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点很快就吃完了。

映照着微弱的灯光，路西尔和摩根勒菲的谈话还在继续。

“对了，莉雅的训练方面有没有问题？”

“……没有，她进步很快，我想是时候给她一把真正的剑了。”

“我觉得可以，要是适应了劣质剑的手感就不好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以莉莉现在的水准，拥有一把好点的剑，实力马就能暴涨。”

“控制得住吗？”

“没问题的，我做事你放心。”

两人就像是谈论孩子教育的父母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好几个小时。

在这两方面，他们各执己见却又能巧妙地找到平衡点，各退一步。

最后——

“勒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闻言，摩根勒菲蓝天般的眼瞳扫了路西尔一眼，轻轻点头同意了。

她知道路西尔要问自己什么。

答案也早就准备好了。

“作为不列颠岛之力真正继承者的你对莉莉没有怨恨？不想自己成王？”

路西尔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10年来的相处已经让他清楚了摩根勒菲的性情，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阿尔托莉雅也是真心实意的，可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并非是不相信或者怀疑，这是一个历史选择题。

“她是我的妹妹！经由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她，与我自己登王位没有区别！”

摩根勒菲给出的答案完全在路西尔的意料之中。

“还有，刚刚那是愚问呢，阿尔……你明明知道的，我不想成为魔女。”

她对于卡美洛王位并无觊觎之意，若只有自己可以守护不列颠，那她自然当仁不让——拥有力量者，其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要更多、更重！她会抱着必死的觉悟与不列颠共存亡的！

可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把不列颠交给阿尔托莉雅，这就是她的选择。

“不愧是你，辛苦了。”

“你也是啊，辛苦了。”

两人彼此对视，随即一笑。

他们的关系除了公主和骑士，以及同为阿尔托莉雅的教育者以外，更是知己。

是的，在这个世界没有比摩根勒菲更了解路西尔的人。

同样，在这个世界没有比路西尔更了解摩根勒菲的人。

这十年的相处时光，可不是假的。

“对了，阿尔……长夜漫漫，你不觉得就这样干坐着太浪费时间了吗？”

只见摩根勒菲起身走到路西尔身后。

双手搭在路西尔的肩膀，就这样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轻轻呼气，动作亲昵。

彼此间距离几乎为零。

表现得十分自然，仿佛已经千锤百炼。

“嘛，我倒是无所谓……你是认真的？”

路西尔心领神会，面不改色。

“认真的，我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

摩根勒菲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还是说，你讨厌我？”

“……莉莉还在面。”

“别管她，小孩子睡着了就不会醒的。”

看着毫不反抗的路西尔，摩根勒菲旋即噗嗤一声笑了。

“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阿尔，口嫌体正直。不愿意的话，你倒是反抗啊。”

“公主殿下……”

“不，今夜我是女王！守护骑士先生，想好怎么让女王满意了吗？”

“——呃，让我再想想。”

“别想了，随机应变吧。”

于是，女王与骑士缔结了「契约」！

今晚的山路十八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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