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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后,简隐与她的关系表面上缓和了起来。

碧瑶如期而至,随行的还有那只鱼妖。

据简隐说,金离现在已经是新封的上升星君了。

妖神两族重修旧好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不过,既然躲不掉也逃不开,她也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决定先“乖乖”待在他身边。

碧瑶来时带了一个土盆,简隐竟然同意将那个破旧的东西放在了瑾语宫内,檀香木桌最显眼的地方。

真是格格不入

她对此事好奇,在碧瑶那了解到这是王母给简隐的东西后,了然了。

那土盆里放了一块五彩的石头,那些颜色就像七色花海。

碧瑶不常待在灵虚殿,时常要去无机宫走动。

金离总是来接送,简隐瞧着心烦,便不再让碧瑶来了。

胡九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碧瑶同她在一起时,十句有八句不离那条鱼。

不来就不来吧。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简隐所说的结姻缘竟然是在天界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

他的立场是,本就要娶的,现在正巧赶上好时机,给她戴了妖族女王的头衔,这场婚礼对于妖神两届来说无疑是象征意义的大事件。

按照条例,沐樊退位后天君当由简隐接任,并入住金銮殿。

他拒绝了搬离灵虚殿,却无法推开天君之职。

胡九从他对待此事的态度看出,他似乎对权力并不上心,这与他迫切想要妖神两界和睦完全不同。

真是矛盾呐。

长袍华服,所有的建筑都装点上了鲜亮的红色、金色,天界一片喜庆。

她坐在镜前,检查着自己的妆容。

鲜红的嘴唇,含情如水的美目,纤细干净的眉毛,挺翘的鼻尖。

有仙娥在她的额间画上了一个复杂的花纹,衬得她越发精致妖冶。

红色最显女人雪白的肌肤,她披上最后的外袍,妆发齐全。

饰演女二号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简隐在屋外等她,按天界的规矩,两位新人要一起爬上千层塔,在塔顶接受上天的祝福,方得圆满。

她穿的繁重,他用仙术帮她分担,一切的仪式举行顺利。

计划内,她按时回到了瑾语宫。

这里将是他们的新房。

有仙娥替她脱去繁重的喜服,为她换上轻便的衣物。

那衣服就是几层薄纱,谁都看得出来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今晚的灵虚殿无比热闹,会客厅里飘满酒香。

简隐要将客人一一接待,这要费些时间,还有精力。

她在床上躺着,心里料想他待会儿回来时一定是一身酒气烂醉如泥。

于是不再等他,望着帐顶决定先休息。

迷迷糊糊之际,余光扫见了床旁淡紫色的光芒

她瞬间清醒,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自言自语道。

看来她猜想的是正确的,想必现在简隐已经彻底醉了,这小紫灯才会出现。

她伸手摸到了小灯,却取不下来。

眉头一皱,她松手开始观察,须臾后,再次捧住小灯。

轻轻一转

“咔哒!”

一旁挂着画作的墙壁后发出了响动。

她不曾犹豫走了过去,那后面是一个敞亮的密室。

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欢喜,她看到了密室之中正放置良好的辟邪刃。

竟在此处。

她屏住呼吸走进了密室。

辟邪刃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银白的刀身闪着寒光。

辟邪刃披着寒光袭来,眼前一白,猫妖九儿在诛妖台上灰飞烟灭。全剧终

那东西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刀刃被打理得及其干净,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爱惜。

她借着刀面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渴求、痴迷

已经卸去妆面素净的脸上闪烁着欣喜。

偷走这把辟邪刃!

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

她深知,这刀刃连了简隐的神识,怕是只要碰到它就会被察觉。

可今夜,烂醉的简隐

这不就是一个大好时机吗?

若是顺利,今日她就能回家也未可知。

嘴唇微动,她轻颤着指尖逼近泛着白光的尖刃。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余她突突的心跳,和不断调整的轻声呼吸。

“还不死心么?”

他的声音蓦然响在身后。

她身形一凛,血液几乎凝固。

不知何时已经触碰到了辟邪。

尖锐的刀尖丝毫不留情面,划伤了她的手指。

血珠立刻滚了出来,她嘶了一声,连忙回身,将手背在身后。

下一秒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哪里有半分酒气?

