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长剑,身后更有二十多名同学助阵的司马晨风显得格外潇洒英俊,微笑着出言竟令人有些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是凌青云与他的同伴终究是如临大敌地握紧兵器,连张明威等一级学长见得这一幕也微微感慨:“这运气,实是不好。”
无疑,作为二级天骄的司马晨风带领队伍来此当然不只是来打招呼的,这骆驼岭的规则便是大鱼吃小鱼,只有强大的个人与队伍才能在这里坚持下去并争取到更高名次,任谁都想着尽快将对手排出场外,趁其虚弱将其一举击破的大好机会犹如香喷喷的蛋糕,没有人会将这美味错过。
“先前一别后,司马晨风学长看起来倒是更精神了。”凌青云微笑着前一步,手剑锋下垂却闪烁出明晃晃的寒光,尽管明白这场战斗不可避免,他还是要打好招呼。
“托四位学弟的福!”司马晨风一边微笑,一边晃动手长剑,好似将其当做折扇般:“当日一战真令我如醍醐灌顶,意识到人外有人,自己万不可心高气傲,正值骆驼岭众人联合,我也便凑了回热闹,与大家联手并侥幸被推为队长,如今打了几仗,折损不少,败敌亦是不少,倒觉得这等战斗实在单打独斗有趣得多。对了,还有另外两位学弟呢?他们在何处,何不现身见一见?”
说到这里司马晨风的笑容明显愉快起来,宋鑫与莱格此时不在此处,想来便是退场了,对于这两名导致己方败退的少年他还是耿耿于怀了,如今新生失了这两员大将无疑会容易对付许多。
“却不知苏青莺学姐身在何处?我对她的七星剑阵亦是仰慕得很!”凌青云只是笑道,他这一问毫不唐突,仰慕天骄学姐,并且对方还掌握御剑术,任何一个学弟说出这番话都理所当然,只是司马晨风闻言不由笑容一滞,这恰是以牙还牙,他该怎么回答?同样是询问当初的队友所在,若他不说出苏青莺在哪,要非要逼凌青云说出莱格、宋鑫的去向不免显得无理取闹了。
“好聪明的凌青云,他倒不止强在一剑!”司马晨风暗叹,却见凌青云身后队伍某个瘦弱少年亦是走前来,彬彬有礼地冲自己抱拳:“在下刘冲,见过司马晨风学长。”
“哦?”司马晨风见刘冲走出时身边同伴自动退让,而这刘冲实力又相当普通不禁有所猜测:“你是这支队伍的军师?”
“正是。”刘冲微微一笑:“学长此来,倒是气势汹汹!”
“那是当然。”司马晨风不由笑了:“历练规则本没有退让的说法,为了历练顺利进行,任何人或是队伍遭遇都该进行战斗以便尽快决出胜负才对,既然学院安排我们三届同台竞技,学弟也莫要怪学长为难,今日我们或许会胜之不武,但这渔翁之利还是得收的。”
“能得渔翁之利,本便代表了智慧与幸运,我们又岂好随意责难?”刘冲闻言也是丝毫不恼,只是继续挂着笑容温声而言:“只是学长所说却不全对,在这骆驼岭并不是一旦遭遇得战斗的,倘若真是所有人遭遇便战斗,那么学长如今的队伍又是从何而来?即便在队伍间这条规则也未必适用,我们现在这支队伍便是东拼西凑出来的,钟兄你说可对?”
“不错,我们这支队伍便是由两支队伍合并产生,当初却是打得对手落荒而逃!”钟明松会意一笑,司马晨风闻言则微微皱眉:“学弟的意思是?”
“在下以为,两个人或两支队伍相遇不光可以战斗,同样也能合作。”刘冲微微一笑:“想必学长的目标也是这场历练的巅峰,而不只是单纯地打败几个对手,在名次更进一步。”
“你说得不错。”司马晨风露出笑容,仿佛没看见刘冲身后的新生正在默默重整队形,伤痕累累的林谦诚等人也在大口喘气,迅速调息。
“既然学长的目标在于最高层次,那不该拘于一时得失!”刘冲神色一肃:“如今骆驼岭最强的阵营不是我们新生也不是学长所在的低年二级,而是拥有整整三百多名石魄境强者的低年一级!无论是谁企图夺得最前列名次,都必须挑战那三百多位石魄境的低年一级学长,无疑,我们两届单独拿出来都不是一级学长的对手,唯有彼此联合,方可一战!”
