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柳沅听着却没有马上起身开门。
“柳沅。”
“啪啪啪”(拍门声)
“神父找你,你在吗?快点出来和我过去。”
柳沅起身拉开了门,门外徐铭抬起拍门的手还没落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他看着直视他的柳沅,心里莫名有些慌张,赶忙移开了视线。
“刚才敲门你怎么不开呢?”
“我在祷告。”
“那我没有打断你的祷告吧,主不会怪我的吧。”
徐铭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慌张。
“没有,祷告刚好要结束了。”
“那可太好了,我没有打扰到主。”
“神父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找你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能与主交流,让主宽恕你,救赎你啊。
快点和我走吧。”
徐铭把柳沅领到了一个房子的外面,推开门,柳沅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教堂。
这可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柳沅不由得在心里想着。
“神父,柳沅来了。”
徐铭先柳沅一步走进了教堂,来到正闭着眼睛的神父旁边,轻声的开口说道。
神父睁开了眼睛却没有马上看向徐铭,而是先虚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主神像,然后才转头对着徐明说道。
“徐铭,你先出去吧,我要同柳沅说些话。”
“为什么呢?神父。
我也曾被主救赎过啊,我不是已经成为了主最亲密的教徒吗?”
“出去徐铭。
这是主的意愿,难道你要违背主的旨意嘛?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你不应该在意主为什么那么做,而是你要时刻想着主想要做什么。”
神父有些不悦的说着。
“是的,神父。”
“砰。”
徐铭离开了教堂,教堂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黑色的大门紧闭着,整间屋子的光源只剩下右上角的那个窗子。清冷的月光透过琉璃彩的玻璃照了进来,斜斜地落在主神像上,显得一切是那么瑰丽迷幻。
神父起身,走到了柳沅面前。与白天里不一样的是,神父换上了白色的长衫,合着月光和背后的主神像,显得更加圣洁。
这次,柳沅也终于可以好好的看一下这个所谓的“神父”了。
花白的头发里夹杂着几缕淡金色的,与他苍老的面容一起,和其他普通的老人一样,和蔼,慈祥。但在神父身上,柳沅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大对劲的地方,像是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神父的开口打断了柳沅的思绪。
“柳沅,听说你最近在向主忏悔自己的余孽,渴望得到救赎?”
“是的,神父。
我想为自己赎罪。”
柳沅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换上了一脸真诚的表情,连眼里都满是小心翼翼的虔诚。
“那你知道要怎样做,主才会救赎你吗?”
神父不再看向柳沅而是转头坐下,看着面前的主神像。
“知道的,徐铭和我说了,只要我奉上“祭品”,主就会救赎我。”
柳沅的语气里带上了些焦急,仿佛真的为了主能够救赎他,而感到激动。
“不,柳沅。”
神父摇了摇头。
“祭品是其次的,首先你要有一个虔诚的奉主的心。
你过来坐下,让我带你去到主的面前,让主来救赎你。”
“真的吗!!??我可以见到主了吗?主可以救赎我了吗!!?”
柳沅脸上带上了些痴狂的神色。
“当然是真的,快坐下吧,主在等着我们了。”
柳沅听着赶忙坐到了神父身边。
“现在闭上眼睛,慢慢地静下心来。
就和平日里的祷告一样,满怀虔诚的想着主。”
神父苍老却轻柔的声音在柳沅耳边响起。
呼吸慢慢变的平缓下来,周围的一切好像真的安静了下来,静的柳沅仿佛可以听见坐在一旁的神父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充满着生的气息。
“现在,想象你是在一个圣洁的教堂里,里面很空,也很安静,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呆着。
哦,不,你不是一个人,主是与你同在的。
你看到了面前的主神像,那是主在人间的化身,你走了过去,慢慢地脚步轻柔的走了过去。
现在,你站到了主神像前,虔诚的跪下,两手手指交叉放于胸前,你在祷告,向主祷告你曾犯下的罪孽,你渴求主能够宽恕你的余孽,救赎你。”
这神父有两把刷子啊,心理暗示都给我用上了,再演下去,出了游戏副本我都能拿影帝奖了,柳沅心里吐槽着,面上却逐渐变的焦急起来,嘴唇上上下下的碰着,像是在说着些什么。
“你在懊悔,你在满是烈火的地狱里挣扎着,你感觉到了疼痛,那是从手脚开始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传到心口来,你感觉心口好痛,心脏在猛烈的跳动着,周围的空气开始变的稀薄,你开始不能呼吸,你用力的大口的喘息着,你在痛苦中渴求主的救赎。”
有些东西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交叉的双手变换了位置,捂住了心口,柳沅表情痛苦,正用力的喘息着。
柳沅所不知道的是,面前的神父正在离着他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睁着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如果柳沅在这个时候是睁开眼睛的,一定会发现这惊奇的一幕,神父的眼睛此时并不像其他老人一般是浑浊发黄的,在这一刻里,在幽静的月光下,神父的眼睛亮的吓人,带着痴痴的神色,让人看了无端的心慌。
那张苍老的脸上本是纯净祥和的,但此时,一抹诡异的笑却兀的出现了,连带着眼里都染上了几分。
突然间,神父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就像是没有了焦距,但他又像在痴痴的看着柳沅,嘴角的笑在慢慢的扩大着,却又到不了人的心里,他的整个身子微微地向前倾着,离着柳沅越来越近。
他张了张口,吐露出话语来,依旧是那么的轻柔,甚至有些虚幻的不似真实。
“现在,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像回到了母亲的身体的一样,是最安全的,最温暖的,你自愿把最虔诚的你奉上给主。
愿主与你同在。”
神父抬起了手,露出了他宽大长衫下,枯槁的双手正握着的长刀。
他举起,对准了柳沅,没有动作,却是扭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月辉,然后猛的往下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