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坐在屋顶上饮酒,漂亮的指尖勾着酒壶,绝美的面庞染了红晕,邪肆又妩媚。
一身近妖的黑衣锦裙,仿若威严不可侵犯的冥灵。
秦乐不知道从哪搬来的梯子。
“终于找到你了。”
秦乐回头看了一眼,这楼好高。
殷令九侧身掀唇,“你来这做甚。”
秦乐‘呵呵’了两声,怕你想不开。
秦乐有些忐忑的走在屋脊上,坐在殷令九不远不近的地方。
“令九,你真的不喜欢誉王爷吗。”
殷令九淡淡一笑,可那双漂亮的眸子满是寒凉,“喜欢为何物。”
秦乐想了想,“喜欢,喜欢就是他在哪你就想在哪,只想看见他。”
殷令九忽而胸口一阵刺痛,指尖上的酒壶剧烈抖动着。
殷令九缓缓掀开袖口,洁白的手腕处微微泛着金光。
阴符怕是又要现了。
殷家,阴家,阴符。
她是殷家新一任继承人,生来注定无心无情。
一但动情,便是万劫不复。
秦乐并没注意到这些,托着腮看着前方,“誉王也没多好,我就觉得他不好,你不要太难过,京城好男儿多的是。”
殷令九抿了抿泛白的唇,“你想多了。”
誉王长什么样,她都忘了。
秦乐还是觉得殷令九很喜欢誉王,不然她也不会去流云馆听学。
“没人喜欢你,我喜欢你的。”
“你长得那么美,那可是我见过最美的。”
“可总觉得你好不一般…”
“只是,你为什么那么冷,你不能多笑笑吗,誉王保准被你迷得七荤八素。”
她话好多。
聒噪。
殷令九抬手一挥,一阵迷香,秦乐晕了过去。
面具人把秦乐接住送回家。
渐夜。
大雨愁绵。
奢华的马车驶过泥泞的水坑。
影一瞧见前方的黑衫女子身影,忽而放慢了速度,“太子殿下,是沈二小姐。”
殷令九漫不经心的走着,全身湿漉漉,似狼狈又似沉醉。
她冰凉的手伸出接过洒落的雨水。
一滴一弹。
雨珠似在她白纤的指上跳跃。
晏祁歇缓缓睁开眼眸,揭开窗帘子,狭长的眸子睨向她。
殷令九侧过身,对上他的视线,晏祁歇瞬间慌了一下,心一寸一寸的颤下去,他眸底猩红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忽而想起她付之一笑的印记。
深浅不一。
晏祁歇没说什么,捞起足下的油纸伞扔了出去,放下帘子。
她怎么那么可怜…
大半夜出来淋雨,是有多难过,誉王真就值得她这般吗…
不就是被退婚吗,大不了他赔她一个夫君便是。
“走吧。”他沙哑的嗓音带有克制的温柔。
“诺。”影一驶着马车走了。
殷令九扫了一眼躺在石路上的油纸伞,迈步离去。
油伞似很孤寂的躺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
-
太子府。
影二一瞬出现,“禀殿下,朝歌玄幽氏又不肯回去了,非得来京城。”
晏祁歇泡在温池里,似没听到一般,沉默不语。
影二默默退了出去,太子爷心情好像不太好。
影二推了影一,“殿下这是怎么了。”
影一摇头,“不知道,这几日都是这般。”
“朝歌玄幽氏的人还绑不绑来京城。”
“绑吧,沈二小姐估计还会想不开寻死,我总觉得殿下看上她了…”
“沈二小姐配不上殿下。”
一点都不配,土里土气的毫无学识,渊国的太子妃可不是一般人能担得起的。
更何况区区尚书府庶女,无德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