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边,晏祁歇一路寻人,暗卫接二连三的回报,毫无她的踪影。
晏祁歇狠狠攥紧马绳,干净分明的骨节被揪得青筋暴起。
她是有多厌恶自己,这么费劲心思的躲着。
影二趁着空隙跑过来禀报,“殿下,誉王妃着了风寒,照这般进程,恐五日都回不到京城。”
晏祁歇冷眼扫向影二,深邃的黑眸里一片阴鸷,“不是说了不让他们跟着吗,怎么还在。”
低沉沙哑的嗓音依旧没有一丝人情味。
影二深深埋下头,“誉王害怕西夏细作,且那两位小主子是姑娘,荒郊野外的……”
他能怎么办,那里头还坐着皇上指婚的太子妃。
晏祁歇独自策马前行,“碍眼。”
“殿下要去哪。”随行的影卫们连连跟上晏祁歇。
独留那一马车人,赶马的影二略显无奈。
这是又要被太子殿下丢半路。
第三次了。
沈箐柔望着马上英挺的男子身影,可以窥视见晏祁歇那张完美如刀削般的侧脸,紧抿削薄的殷唇偶有隐现,似洒着微光,仿佛在提醒世人他的薄情,既嗔视而沦陷,“你果真薄情。”
“也不知,日后谁能走进你眸里心里,那她一定很幸福吧。”沈箐柔心里默念了句,还不忘偷偷扫了一眼不安以及无处发泄情绪的凌落羽。
但绝不会是凌落羽。
直觉,女人的直觉。
凌落羽斜向沈箐柔,“王妃姐姐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箐柔的风寒她能治,可她治了又没有好处,这誉王妃又不得誉王的宠爱,如果治了能承誉王的人情还好。
可并不能,沈家的门第她更是瞧不上。
沈箐柔掩了掩嘴角,又忍不住咳出声,“咳咳…没什么。”
誉王紧张的催着影二,“影二,快跟上太子啊,我们不能被丢下,本王等下又要被西夏人捉了!”
影二摇头,“我若再三番五次忤逆太子殿下的命令,这条命怕是要没了。”
誉王又道,“你不看本王的面子,也要想一想凌小姐的安危啊,对不对。”
影二还是不动,一路同行那么久,他家太子爷如今哪里知道有凌落羽这么一号人。
他提醒了几次,他家太子爷听都没听进去。
马车又不是买不起,这三人也不至于挤着这破马车,他家太子都不管不顾。
凌落羽不耐烦的说道,“跟着啊,太子殿下不会忍心丢我在这的,我可是要进京面见皇上。”
影二听到凌落羽的声音,他还是挺看好凌落羽做太子妃的,比沈二小姐好多了。
把凌落羽送到太子面前天天晃悠,成全这桩好姻缘。
对,就这样,影二想到此,“驾!”下一秒连忙飞速驾着马车跟上晏祁歇的人马。
沈拓海捏了把汗,赶紧跟上。
此去回京,前途迷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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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霖寺。
知晚看着在井边弯腰打水的和尚,心阵阵疼,“律城已败,晏太子与殷大小姐都不在京城,可要我护送你回西夏。”
细封离仇冷冷回道,“不想走。”
如果她不去律城,誉王早被绑了。
就是因为她去了律城,晏祁歇还去了律城。
天注定西夏要亡。
知晚苦涩一笑,“我看你是为了能见到她才来渊国当质子的吧。”
细封离仇没回话,提着水桶离去。
知晚转身离开,“阿仇,我帮你杀了她,晏祁歇就是她的命脉。”
律城一事,她也才知道,她的殷大小姐喜欢上晏祁歇了。
可惜,阴符不允。
这就是活在高位者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