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还有美貌？真是太开心了，可随后她又开心不起来了，因为她听到有女妖说什么二王子如何貌美如何让她脸红心跳？

方潜：“······”摸了摸塌塌的鼻子，再看一眼二世祖鱼的鱼泡眼，彻底对海底妖们的审美死心。

无昊见她表情变幻好快，一会儿得意一会儿又显而易见的颓败，以手握拳抵在下巴处低声笑了下，“怎还如此在意外象？即便是陆上的妖众起初也是由物化人，在修行人形不稳时，一半人形一半物态的外象的丑陋之态也有过。”

“既然妖比人类强得多，可为什么妖物化形却总以人族为先呢？”这是方潜很早就感到困惑的问题。

无昊边游边回忆，“先神一开始便是现在人族的外象，鸿蒙老祖盘古天神皆是人族外象。”

“妖众哪里是要修炼成人族外象只是敬仰效仿先神罢了，人族亦是当初女娲神用自身精血依先神们的外象造就的。”

海滩上妖众们的赶潮本来一片欢笑欢闹声，可渐渐静了一瞬欢笑声就变成了吵嚷声，吵嚷声变成了波波嘭嘭的斗法声。

他俩本以为是几个鱼妖起了冲突打架滋事而已，可当一长条龙的原型躯体像个被扔掉的抹布落在两人脚边时。

“出事了！”方潜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出去阻止，被无昊先一步扣住手腕。

“这不比在陆上，你妖力被压制，驭妖笛恐召唤不出，不可急出头。”

西北南海海族与东海龙族积怨已久，两族只要碰倒一起争斗便不断。

这次更是打出屎来，方潜看着这只长条龙腹部下面一滩可疑的水渍沉默着。

来的时候稍加伪装，现在两个人扒在岩石后面看着那边打的腕足乱摆的惨烈场景。

一只乌贼妖化作原型足有小卡车般大小十几只腕足捆吧着三只长条龙，旁边还有两只几十丈长的带角鲨对付一条稍微粗些的大长条龙。

还有几只黄黑条纹身长不比龙短多少，却比龙宽了好几倍的方潜从没见过的鱼妖，正长着长满尖齿的利嘴与几只龙撕咬盘绕。

正打斗的这几只妖，哪一只妖力都比在陆上时自己妖力的巅峰时期还要强，方潜又产生了一种被吊打的无力感。

她看了眼身边的二世祖鱼，这条鱼的妖力也就只比她现在高一点点，是掩盖了真实妖力还是这具泉客身体自身妖力便如此微薄？

“我，我乃东海龙宫三太子，你们，你们这些···”他俩脚边那只尤其瘦弱的长条龙，它费力的抬着龙头上气不接下气道，它身体的一段直直的好像被折成了三段。

咦~真惨，方潜心道这只瘦瘦龙是脊椎脱臼了吧，话说这只龙自称东海三太子真假？

唔，它弱的跟个豆芽菜似的，整个龙身细的过分，龙头角的部分又太大，方潜都害怕它抬起的头会不负重荷断掉。

“你们这些···丑八怪贱鱼····”那条豆芽菜龙拼着自己的头要掉下来的风险，将这种恶毒的话放出来。

“咔嚓”一声，方潜听到哪里断裂或者碎掉的声音。

他们不便被发现身份，二世祖鱼拉着她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打斗惊扰的杂鱼慌忙逃离。

“我认得出你们~”身后豆芽龙疼的嘶嘶抽气道。

行了数步两人闪进一个礁石洞内，二世祖鱼将自己身上的伪装解开要她在洞中等，他自己倒先行了一步任方潜嘟嘟囔囔置之不理，方潜却直觉这只二世祖鱼要去找那条豆芽龙的麻烦。

二世祖鱼走了，方潜从洞里探出头来气的鱼尾啪啪甩，有热闹不带她去看，祝这只二世祖鱼干饭被卡到。

她把尾巴盘在地上臊眉耷眼不痛快，来了水底后除了那只大嘴巴蚌没人和她玩儿，她身上的妖力不知何原因被压制现在妖册进不去驭妖笛拿不出妖典也看不了，方潜自己在那自怨自弃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具体难过什么又无从捕捉。

一只东西缓慢靠近她，水底水生物极多，这种缓慢划水似的游泳方式一听就是正经水动物基本不用理会。

她难过着仿佛出现幻听似的，

“小妖主~妖主，嗨呀老夫终于找到你了。”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方潜腾地立起来，小声问：“小乌鸦是你嘛？”

一只长的奇奇怪怪的海螺似的东西笨拙的划拉着水跌跌撞撞浮过来，

“老夫神机妙算，就知是无昊掠了你去，那只坏蛇一肚子坏水你可千万别轻信了他啊。”

方潜托住游的费力把啦的海螺，无语的看它一脸的乌鸦样儿脚底还是大大的爪子，就是方便踩水爪子生了薄薄的璞，也不知从哪捡来的海螺壳搭在脑袋上笨重的不行。

说实话她心里还蛮感动的，之前一直以为这只老鸟为鸟刻薄一门心思的怂恿她去冒险去螳臂挡车。

现在嘛，唔，原谅一些它总是骂她笨嫌她妖力低资质差的话。

原谅也就那么一瞬，这只老鸟蒲扇着已经化为鱼鳍的双翼，瞪大黑豆眼嚯的把海螺壳掀开，一只鳍指着她的鱼尾大骂，

“这是什么倒霉装扮？何人把你扮成这样？是那只坏蛇？早先就同你说不要对那只蛇施以怜悯，现在可看清那只坏蛇的险恶了？”

“这种装扮又怎么了？”海底妖族不都是这样装扮。

“不易修行，他若真心为你好，何不给你装扮为长鳍鱼妖？这种短尾巴鱼在海底乃是雌鱼，雌鱼妖皆为产卵所用不易修行。”

一人一鸟赌气谁也不搭理谁，“姜凝呢？”半晌后方潜问。

“姜凝本源属金，下不得海，何况她在天都还有事做，你许是忘记了你积攒下的那些要事，阴镜里的恶灵怕是要破镜而出了，妖册里灵石供养的小妖精们也饥色郁郁。”

哦，天呐，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差点忘记这些小妖精们，不行她要想个完全之法，妖册中的小妖精们不能只活在妖册，她一受伤便没了生存来源，太危险了。

此事只能先往后推，现下要解决的是：“我如何才能恢复原本妖身，才能继续修炼？”

小乌鸦是个万事通，幸亏它找来了不然还不知她自己要摸索多久。

“让无昊将你化作适宜修炼的鱼妖身或者··”后面方潜没听，赶潮的浅滩那边吵吵的声音好大，凝神细听之下说什么大王子二王子之类的，方潜按捺不住好奇心，拽着小乌鸦两人扒着礁石缝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