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掀唇轻语,“那可不是一般的媚药。”
晏祁歇体内的燥热越发强烈,翻江倒海着,无边无终如万虫挠心令他极其难受,喉咙涌出一片腥甜,他生生忍咽了回去。
他努力保持着理智,重重地低吼了声,“沈令九,别跟孤说话。”
殷令九咻的闭上嘴巴。
这男人定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这要换做常人…
那可是蛊情药,世间最毒最难忍的媚药。
知晚下的药极为狠重,知晚打小就跟在她身边学医,可偏只学尽是歪门邪道制毒,那时,如果她多留心些知晚的小心思就好了,戍边将士就不会惨死了。
一想到此,她默默闭上眼眸,一滴泪都不敢流。
是啊,都是她的错。
知晚从小伴她长大,要她如何去怀疑身边出生入死的人,她如何做得到呢…
即使灭了凌家也换不回来五万将士的命了…
换不回来了,是她的失误,是她自以为是的信任…
五万条活生生的命。
她要拿什么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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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暮,也不知过了多少光景。
客栈里。
凌落羽与沈箐柔都快疯了,派出去的人没有一拨找到太子殿下与那个可恶的女人。
夜黑风高。
孤男寡女。
那个可恶的女子美艳至极,万一干柴烈火。
想到这些,沈箐柔的风寒越发加重,硬生生咳出了血。
影二看向一旁焦急不安的凌落羽,“凌小姐…誉王妃病得很重。”
他记得凌落羽说过,她会医术的。
凌落羽看了影二,又看附近都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众多暗卫,她故作抱歉道,“我太着急殿下的安危,给忘了。”
她这般说,影二也没那个细腻的心思多想,倒更觉得凌落羽人好。
又会医术诗书家世绝彩,怎么都比沈二小姐担得太子妃之位。
秦乐靠在门下瞥过去,“同行一路,都没发现身边人生病吗。”
凌落羽低垂下头,遮住了眼中骤然迸射的恨意,秦乐的身份她懂,有皇上撑腰呢。
“好,是我的错,你是郡主,你说什么是什么。”声音多了一丝委屈。
话里话外,倒成了秦乐拿身份压她,嘲讽自己还不是太子妃。
影二看向秦乐,出口的话语气极其不好,“乐郡主,不要对太子妃无礼,我们太子府的人可不答应!”
秦乐嘻嘻笑,“你家太子殿下同意了吗,她好像不是太子妃吧。”
秦乐的这句话令众人极为清醒。
在座谁还看不清,那薄情的太子爷喜欢的女子是沈令九。
影二回怼了句,“太子妃能是谁都不可能是沈家庶女。”
秦乐呵了声,比身份吗,她回京就让啊爹收啊九为义女,昌侯王不比晋阳伯身份高吗。
反正,她爹是百官之首,不肆意妄为些,对不起这身份。
晋阳伯义女能当太子妃,昌侯王义女不配吗。
这些话到沈拓海耳朵里极为讽刺,他也极为后悔。
是啊,他的庶女被太子殿下看上了,也被沈家抛弃了,太子妃之位风华无双,如何能担得上。
晋阳伯一生无子无女,将那凌落羽捧为亲生掌上明珠般待养。
沈拓海悉心的照料沈箐柔,幽幽埋怨道,“从定安城开始,这凌小姐一路来明明知道王妃得了风寒,都不管过。”
“要不是她抢了王妃的软毯,王妃才着了风寒的。”
定安一路回来车马劳途。
那太子也是,冷血无视得紧,两姑娘就一条软毯,打死不管,就那副死了与孤何干的模样。
那誉王也是,自己的王妃不管,管那个凌落羽。
不然,他的宝贝女儿怎会着风寒。
沈箐柔掩了掩帕子,苦涩一笑,她与她都是苦命人罢了,“父亲,我们不要与凌落羽为敌。”
凌落羽对沈令九的恨绝不比她少半分,唯有借她的力才能干掉沈令九。
这凌落羽不一般。