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燕北殊讲完,洛千仪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太子殿下可还有别的事?本郡主将将病愈,身子还有些不适。”
顾不得前后话语不搭,现下她越发疲于应付眼前这风流男子,况且,她身子是真越发乏力。
燕北殊沉浸风月场多年,自然是看出再在此处逗留,面前女子怕是会暴走将他赶出去,他识时务的同洛千仪告退了。
洛千仪也懒得同他再寒暄,只挥挥手,让月玲送客。
月玲是锦绣院的二等丫鬟,专事花草,君赫除了洛千仪,便是对月玲稍微亲近些了,月玲人也机灵,洛千仪便将她升为一等丫鬟,留在身边服侍。
洛千仪也确实是乏了,燕北殊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在另一的搀扶下回了锦绣院,却在院子里看到了君赫,紧抿着嘴唇,焦急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她的到来。
洛千仪此时乏累得很,就随便说了两句关心的话,便在宁宜的搀扶下回了房,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说这边君赫,由着洛千仪自己的精神状态倒也不是特别好,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君赫低沉的脸色。
君赫之前给洛千仪用了梦时香,但由着比例没怎么对,因此不是那么完美,留下的后遗症便是洛千仪这几日都会不自觉的犯困。
如今君赫翘着洛千仪这脸色,心里却是悔恨不已,他紧紧地捏了捏拳头,直到在手心里留下深深的月牙形的印记,他又在锦绣院里站了良久,这才回了星辰阁,想找些缓解的法子出来。
且说这边洛千仪这后遗症倒是没有君赫想象中那样久,她昏昏沉沉睡到半夜才醒,察觉出了些不对劲,便自己配了些香料,待第二天一大早,香料才燃尽,而洛千仪自己,由着之后配的香料的缘故,倒是缓了那梦时香的后遗症,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便神清气爽了。
洛天依的外祖母出生江湖,极擅香道,霍氏从小耳濡目染,又极有天赋,自然青出于蓝,洛千仪也是大小就浸润香道染,自然技艺非凡。
倒是二日,君赫本还在内疚自责之中,却猛然看见洛千仪神清气爽的过来找自己,是狠狠的吓了一跳的。
洛千仪无视他惊讶的样子,今日她来,便是要带君赫去洛氏的族学。
可君赫却打死不从。
他低下了头,“姐姐可是嫌我烦了,要打发我了吗?”
洛千仪听此,轻轻笑了声,“哪敢嫌弃?当初也不知是哪个小孩说的大话,什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以渔,如今要授他渔了,却不干了,莫不是贪恋这候府的安逸,不愿上进了?”
她说到后半段,慢慢的收了脸上的笑,面色严肃,颇有几分教书先生面对逃学的孩子时的严肃感。
君赫的头埋的更低了,“我没有贪图这一时的安逸,我只是害怕。”
“哦?”洛千仪挑眉,“连定国侯府马车都敢拦的小孩,竟也有害怕的一日,那你倒是与姐姐细细说来,你到底在怕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