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这个地步,余夏早就没听顾从今说话的耐心了,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往教学楼走。
“余夏!”有人喊。
她脚步顿了顿,
这声音是……严陵?!
“小心!”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的清朗声音还是叫住了她。
紧接着,
——砰!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枚篮球狠狠砸在她面前,
扬起灰,又一下一下跳得远了。
怎么就这么准呢?
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那这球就该砸在她头上了。
“你没事吧?”
闻言,她转过身,看到严陵正跑过来,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给他原本俊朗的面庞平添了几分恣意和狂荡。
余夏摇摇头:“我没事。”
如果忽略她此刻额头冒出的冷汗,那确实没事。
“不好意思。”严陵说。
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
余夏却没在他脸上看到半分抱歉的意思。
“没事。”余夏淡淡地说。
说完,就要走。
严陵没拦着,低头看了一眼表,然后说:“我们聊聊?”
余夏顿了顿
果然……
这是要跟她算当众拆穿他女朋友和其他男生关系暧昧,让他下不来台的账了么?
呵。
-
“夏夏?夏夏!”
“嗯?”
余夏回过神来,放下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偏头问徐婉:“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徐婉起身给她倒酒:“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事。”余夏闷闷的。
当年那事,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但谁也没敢在她面前主动提起。
只有徐婉,听说这事,翘了一天课,跑来,在她面前把许白露和顾从今数落了个狗血淋头。
骂过了,事情就当过去了。
但是事情到底过没过去,只有她知道。
徐婉把酒杯又递给她:“你刚才听孟巧说了吗?”
“什么?”
“我就知道,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徐婉嗔怪。
余夏笑。
有时候,她也想知道孟巧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她孟巧肚子里的八卦,就是跟人唠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好好的美女,偏偏长了一张嘴。
“就是孟巧说啊,”徐婉靠近余夏,一脸八卦:“严陵这次花这么大价钱筹办同学聚会,可能是为了某个人来的。”
某个人?
许白露?
余夏看向徐婉。
“你可别不信啊,”徐婉坐在余夏身边,沙发陷下去一块,叹气:“不然,严陵一个理科班的,干嘛把你们文科班的也叫过来啊?”
也是。
文科班里,和严陵有那么一点关系的,也就许白露一个了。
余夏:“我没不信。”
徐婉又叹气:“你说,严陵多好一大帅哥啊,偏偏就眼瞎了。”
许白露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婉简直看得透透的。
但她哪里能想得到,像严陵这样的千里骏马,有一天也会吃蔫了吧唧的回头草。
真是可惜!
“徐婉,这都是人家的事,我们看看就好。”
余夏看出徐婉的不服气,一面帮她顺气,一面劝她。
有时候是这样,犯了错的人更受偏爱,反倒是中规中矩的人埋没在平庸生活中,激不起半点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