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屋。
一名身着长袍的男子站在屋子正中央,轻轻晃着一个小坛子,仔细倾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屋子周围,是放着无数坛子的几个大书架,其上的坛子或大或小,却并没有像他手中的那样发出响声。
“谁?”忽地,他眯起眼,放下小坛,回头望向门外。
“大人,我是小喜子。”
“哦,喜子啊,进来吧。”男子倦倦地斜倚在藤椅上,随手取来桌上的茶壶,倾了两盅清茶。
“大人,我……我又来了,嘿嘿……”那个叫做喜子的中年男人搓着手,恭敬地走了进来。
“是要那件东西吧?”长袍男子冲桌上的小坛子努了努嘴。
“对对对,大人,金条我给您带来了,就在门口。”喜子笑嘻嘻地说道。
“嗯,谅你也不会骗我,拿去吧,”男子拿过小坛,随手递给对方:“情蛊怎么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不用不用!感谢章大师!我……”
“不必谢我了,走吧,我还有几个货要做,不要打扰我了。”男子摆出一副送客状。喜子不敢怠慢,忙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你就是靠着送给他们金蚕蛊让他们发家,从而让他们用金条换其他的蛊来赚钱?”良久,又一名男子拎着门口的手提箱走进屋来问道。
“呵呵……金蚕蛊让他们拥有资本和贪欲,而贪欲激发了他们对获得那些用金条换不到的东西的贪念,然后”长袍男子轻啜了口茶:“我可以帮他们,用金条换到那些他们本换不到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眠罪独立组自幼泽一行后,实力并未削弱,反而更强了些,在幼泽里尘封已久的两个神器都被他们得到了,兼有一个剑灵、一个镜魂,而且听说总部的两个部长都被调入了独立组支援。”男子坐下,拿起另一盅茶便一口喝下。
“嗯,这才有点儿对手的样子嘛……他们的下一步应该就是我们了,这几天,你应该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吧?”长袍男子说道。
“嗯……准备作战?”男子想了想。
长袍男子摇头:“帮我准备炼蛊材料,这几天尽量赚来更多的金条,为离开这个地方做准备。”
“什么?”男子极是诧异。
“然后把金条用凝炼术缩小体积,运到下一个据点,我们就可以静静等待会客了……”长袍男子笑道,似是无意地扫了一眼屋内大大小小的坛子:“嗯……你知道如何炼蛊吗?”
“就是把一堆虫子放到坛子里,让它们互相撕咬,活到最后的就是蛊。”男子答道。
长袍男子颔首:“我就是要让他们练出一个合格的蛊来啊……”
“他们?难道……”
“不错,呵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也必有一强。”
……
“组长,我们这次行动为什么这么急啊?”车上,睡眼惺忪的凌若惜埋怨道。
“主人邀请客人去家里做客,客人难道不应该准时到吗?”陆炎冷冷地答道。
凌若惜似是没反应过来:“什么主人客人的……”
“组长是说当初章初墨的话。”江流墨提醒道:“他当时说的那句在下章初墨,人称金蚕之王,居于苗疆,诸位若能活着走出幼泽,在下愿一尽地主之谊,欢迎诸位来苗疆做客,你应该没有忘光吧?”
“啥?他说过这话?狂妄!”凌若惜猛地精神起来:“宁姐,加速开车!看我不亲手宰了那小子!”
“之所以没有带辜秃子和夏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江流墨耸耸肩,问了陆炎一句。
“算是一个原因,而且他们也有另外的任务。”陆炎答道。
“那我们四个人外加一个剑灵一个镜魂……解决他们有多大胜率?”江流墨问道。
“话说你们如果碰上了泽,会下手吗?”陆炎避开这个问题反问道。
“如果碰上了他,就交给我吧。”江流墨请缨道:“毕竟我和他也不算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而且上次他也没有直接对你们动手,你们应该也不忍心吧?”
陆炎叹了口气:“小墨,如果他只是单纯的背叛……看在我们曾为同僚的份儿上,留他全尸。”
“明白。”江流墨答道。
“小墨啊,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冰嫣的声音从枯海剑内传出。
“快到苗疆了。”江流墨答道。
“苗疆?苗疆是哪里?”
“如果说世界是张纸,你们楼兰就在西边儿,苗疆就在南边儿。”江流墨解释道。
“那你们在哪边儿啊?”
“偏东北边儿。”江流墨答道。
“对了,提到东北边儿,你们记不记得之前遇到镜魙时他唱的歌?”陆炎说道。
“记得啊……对了,他怎么会知道外界的音乐?”
“……嗯,其实这没什么的,路陌颜的手机铃声就是那首歌。”江流墨说道。
“这么恶趣味吗……”凌若惜捂脸。
“那个家伙恶趣味的地方还多着呢。”江流墨无奈地说道。
“快到了,大家准备下车吧。”宁亦琳一边减速一边说道。
“怎么这就下车啦?”凌若惜问道。
“前面地形太复杂了,用战斗服更方便行进。而且章初墨只是说自己住在苗疆,并没有说确切位置,我们还要问问当地居民。”江流墨道。
“当地居民?那里不就有一个嘛。”凌若惜指了指前面,众人望去,见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老人家,麻烦向您打听个人。”凌若惜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
“咳咳……问吧。”老人抬头看了看凌若惜,尔后坐在了路旁的一块巨石上。
“请问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章初墨的人?”凌若惜问道。
“什……什么!你竟敢直呼章大师的名字?”老人猛地站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凌若惜。
“老人家,我们是他的朋友,他邀我们来此地做客,如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江流墨走上前来说道。
“哦!原来是章大师的朋友啊!快坐快坐!”老人兴奋地说道:“我说会有谁敢如此失礼,冒犯章大师的名声,这么一看,倒是我失礼了。”
“老人家,您为何叫他大师呢?我们好久没见面,也不清楚他的近况,不如您先给我们讲一讲如何?”江流墨顺势说道。
“咳咳,这就说来话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