听到这话,无论新生还是司马晨风身后的低年二级学长都是一阵骚动,联合挑战一级学长?这的确是一个大胆却又不失考虑的想法,听去似乎颇具可行性,毕竟一级学长的实力的确强于两届,联合对抗似是合则两利的好事。
“这刘冲,倒是个合纵连横之才!”尚未离去的张明威看着这一幕也是默默想到。
面对这个问题,司马晨风则露出了自信,而又坚定的笑容:“刘冲学弟,虽然很不礼貌但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这”刘冲与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一愣。
“你说得很有道理,凭两届之力对抗一级学长,似乎对我们两届都大有好处。”司马晨风啧了一声:“可是如今的骆驼岭为什么会变成如今局势?起因不正是新生届的联合促使我们这两届学长也不得不联合,才导致所有人都必须结成队伍自保的?”
这话似乎是在指责新生祸乱了历练秩序,自是令新生们目光不善起来,司马晨风笑了笑:“我不是打算责难你们,正如我刚才说的,在这历练为取得胜利用些手段是应该的,联合也好,坐山观虎斗也好,只是你们新生的联合导致我们二级与一级联合,那么一旦你我联合,岂不是要令原本松散的一级学长真正警惕并团结起来?”
闻言刘冲欲要说出的话顿时噎在喉咙,司马晨风继续笑道:“更何况我们二级都损失惨重,新生如今的力量大概也所剩无几了,或许你们这是新生最强的队伍,真正联合,只怕有利的只是你们吧?莫怪我司马晨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实在是承受不起这风险。”
“所以,莫提什么联合,我们今日堂堂正正一决胜负便是!”司马晨风笑着挥动宝剑斩出尖锐破空声,并用这显得明亮而又凛冽的宝剑直指新生阵前象征最强者的凌青云,泰然自若,其意昭然。
“这下真是糟糕了”所有新生都不禁如此想到,如今他们只剩下三十余人,又经历一场大战,如何能敌得过数量不这边少太多的二级学长?凌青云、林谦诚、钟明松三人虽强,终究刚刚经历大战,而且双拳难敌四手!
唯有凌青云却一声轻笑,直视着锋芒正盛的司马晨风双眼开口:“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想来正是学院本意,既如此学长可敢与我赌一场?”
“赌?”闻言,司马晨风立即露出了警惕之色。
“不错,以两队胜负为筹码,赌学长你能否接我三剑!”凌青云一声朗笑,此刻的张扬令众人都不禁恍惚震撼:“若学长赢了,我们队伍全部认输,而若我侥幸胜了,亦是同理!”
赌学长能否接我三剑?
凌青云声音不大,却传递着一股无与伦的自信,尽管此时的话语实在太过嚣张,可那自信神态反令人觉得他该有如此气度,三剑败司马晨风对他而言便是理所当然,无需丝毫质疑!
“这么代表所有人?”站在凌青云身后的林谦诚不禁瞪眼,万一输了,自己岂不是也得认输?这家伙说得自信,可在三招之内击败一名石魄境天骄,任谁能都想象其难度!
你若真有那等实力,当初怎么不干脆利落地把司马晨风击败?你现在虚张声势岂不是要令我们全部栽在里面?林谦诚气得想要质问凌青云究竟打什么算盘,却终于忍住这股冲动,他知道凌青云并非狂傲之辈,他敢提出这赌约必有理由。
“想要凭三剑击败司马晨风?这也未免太嚣张了些!”便在司马晨风身后的少年也是窃窃私语:“司马晨风本是我们届的天骄人物,凭如今石魄二重修为便是匹敌石魄六重甚至更强者也不在话下,这凌青云虽是最强新生,顶多便胜过晨风而已,莫非他以为自己能有金身境实力?”
“怕是身受重伤自知不敌,想要在退场前张扬一回,也算少年轻狂!”另一名少年推测道,他们都不信凌青云能有如此实力,不是他们瞧不起凌青云,可一名千锻境说是击败石魄二重的天骄也罢了,还想三招取胜?这已算有悖常理了!
即便知道凌青云厉害并对他颇为敬佩的新生也是议论纷纷,他们实在不信凌青云能将那名明显实力不凡的学长轻易击败,虽然出于对凌青云的尊敬他们并未出言反对,眼却明显露出担忧之色。
唯有司马晨风面色凝重地与凌青云对视一阵,却见这名自己更年轻的少年目光平静,双眸像深潭般望不见底,他神色凛然并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不赌,开战吧。”
众人又是一愣,凌青云却嘴角翘,更显神采飞扬:“那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