“简简隐”

他目光炯炯,死死锁在她的身上,脸色沉得可怕。

她知道他气极了,于是心虚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那人的身影过来得极快,一片阴影瞬间罩下,盖住了她娇小的影子。

她在想自己应该怎样掩饰刚刚所有行为的真实动机,并且让他相信呢。

却未等得出什么结论,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背在身后的手腕。

“手怎么了?”他问。

急切的情绪似乎压过了怒火。

她愕然抬起头,看他,那张脸上的情绪叫她难以辨识,复杂得过分。

微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指尖,血珠已经汇成血水开始流淌,几乎染红了一根手指。

她先是讶异,猫妖九儿的血小板这么不给力嘛,这么小的一个伤口,这么久了还是

忽然意识到,伤她的是辟邪刃啊,妖被其所伤,伤口无法愈合的。

“我刚刚,不小心被那个划了一下。”她很快解释道。

“怎么办?”

她声音稍显急切。

他轻笑一声,道:“明明这么惜命。”

话落抬手施法,止住了她伤口的血。

血虽不流了,那伤口却依然醒目地存在着。

“这”

“没事了”,他轻笑着揉了下她的脑袋,补充道:“以后离辟邪远点,嗯?”

“啊哦……好好。”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笑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牵着她出了密室。

那日,夜幕之下,他的眼睛里熠熠生辉,她几乎溺死在那一弯温柔之意中。

思绪混乱,精神迷离之际,他在她的手腕上系上了早前的那条金色细手链。

金属的温度是清凉的,细细小小的。

却不知为何,大于她当时身体上的任何感受。

那日以后,天界多了一位妖族天后,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继续着。

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盏紫色小灯,也再也没有见过辟邪刃。

或许她应该寻找一些新的兴趣,留在这里忘却过去,开始崭新的生活。

但事物永远是发展变化的,在没有找到规律,没有能力好好运用得时候,就只能任其摆布。

不久的后来,在七色花海写生画画时,她发现自己有一瞬拿不住画笔,甚至再次拿起画笔后,手掌变得透明,那笔摔进了花丛中。

她大惊,右手指间的伤口不断告诉她,这不是偶然。

她回到瑾语宫时,手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向简隐说明了这件事,他起初并不相信,认为是她没有休息好。

七色花有一定的至幻作用,但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

但也只有这至幻作用可以解释当时发生的事。

于是这件事就暂时搁浅。

时间逐渐推进,她越发适应在这个世界的生活。

有一个爱人,有一个安稳的住所,每天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或许,这就是她在现实的日常生活中所追求的生活。

她可以永远这样过下去,再也不回去。

那日在暖光阁,她躺在他的怀里读书。

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日常,简隐也很乐意陪她,她看书,他看她。

可就是这么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里,没有预兆地,先是她捧着书本的右手在空气中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书页歪歪斜斜的砸落了下来。

简隐接住了书本,想将她先扶起来,却惊觉顺着她的右臂,她的衣服也松垮地垂落。

胡九真实地慌了,借着他支着她腰部的力量坐了起来:“阿隐,我怎么了?”

他目光沉沉,神色难测,安抚道:“没事的阿九。”

那语气明显乱了方寸,少了往日的沉稳。

她心一紧,料到事态不会简单。

片刻后,她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简隐将她安顿在瑾语宫后,迅速离开了。

她不知他去了哪里,直到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冠芜出现在了房门之外。

他们并没有多余的交流,冠芜一进门,就探出了一束洁净的仙法指向她的额心。

她乖巧地端坐着,垂眼凝视自己受伤的指间。

结束时她捕捉到了面色祥和之下一闪而过的微妙神情。

她心中忐忑不已,连忙问:“冠芜我怎么了?”

他抿了一下嘴唇,神色凝重地看向一旁而立的简隐。

后者轻声问道:“如何?”

