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仪今日过得极为舒心,连带着回府之后,整个人也散发着愉快的气氛,整个候府上下一片安乐。
几家欢乐,几家愁。定国侯府上下一片安乐,二皇子府如今却是愁云满布,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恼了正在烦躁中的二皇子殿下。
“啧啧啧,”一身白衣的顾岑霄懒散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头,看着书桌旁的景瑜白满脸烦闷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笑声,景瑜白正在看书的眼睛冷飕飕的瞟了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继续看书。
顾岑霄被他瞟了那一眼,并没安分下来,反倒是笑得更大声了。
“你说你,今早花了一个时辰选衣裳,又花了两个多时辰,选鞋子与冠,你看看储六今早替你梳头那颤抖的小手,生怕没有照顾到你哪根头发。”
顾岑霄长期住在二皇子府,今日起得极早,本想拾掇景瑜白出门买些文房四宝回来,却没曾想看到一向将身外物视作粪土的二皇子殿下,居然为了是带如意玉佩还是麒麟玉佩而面色纠结。
他顿感新奇,也不想出去玩了,便留在二皇子府替他参谋。
没曾想留在二皇子府这一天却见证了景瑜白整个人由欣喜若狂变成平淡之至,最后落寞,再到现在烦躁的转变。
顾岑霄倒是猜到了这应当同昨日他护送回家的女子有关。
景瑜白面色紧绷,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大字:“干你何事。”
顾岑霄:“……”
真实的,不想说就不说嘛,暗恋失败的男人真可怕。
按照往日,景瑜白哪怕不附和顾岑霄,也不会如此冷漠的回他,可今日他心情实在不虞——昨晚连夜将府里大扫除了一遍,今日又精心选了服饰,准备好了糕点小食,只为等她的到来。
可终究是错付了。空等了一整日,终于忍不住让暗卫去打听她今日行踪,暗卫却禀报说她正在成衣店内挑选男子服饰,满脸都是喜悦。
他本来在心底安慰自己,昨日中秋宴本就累人,她又喝得醉了,今日在府里好好休息,本来她就说的是改日而不是明日,他再多等等就是。
可暗卫带来的消息却让他瞬间跌至谷底。她出府了,甚至还在给另一个男子买东西,她不是累了醉了,只是没想起来他罢了。
他本以为昨日她能对他说出那番话,他们再怎么也该是朋友了,可现实终将是让他低了头。
今夜乃至日后好几天,整个二皇子府都注定被一股来自某伤心皇子的低气压笼罩。
定国候府。
洛千仪回府后让宁宜领着君赫往旁边院子去了,她还没想到究竟要如何安置君赫。
做侍从小厮是委屈了他,况且她也舍不得,可若是其他的,洛千仪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法子。
洛千仪着寝衣抱腿坐在架子床头,两手无奈的捏了捏眉间,可真令人头疼,明日再想罢。
洛千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还没等她想起,便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