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天下各国何处得的消息。
殷家新一任继承人昏迷不醒,欲有人想为此暗地里寻她要她性命。
夺她密印,掌这天下位高之权。
偏偏这群人派出的杀手却在一夜之间,天下各地,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日。
上京城忽而倾盆大雨倾泻而下,空无一人的街道,雨水溅起青砖一层薄薄的雾,迷迷漫漫。
晏祁歇漫无目的地走着,任由雨水冲刷那身华贵的锦袍。
她不喜欢他,她极其讨厌他。
他不知道该不该放手。
天下与她,他突然无从选择。
呆立在屋顶上的流浪燕雀忽而展翅飞走,似怕惊扰了什么。
迎面而来的女子,一袭轻纱白衣,漂亮的指节握着油纸伞,绝美的脸半遮半掩。
一股生冷的气质不容侵犯。
她越来越近,清冷的嗓音偏在嘈杂的雨声中过分悦耳动听。
“太子殿下这般大动静找我,怎么,想报仇扎回来?”
晏祁歇稍稍抬眸,雨水点着他长长的睫毛,所有的不安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偏偏出口的话极其难听,“沈二小姐竟然还活着。”
她缓缓迈步,“承让了,命大。”
“下次,还请别辱了我的清白,我与太子殿下可没有任何关系。”
他也缓缓迈步,擦肩而过,谁也不看谁。
“提你名字了吗,谁说孤找的女人非得是你。”
殷令九微微勾唇,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向南,他向北,谁也不回头。
两道身影越拉越长,越离越远。
恍如隔世,千山万水。
直到禁军齐刷刷的队伍挡住了所有。
雨水依旧无情冲刷道路的泥泞。
这场雨下得极久,依旧没有骤停之意,那场闹剧却截然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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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竹林。
罗织红纱的凉亭下。
白衣女子端坐在软垫之上,纤手捻盏煮茶。
风长终揣着信件出现在她身后。
殷令九抬手接过,“如何了。”
风长终回道,“主子昏迷的事被传到四大士族的耳朵里,都在暗地寻找密令,欲想取而代之,甚至想以此杀您灭口。”
四大士族皆靠殷家庇佑之下才得如今的地位。
如今,四大士族竟斗胆到想取她的性命。
殷令九慢条斯理的拆开密函,扫了一眼,“这么快就上钩了。”
风长终又问,“可还要继续隐瞒下去。”
殷令九微微勾唇,眸中尽是丝丝点点的冰冷与薄凉,“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风长终淡定回道:“他们定会想尽办法阻止主子夺天下,四大士族历代都是平衡四国纷争的重要因素,如若天下一统,四大士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主子拿天下必定对四大士族造成威胁。”
“渊国这一支士族盘根错节,若要直接拔除,朝廷定会动荡,介时渊国定四面腹敌。”
殷令九将函件置到炭火上,看着指尖上纸张一点点燃烧殆尽,“内患不除干净,何以拿天下。”
风长终:“凌府灭门一事,渊国这一支惧怕到收敛了不少。”
殷令九指尖端起一方茶盏缓缓倒入炭灰之中,冷淡慵懒的姿态,“以为收敛我就会放过他们么,晚,了。”
“属下必尊主子命令行事。”风长终带着无比尊崇的敬意颔首。
年仅十七岁,她就能坐上这个位置,一出生便自带上古阴家几百年才一现的阴符庇命,她的地位哪那么容易受到威胁。
殷令九缓缓抬眸直视前方,薄唇轻启,“把我昏迷之事放出消息的那个人,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