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依旧散着秀发,极美。
她低头翻看着漂亮的五指,不用琴取人性命,第一次感到双手弹琴是那么的合适。
这是新改的《昭引七序》,《昭引》可杀人,所以这世间听到《昭引》一系列还能存活于世的人。
要数流云馆内所有人。
誉王久久不能平复心绪,“当真是昭引吗。”
殷令九依旧不抬眸,起身去去一处,低晰的嗓音满是冰冷,“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誉王迈步向前,拦住她的去处,下意识问道,“你是什么人。”
殷令九直接调头绕路,“沈令九。”
誉王问道,“你可知道殷家殷令九。”
殷令九应道,“没听说过。”
誉王不由多了一丝担忧,提醒道,“你最好没听说过,不知者无罪,本王劝你还是去宗庙改了名字,令九二字你担不得,会死的。”
他了解殷家,更甚知道殷家那位杀人不眨眼,行事极其狠厉。
他也不知为何,忽然担忧面前之人的性命。
‘沈令九’这个名字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殷令九头也不回的离开。
刚迈出流云馆,她瞬间使用轻功飞到不远处的屋檐上。
那个黑衣护卫跟踪她好些日了,她突然就这么想让那个黑衣护卫死去。
可这些日,黑衣护卫不曾对她下手过。
想来,不是来取她性命之人。
影一昨夜一夜未睡,他本来打探一下就回去,可实在太困便在屋檐上睡了过去。
影一睡了过去没有认真听完整曲。
可也已经被余音浸袭,已经浸入他的心脉。
殷令九快速找到影一,给他把了脉。
还好,他内力深厚,情况不算遭。
她弹的琴,还真的是有毒啊。
殷令九不安喊了一声,“夜风!”
伴随一阵黑烟,面具人瞬间出现,“主子,属下在。”
殷令九抬起影一,“扛他去月来楼,速度。”
“……诺。”夜风犹豫了瞬,瞬间公主抱起影一。
第一次抱个男人,还得这种姿势。
他堂堂……
哼!
月来楼后院。
夜风将影一抱进房中,殷令九紧跟其后。
小瞌的隐兰妓困意全无,丢下水烟袋,跟进去关紧门窗,“主子,出了何事。”
殷令九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弹琴了。”
隐兰妓瞬间震惊,“我草,他还活着!”
神奇,命硬!
头一个这么叼。
殷令九挽起袖子,纤白的五指微伸,指缝干净利落的夹过夜风抛来的六根银针。
“我换了正常曲风,他还是中招。”
隐兰妓有些害怕的哭笑,“主子,换不换杀伤力都强。”
别让殷令九弹琴,听一个死一个。
不管弹什么,不管什么琴。
殷令九闭上双眸,毫不留情的朝影一捻了下去。
隐兰妓看着自家主子朝个男子近距离接触,有些不爽,“落魂散可有用?给他吃几斤成不成。”
夜风摇头,“都听了,自然没用,落魂散只在听之前服用才有效果。”
隐兰妓揪了一下夜风,“你来。”
“我只会…”夜风做了个割头的动作,“不会救人。”
隐兰妓越看越伤心,她可爱万人迷的主子啊。
殷令九已经行了无数针灸,影一周身都冒着寒气,苍白的面色渐渐转润。
情况已然好转。
只是,她还不是不放心。
“派人去玄幽拿一样丹药,保险。”
夜风直接单膝下跪,“玄幽氏没几日便到京城了,还望主子莫要怪罪属下没有提前禀告。”
殷令九看过去,“来做甚。”
夜风说道,“太子晏祁歇绑来的。”
殷令九微微挑眉,寒意渐深,‘绑’这个字头一次用在别人身上,“哪个太子敢绑我的人。”
她来京城,听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太子。
二字。
门外的伙计喊了声,“掌柜的掌柜的,太子殿下拜访!”
看看,又来了。
“主子,床上那个就是太子的暗卫。”夜风说完,瞬间消失。
殷令九忽而把隐兰妓推到床上,把银针塞到隐兰妓手中。
她自己淡定打开房门。
她倒要瞧瞧敢绑玄幽氏的太子是何人。
有种。
动玄幽氏,她不屠了他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