦,若非真灵上境,根本对他难以造成威胁。
“倒不是怕。五间客栈按理来说待咱们不薄,若是因为我打了刘四又派人来对付咱们,你说我该怎么做?把人杀了?”纪行眼神冷漠。
白芙道,“我猜你绝不会这样做。”
纪行想了想,“自然是不太可能。当初应下佘太君就做好了惹一身骚的准备,今天已经离得五间客栈足够远,怕是准备动手的人,也该动手了。”
白芙道,“到时候赶走就好,眼下你不宜树敌。”
纪行点点头,怀里的狗子到了真灵境倒是越发的懒了,瘫在纪行的怀里一动不动。本来他还打算骑着他在天上飞,眼下却是打消了这个打算。
白芙道,“我快压不住了。”
纪行知道她在说什么,白芙很快就要突破到真灵之上了。
“要找个地方准备一下吗?”纪行问她。
白芙摇摇头,“不必了,到时候大摇大摆地突破,让来追你的人也看看。”
纪行知道她的意思,若是白芙突破到真灵,他人必然投鼠忌器,估计也不太敢来为难他们了。
纪行笑笑,“没想到五间客栈的人只有这点道行。”
白芙道,“他来了。”
纪行敲了敲马车,使了巧力,马知会了纪行的意思,便停了下来。
“大人,大约三天内有人要动手。”一个刀客给纪行传了一句话就走了。
纪行看着那人的背影,那是老金。
“回来。”纪行淡淡道。
老金的背影便僵住,随即走了回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纪行扔给他一枚上品灵石,这是他在天涯秘境得来的一点零碎,“你来带这句话,算是有心。”
老金捏着手里的上品灵石,他太清楚这颗小石头代表的价值,“多谢。”
纪行笑笑,“你我并非主仆,到时候该做你的事就做,等我想到你的时候,自然会派人来找你。把武功练得厉害点,可能没多久我就会需要你帮我一点忙。”
老金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纪行对白芙道,“这人不错,我在秘境内找的。”
白芙点点头,“他好像是五间客栈的人。”
纪行嗯了一声,“只怕是他已经被人盯上了,但也难说他是不是佘太君默许派他来的。”
纪行又笑笑,“他耳朵不错,这会儿没继续走,应该是在听我们说的什么。”
老金虽然已经走出很远,但的确听得见纪行的言语。此时他听到纪行这一句,才知道耳力好的不止他一个,纪行恐怕在这一手上不下于他。既然已经被点出来了,那再偷听下去也太不识趣,老金叹口气便离去了。
纪行道,“我是运气好,你是命好,狗子是沾上你我的福,入真灵像喝水一般简单。像老金这样的人,但是真元八境破九境就是一道生死关,弄不好瘫在床上好几年。至于入真灵,没准强行结出神识的时候就失了一魂一魄,成了个只会打架的疯子。他们很不容易。”
白芙把脸埋在纪行胸口,突然道,“你要入真灵了?”
纪行温和一笑,“好像是。”
白芙道,“你的伤?”
纪行想了一会儿,“我有无暇体魄。据说是只有山巅武夫才有,几乎是所有伤都好得极快。这几天体内的封印冲破了一点,虽然不至于能够痊愈,但好像能破境了。”
白芙笑道,“要不要一起破境?”
纪行笑笑,“我第一次入真灵,不知道会不会像狗子那样招来天地异象,若是你我一同破境,万一弄出的动静太大怎么办?”
白芙道,“那岂不是就能唬住五间客栈的人了?想想啊,两个真灵境的大高手,谁敢来惹?”
纪行把一只包袱抖开,“我先吃几味补药,争取能跟上你破境的速度。”
白芙笑道,“什么补药啊?天地灵药被你说的如此不堪,这放在世上都是能看见不能买到的。”
纪行笑笑,“那和补药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强身健体。身上这件衣裳穿着的确舒服,没想到还能变化,想长则长,想厚则厚,连样式都能变,法袍都有这么厉害吗?”
白芙道,“也不是,你身上这件好像和一般法袍不大像,但我也说不上个章程。”
两人的马车似乎是故意走得极慢。
在一边山间,早已聚着一伙人。刘四阴沉着脸位列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