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经历的同学都明白，高三的生活就是三天一校考，五天一模考，半月一联考。

时光就像沙漏一样缓缓流逝，方璟沉迷在学习的海洋中不可自拔，以前从没有体会过学习的快乐，但如今却深深痴迷其中。

以至于方璟一度怀疑认为自己服下去的过目不忘药水是否还兼具让自己热爱学习的效用。

八点半，八校联考，第十七考场。

“进来的同学将书包放在外面不要带进教室，只允许带笔和准考证进入考场。”教室门口，一个拿着金属探测仪的老师站在那里。

方璟空着手走了进去，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同学考试总是大包小包的来考试，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来旅游的。

一些同学企图临时抱佛脚，带着辅导书和参考资料提前来到考场背诵记忆，方璟不以为然，他无法体会，自己每次参加这种考试心态都会放得很轻松，口袋里装只笔，带张准考证不就足够了吗？

难道还真指望就靠这考试前的几分钟就能多记住几道题？

“各位同学坐在位置上稍等片刻，有想上厕所的可以去上厕所，考试中途不允许上厕所，我们八点半钟准时开考。”方璟才刚坐下没多久，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进来说道。

嗯？这不是那个万主任吗？

方璟看到了他，万华也看到了方璟，显然有些惊诧，但是只是一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样。

“好，时间到了，现在开考。”

“各位同学请看，我们的试卷是密封的，没有问题。”

考试开始，这场考的是理综，方璟觉得自己一个星期的强化训练就看此刻了。

试卷刚一拿到手，方璟大致浏览了一下，试卷整体没有破损缺漏，题目也不算太难，除了个别压轴题，大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

先做生物和化学，这个自不必说，脑海里只见自动检索，秒出答案。个别题目自己再稍加推算，才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整张理综试卷的生物和化学部分就已经被方璟完成了。

方璟揉了揉有些绷紧的手腕，准备接下来做物理题，余光一瞥却见那个万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了讲台开始在教室里面巡视。

方璟不去管它，只想一心一意地把试卷做完。

万华溜了两三圈后，停在了方璟身边。

“咳咳。”

方璟不知道万华要干什么，只是感觉到他现在正站在自己身边盯着自己写试卷。

方璟觉得浑身不自在，但也不好说什么，万华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的的确确是让方璟恶心了一把。

“咳咳。”

方璟身边，万华时不时地还咳嗽两声。

但凡是考过试的同学大多都会有这种感受，如果有监考老师一直站在你身边看你写试卷，你就会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烦，有些胆小的同学甚至还会有些心慌。

万华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站在方璟身边干扰他。

方璟将试卷朝自己的胸前挪了挪，吐出一口浊气，不去管这个明显有些针对自己的中年男人，静下心来继续将物理完成。

才不肖半个小时的功夫，方璟就将物理这一部分也完成了。

方璟觉得自己能够这么快的完成物理，除了这一次出的试卷在他看来不算太难外，更重要的是这几天勤问叶舒的成果。

方璟觉得，有些同学会觉得高中物理就已经很难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大学物理更变态，研究生的就更别提了，接触过后面的，才知道高中物理这一点真的只能算是基础中的基础。

方璟经过这几天的总结，认为对于高中物理来说，只要掌握了基础题型的解题思路，那么物理考试的分数就不会低到哪里去。

一些同学高中物理学不好的原因除了自己实在对这门学科不敏感外，更多地还是对基础题型的不熟悉，地基都没打好，怎么建筑高台？

方璟完成试卷，在心中略微得意了一番，放下手中的笔，呼出一口浊气，抬起头看着万华。

“你就写完啦？”万华目光和方璟触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嗯。”

“哦，好好检查，不要乱动。”万华觉得既然方璟都已经写完了，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逗留，说着便离开了方璟的座位。

万华不认为方璟是真的写完了试卷，他只认为是自己的干扰起了作用，要么就是自己多心了，像方璟这样的差生就算不去打扰，他也不见得会考的有多好。

方璟上半身伏在桌面上，将半张脸埋在手肘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盯着万华。

这次轮到万华觉得浑身不自在了，万华移开视线走下了讲台，却发现方璟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怎样都不适。

万华横下心来，回到讲台，就这样恶狠狠地和方璟对视起来。

“叮，感受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在瞪眼大赛中胜过万华，奖励目力精华×1。”

方璟脑海里，熟悉的机械声音适时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万华实在是被盯得毛骨悚然，已经顶不住了，移开视线索性低下头去。

“叮，任务完成。”

方璟脑海中，一瓶蓝色荧光的液滴浮现。

方璟将其滴在自己眼睛里，先是一阵刺痛，然后有一种酸涨，紧接着又是一股清凉的感觉，再等方璟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晰了许多。

而且自己本来有些近视的眼睛，此刻就连墙上钟表下的一行小字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方璟侧目向一旁望去，哪怕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方璟依旧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个同学的答题卡上写的每一个标点符号。

方璟内心暗喜，自己的眼力没想到提升了这么多。

另一边，万华终于是抬起头来，但这一刻，他隐隐之中似乎觉得方璟的目光更加凌厉了。

······

交卷的铃声在十一点准时响起，方璟交了卷后就离开了考场。

“诶，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这次的理综好难。”

“是啊，我也觉得好难，就化学那个有多少种甲基的题目，我都算了十多分钟。”

“你算出来答案是多少？”

“十七种。”

“我也是诶，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

“啊？我才算到了十五种？我肯定错了。”

“那那个呢，物理最后一道多选题题你们算出来是多少？”

“ABD。”

“我不知道D是不是对的，我就选了AB。”

方璟才刚出来没多久，耳边就被这样的声音给充斥了。

方璟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对答案，先不说自己的答案是不是一定是正确的，但就说这考试已经结束了，对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除了有些人是故意搞别人心态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的的确确的急性子，对于学生来说，最终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成绩，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成绩。

随着一开始几人的起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方璟只当充耳不闻，径直向校外走去。

“喂，方璟。”

嗯？方璟循声望去，看见叶舒正背着个书包一路小跑到方璟跟前。

“出来得这么早？”叶舒微微地喘着气，看着方璟问道。

“还行吧，马马虎虎。”方璟看着叶舒，在被精华滋润后的眼睛下，方璟看见叶舒的睫毛正俏皮地微颤着：“你呢？这次又准备考六百几啊？”

“哼。”

方璟一个脚步没走稳，撞了一下叶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