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坐下，默默的听一只鲸妖讲什么在海底的妖力控制慢慢听出内味儿来了，原来在海底灵力反而比陆上更为充裕的，这也是为什么海底的妖普遍在妖力上更为强横。

她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灵力的涌动，用灵力看这个水底世界，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点还有更细更渺茫的小光点，那些便是自由灵力了，果然比陆上时更充裕些。

光点聚集多的地方便是妖精们，光点越是璀璨耀眼证明妖精的灵力越深厚，有些妖精的灵力光点分散是全身、有些是球状，有些是婴孩的状态。

球状和婴儿状态的光点显然更集中更浑厚运用更自如，而全身分散光点的那种稀疏低级，等自身灵力用完光点消失妖力暂时得不到补充就要玩完。

方潜看了看自己散落全身显得懒洋洋的灵力光点彻底无语。

“喂！乌鸦你都不告诉我，妖力是可以凝结的嘛？”方潜用手指戳了戳窝在她头里的乌鸦。在路上的时候她用灵力看从没发现过妖力可以凝结这回事。

小乌鸦这会儿僵硬的石头似的，一点动静都不敢出。

课上到半截的时候糖醋鱼被院长教训完回来，刚才坐在方潜斜对面的位置上，糖醋鱼用他的荷包蛋眼气弗弗瞪了眼方潜，甩着尾巴坐在位置上。

方潜发现这只糖醋鱼灵力不俗，浑身的妖力已经凝结成球静静的窝在腹部，难道说这就是妖精们的内丹了？

她现在用灵力看的视野范围还是比较小的，灵视所及的范围也就十多海里，方潜数了数十多海里就有十几个已经结成内丹的妖精！

果然她就知道从现在开始，这才是她真正的困难模式。

下课后她们被罚抄写什么大字，方潜见了那些打字是镌刻的一种模式，写在一种特质的细沙上不是陆上用的毛笔墨水。

关键写这个都需要灵力，方潜苦逼的拿着自己的十块写板头秃，她默默计算了下，要写完这十块板子她身体的灵力都要用的差不多。

同时糖醋鱼在用灵力的时候，他腹内的妖丹还在缓慢转动自行吸收灵力，比没有妖丹的鱼们用起灵力来事半功倍，方便极了。

行，决定了，今晚她的首要任务是形成自己的妖丹，方潜握爪。

一人一鸟结束第一天的课程，方潜累巴巴的游回小院子，二世祖鱼已经提前在那等着了，慢慢抿着一种海底的红果榨成的汁水，摇晃着水晶杯问她：“第一天过的如何？”

“唔还不错，”方潜摇着短尾巴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吃一块绿绿的糕点，她发现这种小糕点原材料不知是什么，口感酸酸甜甜的，若是姜凝在这保准喜欢，她放了好多在乾坤袖里留给姜凝和小妖精们吃。

“只是，我好像又惹了麻烦，一只糖醋鱼老是找我的麻烦~”方潜耸了耸肩道。

“糖醋鱼？”无昊摇头失笑，“是冥翼吧？”冥翼是鲲妖族里嫡系唯一的子孙，自小千般宠爱万般顺从的长大，他的好大哥都要抬敬三分。

方潜耸了耸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凝丹的事情。

而二世祖鱼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粘人的厉害，刚化作鲛人时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踪迹的，现在是一天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

比如此时，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任凭海底的霞光将眼睑盖下的阴影打的明明灭灭，他的面容丑虽丑但眼睛瞳孔内暗红的颜色一直存在。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

“我近期准备一探深渊。”无昊开口觑着方潜的脸色，去探深渊离不开驭妖笛，只有妖主才能降服住那样强大的妖怪。

现在的方潜太弱了一些，他有点不忍心，可为了千秋万载的大业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方潜捏着大嘴蚌柔软的舌苔道：“可以，不过要等我做完一件事。”舌床动来动去，大嘴蚌今天不舒服极了，它的舌苔上搁着的正是方潜的笛子。

“我要灵珠，越多越好。”方潜抿了下嘴角尝试说道。

二世祖鱼弄灵珠去了，方潜也不知他会弄到多少，趁这个时间把小虺放出来认识下新朋友——大嘴蚌童鞋。

小花好长时间都没见着她了，大豆芽脑袋又圆了不少小狗儿似的蹭着方潜的胳膊，方潜嘻嘻的笑着，然后小花就呆住了。

多么美丽的世界啊，小花儿呆呆的杵在珊瑚做的窗前看着外面一只厚嘴巴的抹香鲸游过。

“你要快些长大，等能化作人形，我便将你送到这里来。”方潜道，在天罚之前她还有命活的话。

“你的妖力累积太薄不足以结丹。”霹伺活动了下自己僵直的尾巴道，“那太危险，如果强行结丹太容易修为尽毁。”

“难道我就没有什么金手指嘛？”方潜不相信她是这么这么容易死掉。

小乌鸦鸟脸上都是嫌弃，一脸“你自己是个什么菜鸡自己还不清楚”吗，尽肖想些春秋大梦。

方潜苦哈哈的拿出驭妖笛开始凝聚妖力，一遍遍用干自己身体的妖力再一次次补充，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被过度使用的容器，整只灵脉又酸又痛。

好在海底的灵气比陆上多多了，她凝聚灵珠的时间大大缩短。

隔天临近黄昏的时候她受到了来自无昊的小空间袋，无昊是差人送来的，方潜拿回屋里从里面抽出一大坨满满都是灵珠的包裹，还加持了只能她打开的阵法。

方潜“哗啦”一下把灵珠又放回去，刚才打开的那一瞬她的气孔震荡周围的灵气也震荡。

期间她还是去了一趟书院找了一些海底结丹的书来看，结丹是个危险的活计，许多凡妖都会困在结丹这一步骤，上古时期有句话说“结丹才是真正步入了修行的大门。”

资质不好者结丹如同九死一生，一旦失败此后便再也无法修习高深的术法。

她心情惆怅的厉害，问霹伺她的资质如何结丹有几成把握，霹伺摇摇头默然不语。

若是以前结丹自是不成问题，可现在小妖主的资质实在算不得好，之前它不说结丹的事情便是有此番考量。

在书院又被糖醋鱼找茬一波暂且不提，回来后方潜又是好一番忙活，准备好灵珠，以防万一将妖册先从识海中剥离出来，将小虺放养到自己房间里。

趁着海底夜光最晦暗不明的时候，方潜带着小乌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