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直到张世沛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风寨,大厅内压抑的气氛才有所松动。
三人都目光散乱的盯着大厅的房梁,昨天他们还在商量怎么带领兄弟们进城劫富济贫。
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黑风寨所有的兄弟惨死,就连他们三人也是苟活于世。
三当家邓高健忽然开口说道:“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
听到邓高健的问题,他们沉默了,因为他也不敢肯定张世沛会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他们有选择的权利吗?答案是没有,为了活命只能如此!
王超凡站起身,平静的说道:“老三,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
邓高健站起身,想着大殿之外走去,没走一步,身体都有些颤抖。
大殿之内只剩下段何义和王超凡,两人眼睛对视,心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一副读书人打扮的段何义,抬起手,抚摸着胡子说道:“大当家的,我们难道真的要听他的命令?”
且不说这个目标背后的势力,就光那个护卫的实力我都感到棘手,一个四阶武者要是拼命,我们谁能拦着?
段何义看着脸色复杂和不断择决的王超凡,声音微沉的说道:“我感觉这个人没有对我们说实话!”
王超凡一愣,有些不明白:“什么意识?”
“大当家的你想,张世沛三人的实力有多强,想必您也是知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反而要是这些实力不如他们的动手?”
王超凡的脸色不断的阴沉,胸膛不断的起伏:“那我们怎么办?”
段何义一笑,眼睛的阴厉不断闪烁:“既然他们想要我们杀了赵阳,那我们就去投靠他们,当他们去自相残杀!”
“可是我们身受重伤,身上更是中了毒,要是他们不给我们解药,我们还是死路一条!”王超凡叹了一口气,满脸的绝望。
心中不断的怒吼:“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打个劫,偶尔来个劫富济贫吗?”
忽然,王超凡看见段何义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愣暗道:“都大难临头了,还在傻笑,难道中毒毒傻了?”
王超凡站起身,仔细一看,灵光一闪,喝到:“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看着王超凡惊喜的样子,段何义笑着点点头,嘴角的胡子一翘。
“快,说说到底是什么计划?”王超凡丝毫没有大当家的威压,着急的问道。
“大当家,我们先这样,然后.....”
.......
另一边,邓高健在山寨内不断的寻找,训练场,大牢,睡觉的地方,哪怕是厨房找遍了,没有发现一个活人。
转了一圈,往日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都消失不见,化作一具冰凉凉的尸体躺在地上。
邓高健坐在训练场上的一块大石上,出神的看着底下的尸体,满眼的痛苦。
狰狞的杀意使得他的脸颊有些扭曲,手掌紧握,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发出硫酸腐蚀石头的声音。
看着昨天还和自己练武的兄弟,邓高健走到尸体旁边,手掌拂过,闭上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冰冷的低吼:
“兄弟们,一路走好,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老三,有没有发现一个喘气的?”
出神的邓高健忽然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正是王超凡和段何义,顿时哽咽的说道:
“老大,没了,没了,一个都没了!””
看着悲伤和痛苦的邓高健,王超凡看着底下死的没有一个全尸的兄弟,手指捏的咔嚓直响。
深呼吸一口气,拍拍邓高健的肩膀,平静的说道:“我们会为兄弟们报仇的!”
“老三,相信我们会为兄弟们报仇的。”段何义毫无波澜的说道,如果仔细听得话,都能发现他声音的颤抖,眼睛低的悲伤。
此刻,哪怕是天天经历生离死别,见惯死亡的,对生命漠视的三人都无法接受这一幕。
........
这时,另一边,张世沛三人已经折回黑风寨的后山,隐藏在黑暗中。
王铁昀满眼疑惑和不解,看着张世沛说道:“老大,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听着王铁昀傻瓜式的问题,蔡伟玲一拍他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
“说你猪脑子你还不信,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明白吗?”
被蔡伟玲一骂,刚要反驳,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脸色涨红的看着蔡伟玲,一脸不服的说道:
“你也别在我这里装模作样?我不知道你能知道?”
王铁昀一口气说完,舒畅的看着蔡伟玲,满眼的鄙夷和不屑。
被一个憨子鄙视,蔡伟玲顿时大怒:“老大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我们,那个女人能够逼退了无这个金刚寺的护发,可见她的实力之强劲。”
“我们冲上去,能有好果子吃?”
说完,扫了一眼王铁昀铁块般的肌肉:“就凭你这肉身,还不够别人一招呢?”
王铁昀顿时不吭声了,装作哑巴不在搭理蔡伟玲,毕竟让他和一个四阶武者打,不是去送死吗?
“老大,我们真的要放这三个土匪离开吗?”王铁昀问出了心底一个最大的疑惑。
因为他老大一向言而有信,只要是自己下的诚若,即使是死也会遵守。
但是要是真的放过这三人,他们就会有泄密的危险,一但让宫中的那位知道是他们动的手,不仅他们要死,就连他们背后的家族也要飞灰湮灭。
蔡伟玲面无表情的看着王铁昀,转向远处,淡漠的说道:“老大不会动手,但我会动手,这样就不算老大违背了诺言。”
王铁昀一根筋的脑袋,差点死机,目瞪口呆的看着蔡伟玲:“这样也行,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蔡伟玲闻言,撇了一眼,眼中的意识不言而喻。
........
此刻,太阳的阳光已经开始西落,血红的碧霞布满了整片天空,映照的眼前的林中有些怪异。
赵阳一夹马肚,马叫嘶鸣,胯下的骏马猛然一加速,奔到潇怡的并排:“潇师叔,我们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还是要连夜赶路?”
望着潇怡冷冽的的脸颊,赵阳的眼睛不自觉的往下看去,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