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武器,是人类历史上浓墨重彩的血腥一笔。
例如毒气,毒气在一战中曾经被使用,1917年在比利时,德军首次对英军阵地使用芥子气,造成超过两千人的伤亡。在朝鲜战争中,美军也曾经研究过带细菌的蚊子,朝着中方投放,造成一些志愿军战士感染细菌。在越南战争中,也能看见美军投放的“橙剂”的影子,造成大量的树木枯萎和平民死亡。
苏联在二战之后开展的病原体实验大约有五六十个,其中包括天花病毒,马尔堡病毒,埃博拉病毒,委内瑞拉马脑炎病毒,胡宁病毒,马丘波病毒等等,几乎所有可以作为生物武器应用的病毒都在研究之列,范围之广不逊于美国。
这个代号“256”的地堡,就是苏联下辖的在赫鲁晓夫时期修建的数以千计的地下设施之一,对外宣称防空洞,实际上是研发生化武器的一个地堡。在1967年被关闭之前,有一条公路通向这里,军官们互相敬礼,把带着生化标志的样品箱搬上吉普车,开向遥远的东方。
而关闭的原因也很好笑——国家没钱了,没办法维持这么一个庞大而臃肿不堪的机构继续存在下去。附近集体农庄的人们,也只知道有一支部队驻扎在这里,并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也从来没想过,村子里面的水井会和地堡里面的暗河相连接,如果不是那个跳井的男孩,可能一辈子那口井也就只是井。
直到有天,一个叫做温妮莎的老婆婆,在给自己家挖萝卜窑的时候,无意间挖塌了一大片地面......
我们在这个地下设施里面穿梭,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然而大多数房间都已经被搬空了,我们在一个值班室的武器架上面看到一支锈蚀的步枪,只是它的击发簧已经被拆掉了,也没有弹药,我注意到上面绑着白色的布条,这是训练器械的标志,估计是哨兵拿来练练手的玩意,被丢弃在地堡里。
看样子他们走的真的很匆忙,连发电机室里面的汽油都没有搬空,或许有一天他们还打算回来,只是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因为整个森林都已经被树墙封死了。
我们在档案室里,拿到了一份地堡的地图,这份地图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左视图,第二部分是俯视图,我们在左视图里面看到了地面上的村庄,那里是地堡的一个角落。我们一致认为,温妮莎女士应该是进入了地堡的那个角落,把里面的一个房间当成了自己家的储物间,她或许没敢过分的深入。然而谁也不知道的是,在几年后的大轰炸之中,隧道垮塌了,彻彻底底从那一侧堵死了入口,那个储物间也无法进入了。
我们一路朝着那个区域走去,就在这时,我们头顶上的灯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或许是发电机老了。”格鲁吉亚耸耸肩,我们对视一眼,下一秒,随着啪嚓的一声,所有的灯齐刷刷的熄灭,整个通道猛地陷入黑暗。
随着煤油打火机的打火声,一小束火苗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道。
“发电机坏了。”格鲁吉亚点亮火把。
“或许是有人把发电机关了。”这话刚刚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毛骨悚然起来。我认为,不太可能有人跟着我们下井......格鲁吉亚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做好准备,那人总不可能临时起意,空着手就在黑暗中跟着我们,而且也没什么人敢靠近这口井。
那么所有的解释就只剩下一个。
我暗暗掏出了手枪,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通道,感觉如芒在背。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活动,我们的影子在墙上也变得妖异起来,仿佛裂开了大嘴在狞笑。
“走吧。”格鲁吉亚也变了脸色,他拿着小斧,我们加快了脚步。
在地下穿行了一公里,我感觉已经到达了那片被轰炸的区域下方,果不其然,面前出现了台阶,一路往上,我们看见了前面的通道被碎石堵死了。
“看来,我们已经成功的绕到了另外一边。”我喃喃的说道,开始打着手电留意周围的房间,然而这片区域并没有房间,有的只是一条长长的水泥通道。通道的墙壁上也少了那些振奋人心的海报,甚至没有一句“禁止吸烟”的标语,白的让人发慌。
“会不会碎石堵住的整片区域就包括那个房间?”我阴着脸问。
“有可能,我们不知道这石堆有多厚。”格鲁吉亚打着火把,在那堆碎石旁边查看,那一瞬间,我都萌生了一种想要拿铲子上前把碎石挖开的冲动,然而这根本不可能,要想把这堆碎石挖开,那就不是铲子能解决的问题了,至少需要一辆铲车才做得到。
我垂头丧气的踢了那堆碎石一脚,抱着头坐在地上,然而余光却瞥到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那是一把钥匙,它埋在碎石堆里面,我那一脚让它重见了天日,然而那把钥匙长三四厘米,如同儿戏,这是用来打开什么玩意?搞不好这是地堡司令官的日记本钥匙?里面记载着他和他情妇的故事也说不定,然而这玩意除了当小黄文看屁用没有。
“看这里,同志!”格鲁吉亚在远处呼唤我。“这里有一个管井!”
有些建筑的墙壁是中空的,一些管道会从墙壁后面穿过,这样既可以增加保暖性也可以为建筑内的管道电线提供空间,在这个地堡里面也有类似的设施,我激动的冲过去,这意味着我们或许可以从管井里面穿过那堆碎石,到达后面!
但是这个小门是锁着的,刚刚来的时候光线不好,加上它又小,我们没有注意到。我看了看手里的那把钥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它插进锁孔里,旋转了一圈。
“啪嗒”一声,门打开了。
“你怎么会有钥匙?”格鲁吉亚错愕的对我说。
“实不相瞒,同志,我以前在这里工作,我的真实身份是克格勃。”我粲然一笑。
格鲁吉亚大惊失色:“那你为什么说你自己是华沙的研究员?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原来你在执行秘密任务!你,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他警惕的看着我的手枪。
“不好说。”我微微摇头,努力憋住笑:“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太多事情。”
然而我的内心却是苦笑,我他妈脑袋挨了一木棍失忆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怎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