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吻短剑在他手中灵活跳动,视线落在台阶之上。
地堡中去除樊娄三个,还有九名猎人。
那看上去像是头领的人物邪恶值高达221,很有可能是二星战士。
“接着。”高远保持着戒备状态,甩手仍给谢琼几颗绿魂碎片,“照顾好他们。”
谢琼伸手接住,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便丢进口中。
浓郁的绿色能量骤然在体内爆发,磅礴的生命力瞬间充斥他的四肢百骸。
谢琼脸上的蜡黄之色,在几个呼吸间消退殆尽,随之便被健康的潮红色覆盖。
他忍不住轻吟一声,干涸的身体仿佛迎来了丰盈的降雨,此刻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你小心点。”
谢琼没有客气,嘱咐一声,飞奔到樊娄身边。
周围的猎人想要阻止,却被高远拦下。
两颗绿色珠子被先后塞进二人口中,效果立竿见影。
阿泰幽幽转醒,断裂的肢体中,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蠕动地连接在一起。
不消片刻,双腿便恢复如初,除了脸色依然苍白外,和正常人并无二致。
樊娄则效果甚微,他的下肢已被狼牙棒砸得粉碎,除了伤口愈合外,看上去情况依然不妙。
纵然是这样,也把场上的流浪猎人看得满目呆滞,甚至忘记了进攻。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恢复手段,那药物竟强悍如斯吗。
流浪猎人尽是被地堡扫地出门的货色,面对重伤疾病,除了死扛只能听天由命。
抛去那寥寥几个幸运儿,大多只能暴死荒野。
此刻看到这样的药物出现,一个个除了震惊之外,心中不约而同的的冒出别的想法。
这青年,难不成是药师?
站在高台上的应苍,此刻心中同样有此疑问。
大哥和三弟重伤垂危,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分派人手出去寻找药物。
陆陆续续几天下来,也有草药被寻回服用。
但效果不佳,甚至情况变得越发严重。
没有通晓药理的专业人士指导,一群粗糙大汉哪能干了治病救人的精细活。
这样做无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高远观察着众人变化,他没有轻举妄动,一旦爆发战斗,虽然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谢琼三人必会再次陷入危机。
“小头领!”
阿泰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熟悉的青年,脸上露出一欣喜之色,有这人在事情一定会出现转机。
高远一剑挑断捆绑的绳索,递出一个噤声的眼神。
阿泰瞬间明白,二话不多说,守在樊娄跟前。
“孩子,小苗这么样了?”
松口气的谢琼此刻也是回过神来,站在高远身后,与众猎人对峙。
“情况不妙!”
高远没有隐瞒,这种事迟早要面对。
“她怎么了?”
谢琼万年不变地脸色终于露出来紧张之色。
“小苗被战斗波及,此时昏迷不醒。”
高远摇摇头,没有细说,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怎么全身而退才是当前面临的问题。
谢琼看着高远的脸色,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双眉不自觉的促在一起,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
否则以这青年的本事,不至于为难。
众猎人们面面相觑,拿着武器既不攻击,也不撤退,一时间大厅中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但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随之他们齐刷刷的看向高台。
“你是药师?”
就在一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狐疑的声音响起。
应苍小心翼翼的从台阶上走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期望和试探。
“不是。”
高远退后,反手握紧短剑,这人邪恶值最高,容不得大意。
看到青年的戒备之意,应苍放缓脚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继续问道:“那这药可是你制作的?”
“是又怎么样?”
高远眯着眼睛,心眼之中将此人的神态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
“真得是药师吗。”
应苍搓着手,急得来回渡步。
完犊子了,这古怪青年竟真那种稀少的存在。
兄弟濒死垂危,自己还把人家的族人往死里得罪。
应苍叫苦连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变换不定。
“滚滚滚……!”
看到身前碍眼得手下,应苍连推带踢的驱离。
猎人们明显知道隐情,此刻也是极为配合,一个个麻溜往外面撤退。
见众人离去,应苍陪着笑脸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
额头满是汗水,他擦一把,小心翼翼说道:“真是我们瞎眼,得罪了小哥,在这应苍给您陪不是啦。”
“希望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高远心中了然,从这名大汉的行为举止中,他已然看出来些许端倪。
前倨后恭,无非是有求于人,否则姿态不会放得这么低。
不过他不是受害者,具体怎么做还得看樊娄二人的态度。
当然,他不是三岁小孩,轻轻松松一个道歉,就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想多了。
高远没有出声,只是目光笔直地逼视大汉,至于怎么解读,那是对方该考虑的事情。
应苍在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下,节节败退。
脸上的笑意不断收敛,最后只能尴尬的挠挠头。
“你想让我帮忙?”
高远淡定说道。
“正是!”
见青年神色严肃,应苍也赶忙端正态度。
“说。”高远面无表情。
“这……”
应苍的视线落在谢琼三人身上,显然有些不放心。
“我没时间陪你打哑谜。”高远声音冰冷,“不要失去你最后的机会,我想他们会很乐意。”
“是是是……”
应苍见高远态度坚决,连忙同意,低眉顺眼的样子,与之前的高冷气质判若两人。
“实不相瞒,我的两位兄弟重伤垂死,还请药师大人出手相救。”
说完,对着高远深深弯下腰。
哼、果然如此。
高远眼睛微眯,大脑极速运转起来,分析着可行性。
谢琼三人没有插话,就连妒恶如仇的阿泰,此时都等待着高远做决定。
大厅再度沉寂下来。
良久之后,应苍心中更加忐忑,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却不料正好对上青年那双冷漠的眼眸。
完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青年身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甚至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流浪猎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他们放荡不羁,快意恩仇,从来都是别人看他们脸色行事。
但今天貌似反了过来。
应苍不敢有丝毫埋怨,自己理亏在前,此刻又求人在后,实在没有半分底气。
就在应苍煎熬至极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青年的问话。
“他们的伤是你弄得?”高远冷冰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