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潜默默的默默地退出神识,好可惜,这样的美男只能看看,方潜太清楚这种眼睛里盛着蛇精病三个字的男人一旦知道她是个冒牌货,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啊,我要杀了你为我的‘爱人’报仇,不,不能让你简单的死,我要让你体会世间最极致的痛苦,我要让你地狱无门啊啊balabala”
什么?!凭借穿越女的神奇玛丽苏体质让这种蛇精男移情别恋?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事情,不是她感兴趣的。
月亮好大,还是看多了现代被雾霾掩盖的月亮显的?方潜默默计算着时间,亥时刚过,她睁开眼睛瞥了眼同样蓄势待发的姜凝,一手拽起在墙角面壁的小乌鸦,背着半袋灵珠,几个起落出现在太液池边。
姜凝化为像一片黑烟消失在树冠间,她要去找树冠上那只时刻监视的妖物,小乌鸦肃穆的立在高高的枝杈上,翅膀收拢在背后。
太液池水今夜发出一种不同以往的幽绿的光芒,小花靠在岸边恹恹的,方潜给了几颗灵珠它小声嘤咛了几声摇着尾巴潜到水底找个泥巴窝把大头埋住。
方潜趟着池水慢慢下走,脚边却碰倒了什么东西。
“唔?!啊,小豆子你又淘气了,阿耶?不是呢,小豆子没这么小,”一只大龟慢吞吞的转尾巴慢吞吞道。
小豆子大概就是小虺,小虺头很大尾巴短短的,身子像个逗号,叫小豆子倒也贴切。
这只大龟年龄很大了,方潜浸入水中看它伸长的脖子处满是树皮样的褶皱,方潜转到大海龟的头前面。
“您好,龟爷爷,打扰您休息啦。”
“哦呀?!哦呀!数百年都不曾见到妖力如此醇厚的后辈了,额,咳咳,额,小女娃是哪位高人门下啊?”
“龟爷爷,世人都叫我妖主,不过我的名字叫方潜”方潜慢慢说着,委屈的流下泪来,只是化在水中不见了,她现在身体烫的要命,身边的水开始冒着咕噜咕噜的小气泡,那是水的温度开始升高。
老龟却像是懂了,他嚯嚯的笑起来,“没想到老龟还能见到妖主大人啊,辛苦了,哎,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我那时还是一只小龟,在季焕山有幸得那一世妖主的点化,哎呀呀,水有点烫,嚯嚯,话留在以后说吧,吾即将羽化,只期望······”老龟后面的话方潜听不见了,她的身体由内而外开始燃烧,视线的最后老龟化为点点星芒围绕着她从指甲开始脱落的身体。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神府内炽热无比身体筋脉寸寸融断一塌糊涂,整个太液池水都开始冒着热气和沸腾的水泡。
北宫内院的太液池刚好与外部太液池相接,美鱼男浮在歇身的石头上神色晦暗不明,宣帝赤身躺在一金色阵法中央,那阵法正对美鱼男歇身的石头。
术士们如乱国上的蚂蚁,占星术士闭着眼掐算极凶,头上大汗频出喃喃半晌道:“变数变数,怎会如此?”
“什么?老道你说清楚点儿。”
皇宫上方,姬恬坐着一个大葫芦的后面手中一把折扇在手心一下下点着,大葫芦前头立着一位衣裳华服的中年男子,两人皆静默不语。
护卫(或者是囚禁)天都城紫龙翻滚不停,月圆之下不仅妖灵震荡妖力短时间内达到峰值,这只紫龙因何缘故要做最后的挣扎。
月近中天,茂密的树冠间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坐在葫芦上的人好笑的看着下方一个人投下的阴影由人变成一只四腿对月发出“啊呜”嚎叫的狼,它追逐的是一只灵猴。
所谓天狗食月,后面那只狼一嘴嚼断灵猴的脖颈,一只拳头大小的灵珠从灵猴脑袋处溢出飞升,狼追着灵珠飞上空中吞吃掉,天狼与葫芦上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天狗一族,现在只能干些追鸟逐猴的孩童之事了看来。”葫芦上的中年男人嗤笑讥讽道。
“道貌岸然的老道士,呵,你自恃身份现在这个时刻该不会对个小女娃出手吧?”姜凝道,因化成了天狗妖身,她的声音是一股冷艳高贵女王范儿的声音。
中年道士挥袖判官笔从袖中飞出直冲那条紫龙而去,紫龙狂性更甚,判官笔竟奈何不得。
再看下方,太液池已然快被煮沸,小虺被迫爬到岸上它可不想变成一条清蒸鱼。
当初女魃不打招呼冲出识海就给她吃尽了苦头,这次是要从神府剥离出一个人的神魄来,幸得方潜开始之前暂时关闭了与妖册的联系,不然妖册里的大小妖精难逃此劫。
几缕云漫过满月,像是一双手慢慢拉开了帷帘,那月渐渐转为猩红。几个术士大喝一声起,旁边铜炉中飙出一注鲜血朝着石塌上的鲛人而去,那是转生之术,此术恶心至急,血的来历与宣帝频繁招寝秀女有关,不便多言。
只道,鲛人见此发出尖利的长啸,有功力浅薄的术士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捂住双耳,南海鲛人又称泉客,垂泪化珠,以声惑人,五百年少,五百年中人再五百年天人。他们捉来的还是只少泉客。
宣帝是想逆天换命,借泉客的寿数归为己用,只仅这几个不到家的术士怕是痴人说梦。
“嗤,凡人”葫芦上的看客随意到,话刚出口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即便是妖主妖力在满月极为“活跃”但也不至于灵力乱窜,这样庞杂澎湃的灵力,除非!
除非绝顶大妖临世,刚想到这儿,中年男子的瞳孔一震,太液池水中一股红色的磅礴灵力喷涌而出,一团火焰般神魄以迅雷之势冲进北院。
北院,宣帝以鲜血缚灵躺在金光大盛的阵法中,妖风四起,几位术士被音波震的溃散遁逃,还在场中坚持的唯有青衣术士,他高举拂尘双眸紧闭口中念念有词,鲛人翻滚不停片片鳞片从它身上剥落,鲜血如溪水汇集泊泊注入阵法当中。
“桀~”鲛人背上的鳍骨张开,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开般一点点分离下来,青衣术士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没想到这只泉客血液如此霸道不肯融合。
这由你不得,不能再让它复生,青衣术士刚想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宝木钵便横遭变故,一股更为霸道强大的神魄之灵从太液池水中跃出进入那只泉客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