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聚义大厅。
晁盖召集了山寨头领。
一同商议梁山兵马整编一事。
正说到关节处。
厅外忽然走进来一人。
前纳头便拜。
这人一身簇新的撒花锦缎秀袍。
眼如漆点,髭须齐整。
正是梁山的二寨主。
呼保义宋公明。
“小可宋江,参见哥哥!”
宋江举手抬足间。
虎相狼形,精神健硕。
全然不见了前几日的颓废不振。
“贤弟多日不见,身子可爽利了么?”
晁盖见是宋江来拜。
微微一怔,慌忙走下来相扶。
宋江一脸惭色,苦笑道:
“叫贤兄笑话了!
小可哪是患了什么急症。
不过是受不得那天定奴仆的命运。
郁结于胸,得了心病!
如今小可也想得开了。
无论天命如何。
这一世都和贤兄做生死弟兄。
鞍前马后,唯贤兄马首是瞻!”
说罢,躬身又要下拜。
晁盖哪里肯受。
苦劝着引他到头领中坐定。
厅的其他头领久不见宋江。
也纷纷前见礼。
不得不说。
宋江这番不卑不亢的说辞。
尽显枭雄之姿。
让不少人心底暗暗折服。
这边见礼已罢。
头领当中。
入云龙公孙胜忽然起身。
向着众人团团打个稽首,说道:
“感蒙众头领相待贫道许多时,恩同骨肉。
只是小道自从跟着晁头领到山。
逐日宴乐,一向不曾还乡看视老母。
亦恐我真人本师悬望。
欲待回乡省视一遭。
故此暂别众头领三五个月,再回来相见。
以满小道之愿,免致老母挂念悬望。”
公孙胜在梁山的地位超然。
听说他要走,众头领纷纷出言挽留。
晁盖心中也颇为诧异。
印象当中
这公孙胜脱离梁山。
主要是因为晁宋相争时。
托塔天王晁盖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
心灰意懒之下。
这才转回辽国,潜心修道。
可如今晁盖的表现中规中矩。
不久前更是得梁山泊龙君献宝,坐实了天帝临凡的身份。
这公孙胜怎得还是要走?
“向日已闻先生所言。
令堂在北方无人侍奉。
今既如此说时,难以阻当,只是不忍分别。
虽然要行,再待来日相送。”
公孙胜谢了。
众人各自唏嘘不谈。
次日天明。
晁盖安排就关下排了筵席。
与公孙胜饯行。
公孙胜早早作了云游道士打扮。
腰裹腰包、肚包,背雌雄宝剑,肩胛挂着棕笠。
众头领纷纷前,各各把盏送别。
饯行已遍。
晁盖执了公孙胜的手道:
“一清先生。
自当年晁某庄初见。
不觉三年已过。
想我晁盖不过一乡间保正。
承蒙先生不弃,与我结为生死弟兄。
此番本是不容先生离去。
只是老尊堂在,不敢阻当。
万望先生不可失信。
晁盖在山寨专望先生鹤驾降临。”
这番话情真意切。
听得公孙胜心底动容。
他身负师命,当初撺掇晁盖截取生辰纲。
也是有所图谋。
但三年相处下来。
对于这个豪爽义气的头领。
难免也有了几分羁绊。
只是前几日的异象实在非同凡响。
不得不回师门解惑。
“哥哥待一清甚厚,小道岂敢失信。
这遭回返蓟州。
参过过本师真人,安顿了老母,
少则两月,多则百日,必然返回!”
宋江闻言,在一旁插话道:
“先生何不将带几人下山。
一发就搬取老尊堂山,早晚也得侍奉。”
公孙胜听了,淡淡说道:
“小道出身辽国,家中亦是清白人家。
老母平生只爱清幽,吃不得惊,因此不敢取来。
家中自有田产山庄,老母自能料理。
小道只去省视一遭,便来再得聚义。”
宋江听出了公孙胜的不喜,讪讪道:
“既然如此,专听尊命。
只望早早降临为幸!”
晁盖又叫取出一盘黄白之资相送。
公孙胜推却道:
“不消许多,但只够盘缠足矣。”
晁盖那里肯依。
只道是穷家富路,全数打栓到了腰包里去。
公孙胜苦笑着打个稽首。
别了众人,过金沙滩便行,望蓟州去了。
行不多远,便听到身后马蹄声响。
回身看时。
却是晁盖带了赤发鬼刘唐,赶将来。
“一清先生稍等。
晁盖一时伤感。
倒忘了此去蓟州千里迢迢,岂能没有个脚力。
这匹青鬃马甚是雄健,便送与先生赶路!”
公孙胜微微一怔。
倒也不曾推辞,坦然受了这马。
晁盖又道:
“左右山寨里无事,我再送先生一程!”
言罢,三人纵马而行。
不觉走了三五里路。
公孙胜在马作别道:
“兄长且住,已经送的远了,就请回转山寨!”
晁盖笑道:“何妨再送几步。”
路说些闲话,不觉又过了三二里。
公孙胜下得马来,挽住晁盖的手道:
“兄长不必远送。
常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晁盖指着前面道:
“容我再送一程。
前面有处岔口,到了那里再道话别!”
如此,又送了了三五里远。
眼见着三岔口到了。
公孙胜就在道旁,纳头拜了三拜,说道:
“兄长今番十里相送之情,一清铭记于心。
兄长安心,不拘早晚。
小道定回来助兄长一臂之力!”
言罢,翻身马,头也不回的去了。
那空气之中,悠悠传来一段话。
“兄长。
小道师承紫虚观,家师罗真人。
家住蓟州九宫县二仙山。
若百日不归,兄长可到二仙山一行!”
听得这最后的话语。
晁盖的脸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反观身旁的赤发鬼刘唐。
这厮还在痴痴远眺。
竟是似是丝毫未曾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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