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雨泽身穿官服,眼睛如神狱,无性的气势和力量在公堂之上散开。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静的连一丝呼吸的声音似乎都不存在。
难民哭泣的声音已经止住了,仿佛眼睛已经哭干了,瘫倒在地上,眼睛中的悲意好像要化作实质一般。
而公堂之上的衙役更是满脸肃穆和冷冽,就好像没有感情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维持着公堂的威严。
这样诡异的气氛维持了片刻,就被一道声音打破。
“巨阳城知县,马世良大人带到!”
话音一落,马世良的身影从台阶上走了进来。
“你这个狗官,还我儿命来?”忽然,一声凄厉的声音爆发,年快半百的老人朝着马世良扑了过去。
对着他的衣服又抓又挠,似乎不解恨,对着他的手臂就咬了过去。
不仅如此,当马世良进来的那一刻,瘫坐在地上的难民的眼神中,所有的神色都消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浓郁的恨意。
狗官,我要你血债血偿!
狗官,你杀我妻子,可想过有今日!
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马世良对于他们的辱骂都闻声不动,甚至连他们的拳打脚踢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似乎等他们累了之后,马世良弯腰执手,对着雨泽行礼:“属下见过雨大人!”
雨泽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来人,摘下马世良的官服!”
轰!
雨泽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心底乍响!
巨阳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只要是和马世良沾亲带故的,都是震惊的看着雨泽。
纷纷劝说道:“雨大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是啊雨大人,马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没有朝廷的礼部的文书是不是免除马大人的官职。”
“是啊,这样做是不是与礼不合。”
此刻,分别属于李安,刘杰已经方家的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雨大人奉陛下的诏令,前来主持灾情,如今遇到巨阳城有冤情,如何不能处决?”
“还有,马大人可是嫌犯,涉嫌屠杀百姓,这可是重罪!”
此音一落,顿时一片寂静!
而此刻,马世良已经将官服脱了下来,递给旁边的侍从!
“草民马世良,叩见雨大人!”
“请起!”雨泽原本是可以阻止这件事,不过他并没有阻拦。
因为他知道马世良的屁股也不是很干净,不过相比于这群人就好多了,借此机会要敲打敲打他。
啪!
雨泽拿起木块重重的打在案牍上,声音淡漠的说道:
“王二,你要告马世良何罪?”
底下,心中一直打咕噜的王二,听到雨泽的呼唤,身体一个激烈,骤然趴在地上,大声的喊到:
“草民王二,要告马世良,派遣衙役杀戮百姓,贪污赈灾粮食!”
此刻,王二说完,死去亲人的家属,仇恨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马世良。
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攻击,但是马世良脸色顿时勃然大怒,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吼道:“荒唐,荒谬!”
“本官,...老夫什么时候贪污了赈灾粮食?至于杀人,那更是胡编乱造,满嘴谎言!”
马世良怒骂一阵,扭头看向雨泽,真情的说道:“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不然,即使是老夫死了也没有脸去见祖宗。”
几十岁的中年人,头发已经有了不少的白丝,满脸悲切,眼睛通红通红的,一些心软的孩子都有些不忍心。
王二忽然走到马世良身边,指着他的鼻子打骂道: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老狗,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我就把证据拿出来,让大家好好看看,这个狗官做的伤尽天良的好事。”
“启禀大人,草民有证人!”
雨泽点点头,顿时,站在一旁的衙役喊到:“带证人!”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满脸油腻,挺着大肚子的男子,一脸献媚的走进来。
“草民,李善化见过大人!”
“起来回话!”
“王二说你是他的证人,可有证据?”雨泽此刻瞪着眼睛,四阶武者的气势,在背后形成一句猛虎,凶猛的盯着李善化。
咯噔!
额头的汗液仿佛止不住一般,喉咙不断的吞咽。
心中不断的打颤,大腿疯狂的抖动,快要忍不住恐惧要说真相的时候,猛然一咬舌尖。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李家米店的掌柜,经营着巨阳城的大米生意。”
“在一个月前,忽然有一个陌生人到店中,不断的打量,一直不肯买米,我见他穿戴也不是富贵之人,我便身前去呵斥。”
没想到,这人....
砰!
一声巨响,雨泽满脸怒容,声音冰冷的说道:“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我想要的是证据!”
要是没有证据,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蔑视朝廷威严,本官押你进大牢!
被雨泽一吓,李善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哭泣的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和马大人的外甥一直有生意往来,每次我都会从他哪里低价买米,然后高价卖出,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赈灾的粮食。”
我要是知道那是赈灾的粮食,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啊!
大人饶命啊,大人看在小人不知情的份上,饶小人一命?
天杀的狗官,我杀了你!我要为我的父老乡亲报仇!
要不是你贪污粮食,我的双亲又怎么会活活饿死。
你可知道吃观音土那种涨又饿得痛苦吗?
这一刻,衙门内外的难民的情绪都暴动了,疯狂的冲击士兵的阻拦,不少人已经冲了进去。
“住手!”
“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轰,天雷一般的怒吼声,在百姓的耳边响起,所有人的耳朵瞬间失聪,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雨泽站在高台之上俯视者马世良,冷漠的眼睛,带着杀意说道:“马世良,你还有可交代的?”
这一刻,马世良有些慌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有人会借助难民的死来攻击他。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人会从赈灾粮食动手,更可笑的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