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一副小孩子献宝的模样,小脸蛋因为焦急的想要表现自己已经通红了。
粉嫩嫩的小脸蛋加上那种圆嘟嘟的婴儿肥,让人一看到就有一种捏一捏的冲动。
“好好好,先考丽质,先考丽质,那丽质你就说说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这太简单了!不就是,孔子说泰伯的道德水平可以说是达到了最高境界,他几次把王位让给季历,百姓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称道他。这个不算这个不算,阿耶欺负丽质!”
“阿耶怎么就欺负丽质了?你呀,跟他们几个当兄长的可不一样,考校的东西自然难易有别啊。”
“不听不听,阿耶就是欺负丽质!╭(╯^╰)╮”
“好好好,那阿耶在问丽质一个问题,怎么样?”
“哼。”李丽质嘴上轻哼,但是那翘起的小嘴,弯成了月牙儿的眼睛却出卖了她内心的雀跃。
“那丽质就说说这句话孔圣想表达什么思想呢?”
“礼让!泰伯三让天下是为了求得自己的心安,没有任何功利的想法。”
“嗯,丽质说的好,该赏,来,阿耶这儿刚好有块趁手的玉坠,就赏给丽质啦。”
一边是父女之间的天伦之乐,一边的三兄弟却心头一紧,李二特意考校丽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的小动作?
而拿到玉坠的李丽质爱不释手,李二也很顺从的就将女儿放了下去,,二人对视一眼,得到了李二肯定的李丽质。
蹦蹦跳跳的就跑向自家三个兄长,“大哥、三哥、四哥,你们快看阿耶刚刚奖赏丽质的玉坠!”
李承乾赶紧上前接着跑过来的小丫头,李恪和李泰也快速朝前移了两步,手伸了伸,但是还是缩了回去。
有太子在前,自己两人终究不能表现的太逾矩,只不过什么也不做更不行,自家父亲现在最希望见的就是兄友弟恭的场面。
尤其是对李恪来说,这都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无论如何,最后她也不会帮到自己身上,谨记着那帮老臣嘱咐的李恪深深明白自己这悲惨的身世和那黑暗无比的命运。
“咳咳。”李二轻咳了两声,四人立马站的毕恭毕敬,李二轻轻对身边宦官嘱咐带李丽质先回去。
随后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三人一眼,一瞬间三人感觉如山岳一般的无形重力压在身上,尽管拼了命站直了身子,却依然不由低了几分,一个个目不斜视的跟李二对视。
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崩的死死的,就连牙齿也是从来没有过的零距离贴合。李二从三人的面色中没有发觉什么异样,这才有些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轻飘飘的拿起桌上温热的茶水,问向李泰:“青雀,谈谈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的理解。”
“这句话的意思是孔子认为生命的修炼是从情感的修炼开始的,而诗是语言的精华,是人的情感的表达,人的所有情操的培养都应该从美好的情感培养起步,而学诗恰恰能够做到这一点,情感培养起来之后,就要遵循社会规则也就是礼的要求,才能立身于社会,最终成就修炼的关键在内心的快乐。”
“很好,那么李恪,谈谈对于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的理解。”
瞬间,李恪就握紧了拳头,内心涌起一阵怒火,整个人瞬间紧绷,随后心气一滞。
“终归还是比不上他们两个啊。”尽管心思万千,但是李恪还是赶紧开口回答:“这句话孔子谈论的是恭、慎、勇、直四德与礼的关系问题。
还有亲与仁的关系及结果,恭、慎、勇、直四德如果不以礼节制就会导致劳、葸、乱、绞四种弊端。可见知礼的重要,这也就是孔子说‘不知礼,无以立’的道理。”
“知礼知礼,知的还不是长幼有序,立子以贵不以长嘛!”
然而,当李二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留时间稍稍长了那么一两秒,李恪心里的想法却又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无论李二是不是偏心,起码,现在的他对于自己孩子的威慑力还是十足的,杀兄弑弟,逼父退位的事情都赶出来了。
那么再来个虎毒食子又有谁会觉得诧异呢,所以李恪立马让面无表情的脸换上了一副谦虚求教的神色。
“说的不错,那么承乾,到你了,谈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理解。”
这话一出,不仅仅李恪,李泰都有些妒忌了,凭什么!对我们一个是让自己虚心求学,一个是让自己知礼,到了他这儿就开始上手治国策问了。
什么?你说他是太子?太子怎么了,现在父皇的位置不也是自己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嘛,凭什么当爹的做的,当儿子的就做不得?
与他们相比,李承乾却显得风轻云淡。“这句话的意思是可以让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据《论语集释》所说,百姓能日用而不能知,治国方略就像大道一样百姓们日常生活中处处皆是大道所在,但是他们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对于百姓来讲,让他们去明白治国方略,无异于对牛弹琴,轻则耽误时间重则方略无法实行。
百姓对我们来说就像是耕地的牛,载人的船,牛不知道为什么要耕地,船不知道为什么要载人去往目的地。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们明白耕地的意义,去往目的地的所在,操控他们向前,实现双赢就行。”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句话还有另外一种释义?”
李承乾有些懵逼,这不管是孙学士,还是自己东宫的那群夫子可没人跟他说过。
仔细思索了一下,确实也没有发现这句话还可以有另外一种释义,于是有些忐忑的回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