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对于当年林浅父亲林正远的那个案子,你应该是十分清楚的!”
肖夜辰扬了扬下巴,看着段南风,笃定的说。
林浅儿惊诧的看向段南风,段南风迟疑着低下了头。
“学长……”
林浅儿轻声唤着他。
“可以解开我们心中的疑惑吗?我保证,只要你们父子与林正远那个案子无关,你父亲伤了我这件事,我绝不追究!”
肖夜辰风轻云淡的说。
“你来临海为我打官司是假,实则就是为了追查这个案子吧?”
段南风抬起头来,看向肖夜辰问。
肖夜辰看向林浅儿,林浅儿的目光刚好落在他的身上。他勾唇浅笑,点了点头。
“嗯!追查自己岳父的死因,虽说很是悲壮,却也格外英勇不是?”
肖夜辰皮跳的态度让林浅儿迷离起双眼,怎么就成了你岳父了?
段南风吃味的滚动两下喉结,无措的垂下头。
“当年的事……虽然因我父亲而起,但严格来说,我父亲也是受害人,他是被别人利用了……”
段南风迟疑了一瞬,悠悠开口。
他转过身走向了墙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面向众人。经过了片刻的沉默,他娓娓道来了当年的事实真相。
“当年我在警校,转年毕业后就可以进入警务局或者安全局,正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母亲重病,家里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母亲昂贵的医药费压垮了父亲和整个家!父亲一筹莫展之际,接到了他战友的电话……”
“你父亲早年的资料没有详尽的记载,他既有战友,是军人出身?”
肖夜辰疑惑的问。
段南风点了点头。
“我父亲出身特勤部队,当年若非出任务受了重伤,应该也是可以进入安全局的!这件事可能浅浅并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父亲和浅浅的父亲林正远,还有一个叫秦川的人,曾经是特勤部队最优秀的战士!他们三个曾经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是说,我爸爸和你爸爸,曾经是战友?”
林浅儿惊讶不已!
她对父亲早年在特勤部队是知道的,只是她出生以后,父亲就在安全局。父亲不断地给她灌输安全局的一切,对于早年部队的事情,说的很少!她只知道父亲和现在安全局的局长陈洛同一时期进入安全局,两人良师益友。甚至从来都不知道,父亲在特勤部队还有两个曾经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没错!当年在特勤部队,我爸爸和你爸爸,还有一个叫秦川的人,他们三个号称特勤三剑客,不仅关系好,身手也是佼佼者。”
“那你爸爸和这个秦川,为什么没有进入安全局?”
“当年出任务,我爸爸受了重伤,退役后无法进入警务局,更不可能进入安全局!至于那个秦川,据说从特勤部队离开后,娶了一个背景深厚的女子,从此投入商海,不问政事!而当年楚青河一家那个案子,我爸爸正是受这个秦川所托……”
“罗任是为了钱吗?是为了钱才接受这个秦川托付的案子?”
肖夜辰问。
“嗯!”
段南风点点头。
“当年秦川把这个案子托给我父亲时,本意是想让我爸爸去保护楚青河一家的!楚家给的报酬很是诱人,在当时那种急需用钱的情况下,我爸爸很难拒绝!但是因为我妈妈病重,我父亲脱不开身,但是他又想得到那笔钱,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浅浅的父亲……”
段南风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艰难的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折磨了他六年,如今终于说了出来,却仿佛如释重负。
林浅儿眼眶殷红的看着段南风,心中百感交集。
因为他父亲的一己私欲,把她父亲推向了绝路。那一刻丝丝萦绕的恨意在林浅儿的心中盘旋,却因为此人是段南风,又让她压抑着自己,没有让这份恨意膨胀。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浅儿的目光,段南风猛眨两下双眼,闪躲着她的视线,无奈的继续说着。
“因为当年出任务时我爸爸救过浅浅的爸爸,所以林先生心存感激,对于我爸爸的托付,他没有多问,一口答应!”
“既然罗任和林正远还有秦川曾经都是战友,当时秦川为什么没有直接找林正远帮忙,而是找了罗任?”
肖夜辰不解的问。
既然三人关系都很好,这明显是脱裤子放屁的事!
段南风迟疑片刻,无奈的说。
“原因有三,其一我已经说了,我爸爸离开特勤部队后没有办法进入警务局和安全局,生活状况在三个人中是最不堪的!当时我妈妈那种情况,秦川知道他需要钱!其二还是这个原因,浅浅的爸爸在安全局工作,生活优渥,秦川可能知道林先生不会为了钱接受这个任务!其三,据我爸爸当年入狱后对我所说,当年因为秦川娶了富商之女步入商海这件事,林先生和他在人生走向上有很大的分歧,故此多年来林先生和秦川之间,除了我爸爸在中间的维系,两个人因为人生方向的巨大分歧,多年来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他应该深知,自己请不动林先生!”
“所以我爸爸是因为是你爸爸所托,才接受了那个任务?”
林浅儿看着段南风,艰难的询问。
段南风看着林浅儿悲伤的眼神,心中酸涩的点了点头。
“是!并且我爸爸没有告诉你爸爸,是秦川给了他这个任务!你爸爸因为顾及和我爸爸曾经在战场上的情义,分文未取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你爸爸就为了那么一点钱,不分所以然的把这个任务托付给我爸爸,让他因此丢了性命?需要钱为什么不和我爸爸讲?我爸爸连命都可以给了他,钱又算什么?”
林浅儿殷红的双眼质问段南风,情绪已经难以抑制,有些激动。
“林浅,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已至此,听他讲完!”
肖夜辰忍着腰间的疼痛抬起手,抓住了林浅儿的手,轻声安抚。
林浅儿红着眼睛,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段南风。
段南风满目踌躇的看着她,眼中悲伤已经注满。
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一幕!
多年来他作茧自缚,总希望躲在自己追忆的那些岁月,似乎如此时光就可以不再推进,他惧怕发生的一切,就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