他看向胡九,眼里多了一抹探究:“这样的状况我也从未遇见过,你的妖丹完整无缺,按理来说受伤的伤口也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但还有一种可能,我只在一本不入流的书中读到过,或许九儿你,不属于这里”

“冠芜,她需要休息了。”简隐忽然打断。

不等胡九有所反应,将她抱起带入了内室。

“简隐,你知道的,他说的”

“好好休息一下。”他不去看她的眼睛,脸上挂着勉强的笑。

她心间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松开了攥着他衣角的手。

他不再多言,转身出去了。

后来冠芜没有回去北冥,暂时住在了灵虚殿。

时不时来检测她的妖丹是否依然完好。

她问问题,他却从不正面回答,反而弯弯绕绕,领着她的思绪也被带走。

以前怎么没发现冠芜也是一个这般“圆滑”的人。

事情似乎又暂时平息了下来。

她这段时间身体一直十分正常,除了像往常每日同简隐寻欢作乐外,多了一个每天来看她的“医生”。

每天过得简单快乐,她几乎把那唯一的不愉都已抛之脑后。

可她心中却隐约是有预感的,这件事情和她回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简隐一直闭口不谈,冠芜看起来也像是收了封口费

所有的事情必然有它的缘由。

一日夜晚,她的上半身开始变得透明,就连左手腕上那个细小的手链都摔在了地上。

第一次她看见简隐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泛起了泪花,亮晶晶的

他几乎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脱离掌控。

可很快,她又恢复如初,像前几次一样,好似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般。

那晚他紧紧搂了她一整夜,她睡得也不安稳,第二天见到他的模样,看起来也像是一夜没有睡过。

那日冠芜来的分外早,往常她都已经写生回来了,今天才准备出门他就来了。

见他神情严肃,她也料想到他应该是要摊牌了。

终于愿意不再隐瞒她身体究竟发生什么了么……

她心里其实对于瞒着她这件事是不悦的,只是她说了也没用,索性就不说了。

冠芜道:“九儿,你劝阿隐把心换了吧。”

??

嗯?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

“九儿,简隐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了。”

闻此,她并不觉得奇怪,他的心脏光是在她面前就伤了两次,更不要说从前了……

“他看起来,不像个受伤的人。”她脸上没什么情绪,轻声说道。

“他有事又怎会让你知道。”

她顿住,似是恍悟,随即道:“他究竟怎么了?”

“用着一颗残破的心脏,每日受蚕食之痛,就为了不忘情,记住你。”

“忘情”

恍然间她想到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泛着陌生冷清的样子。

“那七色石可是医者的宝贝,能够治好简隐,他若执意受苦,也罢,只是怕有心人利用此事,到时候可要坏了大事。”

“九儿,你既不属于这里,定然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吧。”

胡九愣愣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做个约定,你想办法让他换心,我想办法送你回去。”

“我”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怎么到了跟前自己却犹豫了呢……

胡九的心拧成一团乱麻,道:“我想想。”

冠芜瞧着她,半响道:“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消失在这里,可就是真的死亡,两个世界都再无你。”

“现在就给我答复。”

她的心脏跳得极快,他说得没错,最近身体的怪异越来越严重,时间也一次比一次近,她其实没得选,要想活下去就要按照剧本走。

“好。”

夜里的灵虚殿,布满了水晶般的细碎灯光,不会很亮,但也驱散了黑夜。

简隐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瑾语宫,她已经等了许久。

心里少许着急,她推开了房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此刻无比冷清。

她不禁想,自己何必怕死,阴曹地府忘川河都已经去过了,可是很快又意识到,这是书中世界啊……

简隐会明白的。

她一路走到了七色花海,却依然没有见到他。

去哪了呢……

晚上,七色花垂在地面,显得又些死寂。

她心里发虚,想逃离这样的氛围。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暖光阁。

此刻,小屋子里的光黯淡着,这表示,里面没人。

她掀开珠链,欲走进去,却在昏暗的灯光下撞见了一双清明的眸子。

是简隐。

“你在这儿啊……”

她走了进去,随后屋子变亮,他脸上脆弱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起,被她一览无遗。

“阿九。”他似乎费了些力气才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胡九抿着唇,走到他的身边。

他熟练地揽过她,抱在怀里。

纤细的手指却慢慢抚上了他的胸口,那颗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

他眸色一暗,目光沉沉地望向她。

“我都知道了,阿隐。”

一切请遵循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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