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李越都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着,他曾经也体会过贫苦,不然也不会成为赏金猎人,也算是感同身受吧,可他也绝不会泛滥的发善心,他永远不会忘记先后顺序,家人大于任务,而任务大于平行世界中的任何事,就算天崩地陷世界陨灭都与他没有关系。
不一会儿老妇人止住了哭泣,她不应该在客人面前如此失态,在向人卖惨吗?
“抱歉,不该与你抱怨的。”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和李越说有什么用?难道人家救了自己还不够吗?
李越摇摇头,并指向屋子角落里摆放着的几块晶莹骨头问道:“这些海兽骨头应该可以换点钱吧?”
“不敢。”
“不敢?”
“来比尔吉沃特交易的商人们只会立足上城区,那些买家根本不会踏入这恶臭的下层区一步,而上城区根本不是我们这些穷人可以踏足的地方,那里由四大势力控制,在那里贸易需要上缴保护费,不交就是死。”老妇人解释,她何尝不想用那些破玩意换钱,可惜她根本交不起保护费。
“我可以帮你。”李越听到四大势力后微微一笑,看来他的直觉没有错,在当地百姓身上果然能最快速度获得情报,正好可以去与他们先碰碰面。
“唉,年轻人不要逞能了,我这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吧,这鼠镇每天都要死上成百上千的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无关紧要,比尔吉沃特没有人情,只有利益。”
经过短暂的了解,李越已经大概明白了这里的地理位置,下层主要分为鼠镇与屠宰码头两部分。
鼠镇由于这里滋生了一种名为码头硕鼠的生物而得名,是贫民的居住地,也是黑帮火拼的场所。屠宰码头则负责肢解猎海者捕猎回的海兽,把它们分解出各种有价值的材料。
狩猎海兽是比尔吉沃特贫民来钱最快的方式,它们的皮肉、鳞片、骨骼、器官、甚至炼出的油都价值不菲,运气好的话一次出海就能解决数个月的温饱问题,但也同时是最危险的。
深海之中蕴藏着无尽的危险,随时都可能葬身于此,李越在不久前可也只能暂避锋芒,何况普通人?
老妇人西里的儿子西德亚还算幸运,捡回了一条命,但这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也是不幸,丧失工作能力的废人连最底层的工人都当不了,只能默默等死。
还好西德亚与一间酒馆的老板布克有些交情,他们曾经是同一条船上的猎海者,布克就比他幸运多了,在一次出海中得到了琢珥鱼的青囊,那是一种极其稀有的魔法精粹,深受异国富商的喜爱,一小瓶就能价值十艘大船。
布克的好运气让所有人都眼红不已,比尔吉沃特就是这样一个充斥着幸运的奇异之地,除去上缴的保护费以及船长扣下的多半瓶材料以外,他还是转眼化身富家翁,不用再去舍身冒死的工作,开起了酒馆。
西德亚对这件事倍感嫉妒,为什么他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甚至咒骂过布克,索性对方并不记仇,还是给了他一份能活命的工作。
“相信我。”李越拿出死亡舞步左轮枪放在桌上,他不喜欢去解释什么,这把枪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原来真的是从外界来的旅行者,对不起,我刚才还敢怀疑您的身份。”老妇人脸色马上就变了,接连后退好几步,比尔吉沃特科技落后,连屠宰海兽都要用最原始的人力,切割机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富有魔法的枪支,所以李越的身份无需在怀疑。
老妇人为何如此惧怕外来者,这其实很简单,他们这些穷人在这里贱如猪猡,哪里敢得罪外来的强者?对方可是可以轻易进行无休止的屠戮。曾经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野蛮的外来者一言不合就烧杀抢掠,人命在他们眼里都不如一张白纸。
“这样如何?你给我介绍介绍这里的情况,我帮你去卖海兽材料,我们互利互赢。”李越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内心,他明白无缘无故的施舍会让对方很不舒服,以交易的方式让西里大娘存有尊严。
“真的吗?”西里大娘有些受宠若惊,比尔吉沃特真的还存在善良吗?这位年轻人虽然冷冰冰的,可却比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伪君子要有人情味得多。
“我从不食言。”
“可是交易场所是四大势力的地盘,你贸然进去会出事的!”西里大娘担忧,提议确实不错,这位年轻人的善心让她很感动,但正因为这样就更不能让李越去了。
李越没有回答,只是转了转手中的枪。
“谢谢你年轻人。”最终西里大娘同意了,她深深向李越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在出发之前,李越开始询问所需的资料,有西里大娘充当向导后,李越很快就对比尔吉沃特目前的局势有所了解。
在三个月前这里还只属于一个人:普朗克!
那是一位真正的海盗,无恶不作,是一个为了犯罪而犯罪的男人,他活着便是为了让世界陷入恐慌,他的黑帆船所过之处必将寸草不生。他如此优秀归功于他的父亲文森特船长,他们家族的教育那是相当完美,完美到普朗克在成人礼上直接杀死了父亲,并吞并了父亲的所有势力。
这样的人无疑是最适合比尔吉沃特的,只有恶人才能管理恶人,就这样所有的帮派都奉普朗克为强盗之王。
而随着普朗克被厄运小姐连着冥渊号一起炸上天后,这座港湾变天了,诸多势力并起,在持续几个月的厮杀与流血后,现在这里被四大势力掌控,他们谁也不服谁,都想成为新的王,成为下一个普朗克!
其中势力最强大的自然是杀死旧王的厄运小姐,另外三位则是昔日普朗克的下属,现在自立门户,分别为坐拥花脸帮与红帽子两大帮派,喜欢虐待人的疯子乌鸦、剿灭猩红之刃的皮提尔·哈克伯爵、杀死食欢者的老吹船长。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势力不容小觑,那就是普朗克最忠诚的下属铁钩帮,他们是唯一没有背叛的势力,愿望是为船长复仇,但这个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他们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被四大势力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