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灰烬想都没想的回答，梯度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道：“既然心里觉得这样最合适，那就这样去做，不用勉强自己去接受自己并不认可的其他办法。”

说到这里，梯度话锋一转，“不过，这一招虽然强大，但若非不得已，尽量不要轻易使用...想来你自己也发现了它的一些缺点吧？”

“是的。”灰烬吐了口气，“在使用这招之前，我需要十秒钟的时间来‘凝气’。这在实战当中，特别是与念能力者的战斗中，我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完成它。”

梯度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示意灰烬先说完。

而灰烬也颇有深意的看了梯度一眼，才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次是你故意露出破绽，才让我有了五秒钟左右的时间来进行这一招的蓄势？”

“嗯，当时我只是有些好奇...不过，你那一拳也打的我疼了好几天啊。”梯度龇牙，感觉膀子还在疼一样。

灰烬难得的撇了下嘴，“好奇什么？好奇我能不能一拳打死你？”

梯度摇摇头，失笑道：“我说了这么多，又问了你这么多问题，你难道还没反应过来吗？”

灰烬皱眉，反应什么？

瞧着他的模样，梯度哭笑不得，不过想起过去的自己，又很快释然。

强化系的能力者啊，真是有很多的相同点呢。

比如，富有很强的行动力，但在很多时候，又缺乏思考，单纯且顽固。

“除了准备它所需要的时间，你还发现了什么缺点？”梯度眼睛一转，在进行系统的讲解之前，他想让灰烬自己先思考。

灰烬虽有不解，却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防御力。这招是将我全身的气都集中到拳头上，藉此发挥出远比寻常状态下的拳头更加强大的攻击力。

不过，这样一来，我身体除了拳头以外的其他所有部位，都失去了气的保护。在这种境况下，面对朝向身体其他部位的攻击时，我只能凭身体硬扛。”

灰烬微微一顿，“当初你要是用念攻击我身体其他部位的话，我即便不死，也肯定会重伤。”

嗒！

梯度打了个响指，“没错！看样子，你对这一招的优缺点都有很深的认识，那么...”

他的周身开始涌出气量，很快就形成了一件米白色、好似气状的厚棉袄，“你能先教教我，这一招是怎么用出来的么？”

梯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笑非笑。

“......”灰烬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很简单，就是将学会的四大基础一次性展现出来。

虽然最早的时候，只是无意间使出了这一招，不过到后来在我有意识的练习下，就发现还能通过将这些气凝聚到一个地方...”

话未说完，灰烬陡然抬起脑袋，双目炯炯的望着梯度，“你的意思是？”

梯度摊摊手，笑道：“其实有关念的高级应用技，你已经学会了不少。就像这一招...”

一边说着，梯度也和灰烬一样，抬起右拳，随后就见他周身如厚棉袄的气量，开始向右拳凝聚，直至周身其他部位的气彻底隐没，他的右拳上已经凝聚出一个米白色的气团。

时间只用了三秒，而那气团蕴含的力量也不弱于灰烬。

并且在凝气的时间上，梯度明显还能做到更快。

“这...”灰烬微怔。

梯度眨眨眼，：“没错啊，烬。这就是结合了缠、绝、练、发，以及另一种技巧而诞生的，被称为‘硬’的高级应用技！”

不用再等灰烬提问，梯度举着那被气团包裹的拳头，一脸严肃的开始系统的讲解。

硬，就是将全身的气，集中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再发动攻击的应用技巧。

也因为那个部位凝聚了全身的气，所以发挥出的威力也远比普通的攻击来得更大！

如果要用一个适当的词汇，来形容威力的提升有多大的话，那就是以倍数计算。

“要不要尝尝这一拳的滋味儿？”梯度盯着灰烬，坏笑。

灰烬也扯起嘴角，周身赤红之气大量浮现，他使用了‘练’。

“来！”

这一拳的威力别人不知道，灰烬却再清楚不过。

只用‘缠’，是绝对无法扛下这一招的。

就这样，一人握拳，一人摆出防御姿态相对而立。

可梯度却迟迟不发动进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二人依旧没有动静。

直到小哑巴的双腿都站到开始发酸时，梯度才点头，面露欣慰的开口道：“半个小时，你已经保持‘练’的状态有半个小时了，感觉到累了吗？”

灰烬点头又摇头，“还行，再来半小时，我也撑得住。”

“是吗...”梯度开始移动，“那我就出拳了哦。”

灰烬凝神，梯度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然而，预料中的突然袭击并未发生，梯度仅仅只是走向他，朝着他的腹部挥拳。

这种速度，别说是念能力者，就算是普通人也能避开。

但灰烬知道梯度的用意不会这么简单，皱了皱眉，身子不退不避，一边控制着周身其他部位的气，向腹部汇聚。

梯度自然看到这一点，却并未变招，继续将那凝聚着可怕气量的拳头，不轻不重的挨向了灰烬的腹部。

终于。

赤红之气与米白色的气碰到一起。

就在此时，当两股不同的气相撞时，似乎擦出了电花，并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高压电流声，让灰烬整个人弓着腰飞退近一丈，才稳住身形。

可当他再次抬头时，就发现，梯度突然提速，与他脸贴着脸，还坏笑道：“接下来，你猜，我会打哪里？”

呼——

凌冽的拳风从侧脸传来。

灰烬心中一惊，抬起右臂防御，但在这刹那的时间里，他却没办法再像刚刚那样，将气量向手臂汇聚。

嘣！

一声巨响过后，灰烬整个人朝左滚出老远，砸散了一整排的轮胎墙，被埋在其中。

所幸，除了右臂有些疼痛以外，灰烬并无大碍的搬开压在身上的重卡配套的巨大轮胎，从轮胎群中钻了出来。

“你因为看到最开始我出拳的速度很慢，所以一时松懈了吧？”

梯度解除了右拳的‘硬’，双手叉腰，好笑地看着灰烬，“要是我刚刚是带着恶意，抱着杀死你的想法向你挥拳的话，你那条胳膊就碎了...

你刚刚根本来不及调动气量向右臂汇聚，对吧？”

灰烬甩了甩胳膊，“啊...看样子，想要成功防御这一拳，也只能用你说的‘硬’才行。”

以硬碰硬，没毛病。

但梯度却摇头，“想法没错，但你先前自己就有提到过，万一我在中途变招，将我的拳头攻击在你没用‘硬’防御的其他部位呢？”

“...那我应该会死吧。”灰烬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就用‘硬’笼罩全身好了，虽然听起来很矛盾就是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梯度又打了个响指。

“就是这样！而你刚刚也就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